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呯!!!!
雙方的劍刃才剛剛接觸,就發出一聲金鐵交擊的鳴響。
潔白的烈焰巨浪自一線分開兩側,洶湧的衝擊將對撞的雙方,兩名塔露拉的頭髮和衣擺都吹得朝後飛揚而起,颯颯作響。
「完全……一模一樣的源石技藝?!」
這一次蘭柯佩爾是真的發自內心地被震撼到了——上一次這樣的震撼來此雷姆必拓,那孤高且自我的卡特斯天才,菲克·洛恩斯。
他喚醒了源石的本質,現在難道又有人要觸及邪魔的禁忌領域了嗎?
「該死的冒牌貨,現出你的原型!!」
遠處跑來的塔露拉發出一聲怒吼,整個人一躍而起,潔白的烈焰順著她的劍刃如同瀑布飛下,重重地一記豎劈下來。
「這話該我對你說!頂著這副面容,還有我的聲音……你休想欺騙這裡的任何人!」
沒有袖章的塔露拉麵對這一記豎劈,整個人腰身下擺,側身轉劍,潔白的烈焰順著她的尖峰如同怒濤湧起,重重地一擊反撩!!
咣!!!!
潔白淹沒潔白,火焰吞噬火焰。
這一擊完全就是勢均力敵,對撞的衝擊過後,雙方又各自使定了一個格擋轉架拉開了距離,沉重地呼吸著,開始思考組織下一步攻勢。
「蘭柯佩爾……我們要不要入陣?!先把她們兩個人都控制下來再說?」
一旁的霜星已經隨時做好出擊準備,詢問自己,九和愛國者同樣也準備好了,即使是他們也需要剛剛的一些時間消化這過於勁爆的一幕。
「對……先都控制下來,讓她們兩個自相殘殺很可能也是邪魔陰謀的一部分……得先阻止她們。」
終於蘭柯佩爾也緩了過來。
這比之前自己遇到霜星的情況還要嚴重——因為那時,蘭柯佩爾的直覺讓他瞥了一眼腰間的空間穩定裝置的坍縮值計數。
而那個時候,坍縮值很不明顯地跳動了一下,蘭柯佩爾一開始以為是錯覺,後面才通過邪魔霜星重重不自然的舉動試了出來。
可現在,兩個塔露拉已經交鋒,而且用的都是一模一樣的源石技藝,可是空間穩定裝置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坍縮值根本沒有變化。
有兩個可能。
一種是腰間的空間穩定裝置壞了,那這種情況蘭柯佩爾只能立即緊急撤退再做打算,沒有它去討伐那頭邪魔等於找死。
還有一種是,腰間的空間穩定裝置是好的,昨天都還能檢測到坍縮的無人機,但是邪魔這一次模仿的已經足以以假亂真,騙過它的檢測。
蘭柯佩爾腦中突然迸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如果這兩個塔露拉都是……真正的塔露拉呢?
「不……我不能這麼想……誰把這種東西輕飄飄地放到我的腦子裡來的?!」
蘭柯佩爾用力甩了甩頭,簡直和剛剛的情況一樣,腦子裡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某個聲音一樣。
……
「沒時間思考了,蘭柯佩爾,我先上了!」
霜星此時已經調動寒流拱衛在自己身側,愛國者也起盾揚戟,擺出衝鋒架勢,九也做好了施術準備,眾人準備一擁而上,先制服兩名塔露拉。
可就在這時,更加詭異的情況出現了。
呯!!!
自己這邊的霜星第一個出列,才準備前沖,就看到前方的高空中突然弧線形墜下數道冰錐,而且那冰錐是……金色的。
霜星立刻制住去勢,凝望前方——她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霜星,也從遠方跑來,一邊奔跑一邊施術:
「蘭柯佩爾!!快離他們遠點,他們所有人都不是真的!!」
蘭柯佩爾的大腦幾乎是轟地一聲如同雷霆炸裂一般,隨後自己又看到,一發投戟由遠及近,目標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旁邊的愛國者。
「——!!!」
自己身邊的愛國者立刻起盾,遠方的大戟轟地一聲貫射在塔盾的正中心,大戟前端沒入了接近一半,以此為圓心周圍的結構都扭曲形變。
咣咣咣!!!
身旁的愛國者連退三步,每一步踏下,腳下的冰面都爆出一個直徑接近一米的碎坑。
「離開他們!蘭柯佩爾!你現在正在陷阱里!」
那一發投戟正正來此遠方另一名疾步奔來的愛國者,無論是盔甲,武器,斷角,還是溫迪戈的眼神乃至氣勢,都一模一樣。
「別被它們的花言巧語迷惑!做出你的判斷!蘭柯佩爾!」
身旁的愛國者用力拔下塔盾上的大戟,仔細端詳了一番,就用力將其再擲了回去。
嗖!!!
