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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深從書房出來,手上還拿著手機,臉上的表情很淡,林惜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心情不太好。
聽到他叫自己,她也沒說什麼,起身就走了過去,伸手就摟住了他的脖子,仰頭看著人,眼角吊著幾分笑意:「陸總,眉頭皺這麼緊,想長皺紋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上去撫著。
他低頭看著她,被陸博文那個電話撩起來的火一下子就滅了。
其實陸言深不算是生氣,只是因為童家的事情,陸博文有所察覺了。
剛才在電話裡面,陸博文雖然沒有明確的說些什麼,可是他那一句「你是姓陸的,別以為陸家出事了,你能夠獨善其身」就足夠說明了,陸博文察覺到他在做些什麼。
童家的事情確實是有些打草驚蛇了,但凡碰上林惜的事情,他總是有些不太理智。
明明林惜跟丁源兩個人都勸過自己,卻偏偏還是想要儘快將童家拿下來。
但事情也不算是完全暴露了,起碼他對林惜的態度明眼人都看在眼裡面。剛才的電話,陸博文也不過是想要打亂他的陣腳而已。
他平日對林惜這麼緊張,如果真的出了童嘉琳那樣的事情,他還不拿童家來開刀,像陸博文那個老狐狸,指不定就會懷疑了。
這件事情也算是因禍得福,他煩躁的是顧沁。那到底是他的生母,就算是從來都沒有相處過,可是血脈相連。
但她現在在陸博文的手上,陸博文也知道顧沁是個很好的籌碼,他藏得緊,好幾次他的人差點兒就找到顧沁了,但是沒過幾天,他們找過去,已經人去樓空了。
這一次對童家下手,陸博文不知道會對顧沁做些什麼。
那是他的生母,他不是真的冷血無情。
林惜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陸言深現在有些煩躁,還有說不清楚的低沉。
這個男人向來都不動聲色的,但是她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他眉頭動一下,是高興還是生氣,她還是能夠覺察出來的。
她的話就好像是被扔進潭水裡面的石子一樣,濺起幾分漣漪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陸言深低頭看著她,好半響不說話。
她又動了動,托著她的大手也跟著動了動,掌心微微用力,將人往自己的懷裡面摟了摟。
林惜落在他眉眼上的手指往下移了移,最後落在他的薄唇上:「陸總啊――」
眼底的笑意已經淺了幾分了,那指腹有些涼,跟他唇上的暖熱形成鮮明的對比。
頓了一下,她又接上去:「就算是長皺紋了,你還是最帥的陸總。」
微微低著眼眸,視線落在他的薄唇上,鬆了手,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很輕的一下,就好像是那絨絨的毛吹過來一樣。
陸言深心底好笑,將人抱著上樓進了臥室,放到床上,他才一邊脫著衣服一邊開口:「今年回去j市嗎?」
他抬手將身上的毛衣往一旁一扔,因為沒有去公司,他難得穿得比平時隨意了很多,周身的冷意也削減了許多。
他低著頭看著床上的她,林惜抬頭看著就在自己上方不到半米距離的人,愣了一下,才開口:「陸總回t市嗎?」
過年了,就算是平時鬧成什麼樣子,總歸是要回去維持一下嘴表面的平和的。
他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將身上的最後一件衣服脫了下來:「陪你回去j市。」
他說完,轉身就進了浴室。
林惜半躺在床上,看著陸言深消失在浴室的身影,好半響,嘴角的笑意都沒有消下去。
這春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公司已經開始放假了。
林惜本來就沒什麼事情做,就等陸言深忙完兩個人就動身去j市了。
至於陸言深為什麼不回去t市,林惜是不會問的,有些事情,他不說,她要給他足夠的空間。
今年春節是在一月二十四好,達思在二十號就已經完全放假了。
陸言深二十號這天還有一個應酬,他平日去飯局一向都很克制的,倒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喝得有些多了。
丁源把人帶回來的時候,他周身的冷氣,尋常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林惜一看到他,連忙伸手將人扶到身上,「丁秘書,謝謝你了,我煮了――」
「不用麻煩了林小姐,司機在樓下,我先回去了。」
這都十一點多了,丁秘書是有家室的人,林惜自然不好意思留著人。
她其實沒見過陸言深真的喝醉過,陸言深這個人,自制力十分的驚人,很多時候就算是喝醉了,他憑著自己毅力,也還是能夠端出一副完全沒有醉的清醒樣。
像今天這樣,一句話都不說,面無表情地往人身上靠的情況,倒是少見。
她知道他今晚是最後一個飯局,見的都是不簡單的人物,喝酒是逃不過去了,所以她早就已經備好了醒酒湯了。
林惜好不容易將人扶到沙發上,餵陸言深喝了醒酒湯,想要幫他擦身體,卻被他突然伸手拉住。
人喝醉了,力氣倒是不小。
她沒有注意,一下子就被他拽著往懷裡面帶。
很濃的酒味,林惜聞到了白蘭地的味道,眉頭皺了皺,手撐在他的胸口上試探性地叫了一句:「陸總?」
抬起頭,才發現他一雙黑眸正緊緊地看著她:「林惜。」
他開口叫她,聲音比平時要暖幾分,尾音低低的,落在她的心上,一下子就軟下來了。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眉眼:「我在這裡。」
「你有沒有想我?」
他手突然放到她的後背上用力往懷裡面一扣,力氣大,她被他緊緊地摁在胸膛前,一半的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
林惜覺得好笑,卻還是應了一聲:「想。」
兩人天天都見面,還要問想不想,倒是沒想到,陸總是個這麼膩歪的人。
「有多想?我看你過得挺好的,每天忙得怕是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陰測測的,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不甘。
林惜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了,她本來是以為陸言深喝醉了撒嬌,現在一聽,才知道這人喝醉了,不知道怎麼想到從前的事情去了。
他問她想不想他,是在問她分開的那幾年想不想他。
就在這麼短短的一瞬間,林惜覺得眼睛都是被泡在水裡面的,死死忍著,才忍著沒有哭出來。
仿佛知道她現在的感受,臉上突然一熱,大手的大拇指突然落在她的眼角,帶著薄繭,仿佛要落到她的心底去一樣:「別哭,你一哭,我就忍不住想把你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