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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一百六十章十二點
我看了他一會,實話說,我覺的他現在絕對是在要爆發的邊緣了,我確定他的目光是鎖定小哥的,我微微抬頭,嘴只張開一條小縫悄悄對小哥說:「小哥,吳邪哥哥像是快被氣死了,眼睛裡直冒火看著你呢,挺嚇人的。愛字閣 www.aizige.com」
小哥很小聲的「恩」了一聲。
我又說:「你要是再不理他,我看他會炸開的,你為什麼不理他呀?」小哥雖然閉著眼睛,可他伸出右手食指精準的按在了我的嘴唇上,意思是不要問了。我立刻抿上了小嘴不再問,他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把手收了回去。
此時吳邪正十分惱火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悶油瓶,這小子進來以後就靠在一大堆毛氈上,對他視而不見,也不理會他問的問題,甚至連問的機會都不給他,這會還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了。
不一會,帳篷里就聚集了好多人。進來的阿寧這些人吳邪只認識烏老四和高加索人,放眼望去,整間帳篷里就小薰看了看自己,但看悶油瓶給小薰打了個手勢,像是不讓她說話的樣子,現在自己就跟個外人似的,存在感簡直弱到爆,坐在那相當的不自在。
不一會,這些人陸續坐定,阿寧就把剛才黑瞎子從鬼屋裡帶出來的東西放到了大家面前的矮腳桌上。
我也看了過去,看看小哥他們找的是什麼,那是一隻紅木的扁平盒子,打開之後,裡面是一隻破損的青花瓷盤,瓷盤的左邊少了巴掌大的一塊,原來他倆是去拿這個,看來這是文錦給他留下的線索咯。
吳邪皺著眉頭有點看不明白了,悶油瓶他們去鬼樓就是為了偷這個東西?為什麼呢?有什麼用呢?正當吳邪好奇的要調整自己脖子的方向去看那盤子時,突然帳篷外又進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個瘦巴巴滿頭白髮的藏族老太太,還有一個是個藏族的中年婦女。這老太太看著挺精神的,大概有七十多歲,眼神很犀利。那個中年婦女到是沒有什麼特點。
她們倆一進來,整個帳篷里的氣氛突然就變嚴肅了起來,那些人都不由自主的坐正了身子,紛紛把身體轉向老太太那邊,其中有兩個人還向她行了個禮,老太太也回了個禮。看來她是這裡地位比較高的人。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我看小哥和黑瞎子都沒動,雖然我也想了這樣會不會不禮貌,可我身上的疼歪在那以後,小哥如果不託我一把,我自己是起不來的,因此就隨小哥一起也跟著紋絲未動。
老太太打量了一下我們,而且感覺她看吳邪的時候,明顯多看了一會,跟著便徑直坐了下來。
阿寧恭敬的拿起了那隻瓷盤遞給她問道:「嘛奶,您看看,您當年看到的是不是這個東西?」
之後就是漢語藏語,翻譯來翻譯去,我就看老太太接過了瓷盤看了幾眼她就不住的點頭,我感覺這意思應該是說「對,就是這東西。」之類的意思,之後他們又說了一大堆,斷斷續續的。
這個翻譯呢翻譯的磕磕巴巴的,藏語和漢語似乎都不是太靈光的樣子。吳邪努力聽也是一頭霧水,就輕聲問邊上的烏老四:「這老太婆是誰?」
烏老四沒有回答,邊上的黑瞎子低聲對他說道:「她叫做定主卓瑪,是文錦當年的嚮導。」
吳邪驚訝的「啊」了一聲,心想,這阿寧公司夠神通廣大的呀,他們不僅知道塔木陀,還知道有這個嚮導……阿寧難道也知道文錦的事了?不由摸了摸口袋裡的筆記本,心說,難道還有人看過這本筆記嗎?
