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這一日,白芷讓蕭意遠失去了一切。
白芷在宮中為他準備了一個地牢,將他關了進去。
葉景宴入大夏的皇宮,輕而易舉。
柳良駿和宋定一眾大內高手似是全部憑空消失了。
白芷換了陣營,京北營和撻拔營竟都隨著她收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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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宴在準備登基的事情,太監匆匆來報,「皇后娘娘昏倒了!」
宮中太醫來了個遍,都探不出白芷中了什麼毒。
葉景宴追查下毒的人時,卻追查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嶼江國原太子面容猙獰的對著葉景宴笑,「雜種,你讓本太子失去了一切!今日本太子原模原樣還給你!」
他指著床榻上不省人事的白芷,「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女人是吧?那你就眼睜睜看著她死吧!」
葉景宴暴怒的打了他數拳,才咬著牙喝道,「解藥拿出來,我饒你一命!」
太子笑的陰森,「那人給我毒藥的時候,說了,這天下沒有解藥。」
「誰給你的?」
「百里簇呀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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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的毒發讓葉景宴六神無主。
竟下意識的去了地牢。
牢中昏暗,蕭意遠靠在牆上,卻不見幾分狼狽。
他眸色淡淡看向了葉景宴,「小芷病了?」
葉景宴眉頭緊鎖,「你如何知道的?」
蕭意遠指了指心口,「我這裡疼。」
葉景宴面色那般難看,可最終還是讓蕭意遠出了地牢,去了鸞鳳宮。
這一日,葉景宴見到了只存在於傳言中的兩個人。
一代宗師河陽子和半仙詭仙人。
河陽子先到,看到床榻上的白芷,責備的看向蕭意遠,「你這小子,我當你叫老夫來,是終於哄好芷兒了。」
蕭意遠低著頭,聽著河陽子教訓。
河陽子嘆著氣說想辦法找詭仙人。
他午時走的,快亥時的時候,詭仙人才出現。
幸而乜大夫來了,拖到了詭仙人來。
這讓乜大夫都滿頭大汗的毒,詭仙人瞧了一眼,只說好辦。
他捋著鬍子,慢悠悠道,「這毒解不了,但是能換個人死。」
殿中兩道目光同時落到了他臉上。
詭仙人神秘莫測的笑了,「倒也有趣,恰恰好你們二人都能引毒。」
他緩步走到了殿前,望著月色,「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想好誰來死。」
乜大夫目光複雜的看了葉景宴和蕭意遠一眼,嘆著氣也走了。
詭仙人說了,真正愛白芷的人,才能引毒。
可殿中這二人竟然都能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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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
白芷緩緩睜開了眼。
乜大夫面色憔悴的看著她,「丫頭醒了。」
白芷緩慢坐起來,「又勞煩乜大夫你了。」
乜大夫搖頭,「這次我可沒這個本事。」
他看著白芷,「詭仙人來了。」
白芷抬抬眼。
乜大夫抿嘴,「你的毒,只能引到真心愛你的人身上,由他替你死。」
白芷的心忽而漏了一拍。
乜大夫說,「葉景宴和蕭意遠,都能引毒。」
他手上拿著什麼字符,正要往小衣裳中放。
白芷聲音很乾,「那是什麼?」
乜大夫低著頭,「平安符,那小子不是最喜歡弄這些了。」
白芷的喉嚨有幾分發緊,「蕭意遠死了?」
乜大夫轉過頭來看著她,還沒有張口,外頭忽而響起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還是尖銳的嗓音,但這不是明通的聲音。
白芷指尖發涼,看著殿門被推開,那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人,逆著光朝她一步一步走來。
最後那人蹲在她面前,露出清絕的一張臉。
「小芷。」
白芷低下眸,語氣還是冷的,「死的是葉景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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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輩子,一直和蕭意遠斗到最後的,是葉景宴。
這輩子也算是。
兩個鬥了兩輩子的男人,在那一個時辰里,是第一次那般心平氣和的說話。
他們下了一局棋。
葉景宴聲音淡涼,「小芷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去見蕭意遠。
「小芷的心中一定有過我。」
他直直的看著蕭意遠,落下手中的白子。
「我最為不堪的時候,她憐我,護我。」
「她帶我去找大夫,治好我一身的傷、難看的臉。」
「她說我是頂好的人。」
那盤棋,贏的是葉景宴。
但他最後卻苦澀的一笑,「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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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仙人給了蕭意遠一副藥,他好像又被續上了生機。
他合併了明畔,大夏,嶼江三國,國號更為白。
史冊上,上一任記載的皇帝,名為葉景宴。
史書洋洋灑灑寫了幾十頁。
從葉景宴不堪皇宮手足相殘,不惜棄掉皇子身份,離開了嶼江國開寫,寫他困苦的少年生活,寫他被追殺的十年。
再寫他謀略的一場場仗,最後寫他回去嶼江,是如何從一個無依無靠的皇子爭奪到了皇位。
收尾時,葉景宴是帶兵攻下大夏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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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從前離大夏遠,如今倒也不那麼遠了。
雍滄想上供,只要避開三個國就行了。
兩年前,還要避開七個國呢。
箬國城牆下,阮卯時看向乾粱。
「什麼時候能出兵?」
乾粱磕著邊果,哂笑,「什麼時候皇上哄好皇后娘娘了,咱們就能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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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通在後面跟著,緊張的看著前頭的奶糰子,「太子殿下,您可小心著點。」
奶糰子在轉角處停下來,指著前頭問明通,「父皇怎麼在跪著呀?」
明通一聽,都不敢看,連忙哄著順虞走了。
明通何止不敢看,明通連那用來跪的刺板都不敢看。
他幽幽吐口氣,誰能想到中原最強國的皇帝,背地裡三天兩頭的要跪著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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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意遠貼在門上,好聲好氣的哄,「我錯了,小芷,我下次一定不偷偷親你了。」
屋裡一聲冷笑,「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這次保證。」
「上次也保證了。」
外頭靜了會,蕭意遠聲音揚了揚,「小芷,菖蒲花開了。」
這次輪到裡頭默了會,白芷才推開門,就被蕭意遠攬入了懷中。
鼻間嗅不到菖蒲花的香味,只有檀木的香。
蕭意遠低涼的嗓音緩緩說著,「小芷,謝謝你願意喜歡我種的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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