聽到李大寶的解釋,我心中猛地一緊,一種莫名的恐慌感席捲了過來。
雖說萬物都會生生相剋,但出現這種情況,會是什麼導致的呢?
就算是史前巨獸也不可能讓方圓多少里都銷聲匿跡不是?
難道是鬼?
那也不可能啊,這青天白日之下,什麼鬼敢出來放肆,更別說我身上還有祖傳的淘沙印。
那淘沙印可是歷經了多少代的淘沙官所用之物,專門對付邪祟用的。
我只覺的事情有些奇怪,那種莫名的恐懼感也越發的嚴重了起來。
我拍了拍李大寶的肩膀道:「大寶,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李大寶嗨了一聲,無所謂地說道:「你慌個什麼,就算如此又怎麼樣,人的感知能比得過動物嗎?」
「你看著騾子都沒有叫喚,也沒有急躁,那顯然是不礙事的。」
「大姐頭,你說俺說的對不對?」
「咦」
「人呢,大姐頭去哪裡了?」
我這個時候也才意識到,剛剛還在這裡的冷月,此刻居然離開了她所站的位置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看到冷月不在了,我心中猛地一震,心想,壞了!
正準備說話呢,便聽到了遠處傳來了一陣破空聲,轉頭向那個方向看去,只看到了冷月的身影從我們頭頂上落了下去。
「大寶」
我喊了一聲李大寶,然後朝著那邊沖了過去。
等到地方的時候,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冷月站在一棵粗大的樹木跟前,而她手中的其中一把殘月彎刀,此刻正扎在這棵樹身之上。
而最令人費解的是,這顆樹並非普通的樹木,在樹身上有一個人臉。
人臉就像是長在樹身上的,是一個老頭的形象,甚至還有鬍子,看起來栩栩如生。
而冷月的那把殘月彎刀的刀劍,此刻正扎在了人面老頭的眉心部位。
一股紅色的液體從樹身上緩緩流了下來,看得人觸目驚心。
隨後過來的李大寶見到此時此景,直接喊了罵了一聲出來。
「我草,什麼人這麼變態,把人葬在了大樹裡面?」
「九日,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已經觸摸到十二峒的邊緣了?」
冷月則是上前,一把取回了自己的殘月彎刀道:「這不是樹裹。」
李大寶道:「大姐頭,這怎麼不是,你看不但有臉還有身子呢,我聽老畢登說,在一些少數民族地區,會有什麼樹葬,還有什麼天葬,俯身葬,這種情況也不足為奇吧?」
「哦當然了,樹能流血我還真沒見到過呢,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
說著還想上前摸摸看,但卻被冷月給一把拽住了。
「別碰這些東西,有毒」
「這些人面圖騰是在這棵樹很小的時候就被人給雕刻上去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便會出現皺紋跟疤痕,從而這張臉包括身形也會變得越來越立體。」
「什麼?」
「雕刻?」
李大寶有些驚訝地說道:「好傢夥,這十二峒的人這麼閒的嗎,還搞這些行為藝術?」
我連忙打斷了李大寶的話說:「大寶,你還記不記得卡婆婆說過的話?」
李大寶愣了一下,眯了眯小眼睛道:「什麼話?」
我便把卡婆婆告訴我們說的那些話又重新跟李大寶複述了一遍。
李大寶聽後想了一下說道:「照你這麼說,咱們面前的這人臉樹雕就是所謂的山神老爺?」
「那好了,現在大姐頭直接把山神老爺給爆頭了,咱們算是得罪它老人家了?」
冷月盯著這顆樹上的人臉說:「這應該是一種警告!」
警告?
我想了一下覺的冷月說的非常之有道理,應該就是一種警告,一種山神老爺對我們的警告。
或者說是十二峒的人對我們的警告。
從痕跡上來看,這張人臉出現的時間必然不會短暫,而且雕刻的有如此逼真無比跟真人一樣。
能有這種工藝,以及住在這深山老林中的,我想處了十二峒的族人之外應該沒有別人了。
除非有野人?
但就算是野人,恐怕跟十二峒也脫不了干係,畢竟上哪去找能張人臉還能流血的樹去?