我也悄悄又瞄了瞄老太太那邊,原來她是當年的女嚮導,我記得剛才看的文錦筆記里寫道,當年他們在過大柴旦進入到察爾汗區域之後,定主卓瑪也找不到路了,所以最後他們在一座鹽山的山口和定主卓瑪分了手,自己朝著更深的地方出發。他們最後的旅程走了三個星期……看來,找到老太太,起碼能帶大家到當年和文錦他們分開的地方。
很快的,阿寧和定主卓瑪的對話就結束了,行禮後中年婦女將老太太扶了出去,有幾個聽不懂的人就去問怎麼樣,阿寧滿臉笑意興奮道:「沒錯了!她說就是這隻盤子,陳文錦當年給她看的就是這一隻,她說有了這隻盤子,她可以帶我們找到當年的山口。」聽完那幾個人都騷動了起來。
黑瞎子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阿寧已經站了起來,對他們說:「今天,中午十二點,全部人出發。」說著其他人都站了起來,就要走出去。
黑眼鏡指著吳邪問道:「那他怎麼辦?」
阿寧他們轉頭看向吳邪,看他們那表情似乎剛才忘了吳邪也在這裡了,幾個人都錯愕了一下,吳邪就盯著阿寧,想看她會怎麼說。
可他沒想到阿寧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只是想了想就指著小哥,對黑瞎子說:「他帶回來的,讓他自己照顧他。」說著就帶著人出去了。
此時帳篷里只剩下我們四個人了。我覺得吳邪本來就很尷尬了,這下一定更尷尬,看著特別像被丟棄的小孩,誰也不要他的樣子,好想安慰他一下,起碼讓他知道,我和小哥不是不要他,只是怕他有危險……總之氣氛很不妙的樣子。
黑眼鏡乾笑了兩聲,往毛氈上一靠,點起了煙,然後就在那裡看著小哥對他說:「我說你是自找麻煩吧。剛才不讓他上車不就行了,你說現在怎麼辦?」
小哥一邊慢慢扶起我,一邊抬起了頭淡淡的看了吳邪一眼,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對他說道:「你回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不要再進那療養院了,裡面的東西太危險了。」
小哥話音一落,我見吳邪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如果我是吳邪,後面那句很明顯是關心,其實還挺暖的,可前面那句嘛,我聽了也會傷心的。
吳邪表情十分不悅,氣不順的看著小哥說:「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
小哥還是淡淡的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正在尋找答案。」說著扶著我站了起來,帶我向外走去。我瞥了眼吳邪,見他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臉都氣白了,直咬牙,小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帳篷。
吳邪讓小哥氣的幾乎要吐出血來,此刻看著他的背影就想衝上去掐死他。
黑眼鏡也嘆了口氣,在邊上拍了拍他對他說:「這裡有巴士,三個小時就到城裡了,一路順風。」
說完黑瞎子也走出了帳篷,帳篷中只剩下吳邪孤零零的一個人。
吳邪又尷尬又生氣又難過,覺得自己被小看,甚至被拋棄了……極度委屈。
阿寧他們,悶油瓶和那個黑眼鏡的態度,簡直就是認為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這比辱罵或者恨意更加傷人……
可再一想,阿寧的隊伍要出發了,而他只不過是他們從鬼樓中偶然救出來的,人家壓根沒準備什麼措施安排自己,也沒有任何責任給他解釋什麼,黑眼鏡說的是實實在在的,這會當然就應該是自己買票打道回府。
我看著他對他說:「小哥,我看,吳邪哥哥這回氣大了,不會一怒之下做衝動的事吧,他對這個謎團很執著,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你想讓他不參與進來是為他好,可我看他好像不是那麼想的。」