可惜差了一點,大戟幾乎是擦著另一名愛國者的頭頂掠過。
「……」
此時,蘭柯佩爾又看到,遠方的又有一名九,她也趕了過來。
「滾出來,渣滓!」
至於遠方跑來的九,她的話語倒是言簡意賅。
「想模仿我?可惜了,你還差點火候,我罵人的語氣還要再上揚一點。」
身旁的九此時已經用源石技藝造出了帶有荊棘倒鉤的藤蔓,如同三條可怕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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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天寒地凍並且是出於凍湖上,失去土壤層會一定限制地影響九的源石技藝強度,但她的靈活和熟練也能大大彌補這一點。
身為整合運動幹部,資深術士的九可也不是什麼弱者。
轟轟轟!!!
呯呯呯!!!
咚咚咚!!!
嘩嘩嘩!!!
雙方一衝上前,幾乎都是抵死把對方認定是邪魔,同色同質的源石技藝到處亂飛,幾乎是眨眼間就爆發了一場混戰。
塔露拉與塔露拉拼劍,愛國者與愛國者角力,霜星與霜星對冰,九與九互打互殺。
蘭柯佩爾的思維還未轉過幾個彎來,場面就有些收不住了,身後的戰士們全都傻了眼,幾乎是雙方進場沒幾下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簡直……簡直就像是在鏡中的人一樣……一模一樣……!!」
蘭柯佩爾此時已經難以分清真假,腰間的空間穩定裝置沒有檢測到一絲一毫地坍縮。
【「深垠之鏡。」】
那個聲音又被放入了蘭柯佩爾的腦海里,但這一次蘭柯佩爾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太陽穴,但仍有那種寒入骨髓的心悸久久不息。
「領袖,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是一旁的維斯站上前,詢問自己,他的語氣卻比想像中要冷靜。
可實際上,是因為維斯知道只要蘭柯佩爾還在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如果接下來到的是蘭柯佩爾的複製體,維斯的心態就要發生變化了。
好在是,自己的邪魔複製體並未到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停下來!!」
蘭柯佩爾走上前,大喝一聲:
「我說,都停下來!!」
轟!
轟!!
轟!!!
血鐵形成從高空擊墜的隕星,直接霸道地插手每一個人的拼殺,將塔露拉,九,霜星和愛國者,無論真假都紛紛隔開。
「呼……哈……」
沒有袖章的塔露拉,塔盾受損的愛國者,以及一開始跟著自己的整合運動幹部們再次聚到了一側,而從遠處跑來的另一群則聚在了另一側。
「發生什麼了?」
蘭柯佩爾走到中間,看了看兩側都帶著傷勢和怒意的眾人,說道:
「我想先聽聽你們的說法。」
這話問的是從遠方跑來的塔露拉他們。
「蘭柯佩爾,還記得昨天我們引發雪崩後,被雪塵給迷了眼睛嗎?」
那邊的塔露拉深深喘了口粗氣,說道。
「當然記得,那麼在這之後呢,塔露拉?」
蘭柯佩爾詢問。
「我不知道,蘭柯佩爾。」
那邊的塔露拉回答:
「那時,雪塵迷了我們的眼睛,幾乎是眨眼間四周的方位感就錯亂了,我只來得及將霜星,先生還有九聚在一起,然後開始找你和找我們的隊伍。」
「但是時間好像在這一刻起了某種變化,我們明明感覺沒在雪地中走多久,卻莫名其妙繞到了銀鏡湖的邊緣。」
「而雪塵散去之後,天已經黑了,並且是在一個地圖沒有標記的地方,周圍的地形非常複雜,到處都是隱蔽的陷阱。」
「我們的通訊全部失效了,沒辦法和你們取得聯絡,但我記得,無論如何隊伍都需要經過銀鏡湖,我們就繞了彎路,來到銀鏡湖中心接應你們。」
「在這期間,我們一直都在嘗試和你們取得聯繫,但通訊系統全部失靈,再然後,我看到了你們的隊伍——還有它們。」
塔露拉說完,將劍平行舉起,劍尖遙遙指向一開始跟著蘭柯佩爾的塔露拉他們。
「【烏薩斯粗口】!!扯謊!!那雪塵明明才持續了不到十幾秒的時間,我就和我的小隊初步對它們進行了驅散。」
這邊的霜星怒罵一聲,上前說道:
「我們馬上就匯合了我們所有人的隊伍,真正有威脅根本不是雪塵,而是隱蔽在其中,對我們發起污染攻勢的坍縮無人機!」
「我們所有人合力戰勝了它們!來到了這裡!難道你們要說昨天發生在我們身上的都是幻覺?老比爾現在的那隻手現在都還是斷的!」
那邊的塔露拉回答:
「所以我剛才就說了,那時候的時間概念可能發生了某種恐怖的變化,我們在漫天雪塵中迷失了方向,才沒走多久,天就黑了。」
「我們已經遠離了你們的隊伍,自然不可能知道在這段詭譎莫名的時間段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我可以猜到一種可能性,是我們放出用以炮火牽引的無人機發生坍縮了,然後來襲擊我們的隊伍,是這樣嗎?」
另一旁的塔露拉幾乎是瞳孔噴火,咬牙切齒地說道:
「別用這種假惺惺的語氣關心我們,你們和它們不過是同黨關係!我現在就想把你虛偽的容貌還有聲音統統都烤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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