想到這裡,我提議讓李大寶留下看著裝備,我跟冷月兩人朝著兩個方向查看一下,看看附近是不是還有這些人面鬼樹的存在。
不管它是不是山神老爺的嗲化身,亦或者說代表。
我想應該能從這些地方找到一些線索,這一路走來看到的樹木都比較正常,突然出現這種東西,必然是有蹊蹺的。
「大寶,我多往前走一些,咱倆說著話,我看看這邊有沒有。」
因為害怕走得遠了,加上這裡植被太過茂密,回不去,我便每走幾步就喊一聲李大寶。
喊的多了,李大寶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我說,陳九日,你至於嘛,你要是不行的話趕緊回來,讓你看看寶爺的實力。」
我反駁了李大寶一句,然後繼續往前走,也是因為有了剛才的事情。
所以我一邊走一邊特別地留意自己的腳下,以及兩旁的樹木。
這裡的樹木雖說看起來都差不多,但其實還是有區別的。
當走出一定距離之後,我沒有再繼續往前走,因為我發現四周還是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
甚至連一顆老鼠屎都看不到,隨即我喊了一聲李大寶便往回走。
見李大寶沒有回答,我以為對方是故意不搭理我。
然後怒罵道:「李大寶,你丫別瞎玩啊,趕緊給老子說話。」
我是一直往前的,並沒有拐太大的彎,所以我壓根就沒有想過我走不回去。
可在我連續喊了幾聲李大寶之後,對方還是沒有任何的回音。
這下我心裡便開始打起了嘀咕。
我這一路走來,時間上並沒有使用多長時間,加上我尋找得非常仔細,直線距離也不可能超過五百米。
可現在我特麼都加快了步伐,同時一直喊著李大寶的名字。
這都過去十多分鐘了,不但沒有聽到李大寶的回話,居然也沒有看到李大寶與騾子的身影。
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隨即又筆直地朝著前方走去,走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到他們。
我直接選擇站在了原地。
這不科學?
我迷路了?
我努力地回想著剛才的一路走過來的路程,並未發現有什麼毛病。
剛才的人臉鬼樹哪裡,有一處不大不小的空地。
李大寶在鬼樹旁邊看著騾子,我跟冷月選擇了一東一西的去查看。
這兩條路還是我專門看好的,因為比較好走一些。
看完之後,再去南北兩邊繼續查探。
但現在我居然回不去了,這朗朗晴天之下,所謂的鬼打牆也不至於啊?
我原地轉了幾圈之後,發現四周的場景好像特麼一模一樣,瞬間內心當中就不淡定了。
那種莫名的恐懼之感徹底地占據了我的身心當中。
直到意識到我身上還有指南針的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草,差點把你給忘了。」
我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罵自己傻逼。
隨即從便攜袋中摸出了指南針。
這種地方如果沒有指南針,還真的有可能因為周邊的環境而迷失在森林裡面。
我打開了指南針的金屬外殼,準備找准方向回去。
但就在外殼打開的一瞬間,我特麼傻眼了。
只見手中的指南針,此時此刻好像受到了什麼影響一樣,指針瘋狂地旋轉了起來。
我盯著指南針看了好一會兒,指南針還在沒有規律地在左右來迴旋轉,時而停下也會在很短的時間裡面再次旋轉。
我草!
什麼情況?
我腦袋裡全都是問號,剛剛放下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
「李大寶,冷月姑娘,你們聽得見嗎?」
我收起了徹底失靈的指南針,雙手做喇叭狀衝著四周瘋狂地大喊。
聲音傳出去了好遠,甚至還有回聲。
可我等了一會兒,絲毫沒有收到兩人任何的反饋。
這下心中的那種不安變得越發的嚴重了起來。
「啪!」
我直接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告訴自己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張。
一旦慌張可能連最有可能走出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怪不得外面的那些苗族之人會說十萬大山會吃人。
任誰碰到這種情況,恐怕都不可能淡定冷靜下來。
我一邊心裡安慰自己,一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可想了一會兒,我發現我壓根不能集中注意力,因為我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出來為什麼我走得並不遠,還是直線,怎麼就回不去了?
這完全沒有道理。
在這種植被生長,非常受海拔高度影響的原始森林裡面,我壓根無法記得住我剛才路過的樹木,花草,灌木都是什麼樣的。
就算記住了又能怎麼樣,眼前的一幕幕都沒有我記憶中的細節,根本看不到,是一點都看不到。
並且此時一個最為操蛋的問題擺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面前再次出現了兩個選擇。
第一:我沿著某一個方向一路做記號去找他們。
第二:我就待在這裡,等待著冷月跟李大寶過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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