黑瞎子突然跑了過來,跟小哥說:「跟我走。」我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傻傻跟著走。
很快黑瞎子帶我們來到一個空帳篷前面說道:「我在這守著,你倆快點啊。」
小哥見我還犯愣,拽著我就把我塞了進去,進去前我看到黑瞎子笑嘻嘻的在外面等我們。
進到帳篷內,小哥就扶我坐在了墊子上,我看著他轉身把帳篷門拉鏈拉上了,摘下背包,取出藥膏,原來是要給我上藥啊。
小哥放好東西坐在我面前,淡淡說道:「先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抹藥。」
我點點頭,跟著小哥就伸手幫我拉開了大外衣的拉鏈,先讓我退出了右胳膊,再慢慢幫我把左胳膊退了出來。跟著是我自己原本的小外套,也脫掉之后里面還有件很貼身的長袖上衣,小哥看著這件衣服上下打量了一下。
我問他:「怎麼了?」
他對我說:「這件也要脫掉。」
「啊?還脫,可是小哥,再脫就剩內衣了,不脫行不行啊?」
小哥說道:「不行。」
他說的很堅決,我只好弱弱的說:「那好吧。」這件裡面就只剩下運動款的小內衣了,雖然本來就可以直接穿出來的那種,可是還是很害羞,臉一下就紅了……
小哥幫我把這件貼身的長袖上衣脫掉,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放下衣服就輕輕扶起我腫了的左胳膊,視線也轉移到了胳膊上。
他看著我這隻小胳膊,此時皮下毛細血管破裂導致的皮膚紅腫和淤青已經非常明顯,淤青的地方已經呈黑紫色,一下他又露出心疼的表情,他儘量輕的又仔細的幫我查看了一遍傷勢,再次確認了骨頭確實沒事,跟著就開始給我抹藥。
又看了看肩上,背上也有幾塊淤青也一起給上了藥,這些淤青的地方都很疼,有時實在忍不住就喊了出來。藥擦的差不多小哥深深嘆了口氣對我說:「還有哪裡傷到了?」
我搖搖頭說:「沒有了,特別疼的地方你都給我抹好了。」
「愣一會再給你穿衣服。」說著就先把東西都收好,把我的衣服也給收了起來。
等穿衣服的時候,小哥把他自己的一套衣服拿了出來,說道:「穿這套吧。」他的這套也是貼身長袖加外套,不過他穿是貼身的,我穿就大很多,對於一身傷的我,穿寬鬆點舒適一些,他幫我一件一件穿好,背好包就帶著我從帳篷里走了出去。
黑瞎子見我們出來了,笑嘻嘻的看著我,有幾個阿寧隊伍的人這會也在帳篷附近站著,看著我們出來也是笑嘻嘻的看著我們,我總覺的似乎哪不太對勁……
黑瞎子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沒頭沒腦的說了句:「女朋友。」跟著就是自顧自的壞笑。
吳邪想著,整件事情唯一的線索,現在只剩下了文錦這本筆記了,而筆記中的內容,似乎一直在暗示自己,要到塔木陀去,才能知道一些什麼。可此時自己卻準備買票坐巴士回家,越想越不痛快。
就在糾結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爺爺的話「做事情要主動。」一下就打定了主意,他娘的好你個悶油瓶,你小子別囂張,你能去得我吳邪也能去,這一次我也跟著去!跟著氣鼓鼓的就站了起來,走到外面正在準備行李的阿寧邊上,問她:「你有沒有多餘的裝備?」
阿寧正在點數自己的壓縮餅乾,聽到他突然問她,露出了很詫異的表情:「多餘的裝備?你想幹什麼?」
吳邪聳了聳肩,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出口:「我要加入,我要加入,我也要去塔木陀!」
」加你個頭。」阿寧笑了,轉過頭不理他。然而吳邪繼續看著她,對她道:「我能幫到你們,想想在雲頂天宮裡。」
阿寧抬起頭,臉色變了看著他的眼睛,跟著朝他微笑了一下:「你是認真的?」
吳邪點頭,她就指了指一邊的裝備車:「隨便拿,十二點準時出發,過時不候。」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