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圍堵封鎖
劉振生為什麼要針對自己攪局,雖然說生意場上來去廝殺都互設圈套有之,你永遠不明白對手戴著什麼樣的面具,他背後的真正面孔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自己實際上被人所算,這種感覺還是讓人很不舒服。偏偏對手並非是施展的什麼下三濫功夫,完全是真刀真槍從他蘇燦搶走人過去,這個虧還不得不吃。
兵法上說知己知彼,就是講究個掌握情報的功夫。蘇燦覺得自己有必要私下裡調查一下這個事情。好在林光棟手裡有一套不錯的情報系統,他手裡掌握了大量長三角政商界人物的信息,各種風向流通也快,蘇燦也就讓林光棟想辦法調查一下劉振生此舉的原因。
還等不到林光棟波羅傳媒深入調查反饋,就接到了來自葉徽裳的電話。
「你的電話又修好了?」蘇燦無法分辨葉徽裳當天從電話里和自己所說是真是假,但是唯有一點可以確認,或許兩個人以後的交集會更加的少了,這件事情雙方不可能不會沒有芥蒂,加之蘇燦知道自己和葉徽裳那個圈子不說是相隔甚遠,雙方也許從世界觀,價值觀都不是同一個位置,所以也沒必要深入交往接觸。所以看到來電是葉徽裳的號碼,多少有些意外。
「換了手機而已。蘇燦,我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澄清你上次對我的污衊,我特地通過一些朋友,尋求到了一些脈絡,你在上海...是不是有惹到了什麼人物?」葉徽裳的聲音轉為低沉起來,然而說話都很有些儀式化,明擺著今天這個電話並不是打來和解的,維持著她的驕傲,但是又想要對蘇燦證明一些什麼。
惹到了什麼大人物,能有什麼大人物能夠接二連三的針對自己,這就根本是呼之欲出的事情了。
「劉振生曾在公開場合表示,『年輕人總是有獨到和不同的看法,既然有人發現了一些企業內在的潛力,那麼就是變相的認同,既然之前已經燒了很多錢了,他不介意再追加一點點,玩一場賭局。』我能知道的就是這麼多了,不要誤會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有任何其他的含義,只是想回擊你上次所說的那些話,證明我和劉振生根本不是一伙人。劉振生背景深厚,很有資歷,你好自為之,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勸告。」
話一說完,葉徽裳就掛了電話,不給蘇燦補充的機會。這似乎也在隱隱給蘇燦傳導了一個信息,她這次的生氣非同小可,不過她倒也不是一般那些小女生,她很有風度的打來電話警告了蘇燦,做到了她該做的,整個前後手腕灑脫,最後適時掐斷電話,剩下就是留給蘇燦思想激烈鬥爭的空間,甚至讓他對之前生出悔意的空間。
蘇燦有些唏噓,覺得有些東西解釋不了,還是等放一放再說吧。
很快就回收了來自林光棟的反饋,「搞清楚了,塞富投資下屬的三支基金中,有一支規模2000萬美元的深圳基金,這個一期基金主要是以it,供應鏈管理,證劵交易所,照明,房地產等方向有關,而這支基金有限合伙人就是安立信投資。我打聽過了,劉振生這個人比較有能耐,而據說在上海投資界一線投資人之中,他還是能排上一號名次,和詹化之間,這個故事就有趣了。」
蘇燦「哦」了一聲,道,「說來聽聽。」看來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來者不善啊。
「這還是當年投資界的傳奇,亦是詹化崛起奠定為投資領域第一流高手的戰役。就是對思必科公司的收購戰,思必科當時是國內高科技領域的龐然大物。據說詹化用了三年時間策劃準備,潛伏了三年時間,從納斯達克購入思必科集團股票,然後驟然閃電出手,展開對思必科的收購。思必科想抵抗詹化的反收購,拉當時很是風雲,亦對詹化敵對的劉振生來做『白衣騎士』。想借劉振生來援手共同抵擋詹化,這絕對是不為人知,但是卻精彩絕倫的對決。就在劉振生出手,雙方擊退詹化,劉振生接管思必科董事會當天,驟然翻臉,反手將公司老總卸磨殺驢一紙解聘砍頭,而據說當時劉振生儀式現場當天,出現在他旁邊和他並肩走入的,正是詹化。這手苦肉計玩得相當漂亮啊。」
「這件事情直接導致思必科集團上下的震盪,一些高層出走,這些人後來不少都是上海商界名人,但提及當年的思必科集團惡意收購案,都有不願回望的恥辱。」
蘇燦點點頭,之前一直都有聽聞詹化是上海資本市場宗師級人物,但他始終不知道他厲害到何處,現在來看,潛伏數年時間,不動聲色的布局,設控,然後一舉反手蛇吞象的吃下思必科這個龐大集團,這已經證明了詹化並非浪得虛名。
如此看來,劉振生和詹化的關係匪淺,即便及不上達不到詹化那個程度,但少說也掌控著數億資金流向的能量,這已經相當了不起。
看這樣子,是詹化身旁的派系之一劉振生,要對自己設一些障礙,上上眼藥了。
蘇燦這麼一聯想,也不得不佩服詹化的老謀深算。看來在帕洛阿爾托的臉譜網爭奪戰上面,他輕敵輸了一籌,現在是想要在國內找回場子了,蘇燦原本以為這事告一段落。而臉譜網在美國,聲勢如日中天,他蘇燦在國內,也沒有露出絲毫破綻,詹化就像是找不到縫隙的蒼蠅,自然無法施展。還以為他沉寂下去了。
誰知道他選擇了另外的方式,你蘇燦不是呆學校里不見動向麼,那麼就把你逼出來,作為一個創立了臉譜網,手握大把資金的大學生,你不一定就不會做其他的事,你要你入手了,那麼總能從其他的事情上面打擊你。
作為詹化派系的劉振生,自然沒有和蘇燦客氣的可能。
只是蘇燦有點不爽,想到當時在尚世峰會,劉振生聽自己來歷時那股熱情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恐怕他這之後就一直在注意他的動向。這也怪他蘇燦自己,當時看到趙浩等人一時有些忘乎所以,就算劉振生面帶異色他也注意不到。
更何況,誰知道這劉振生會玩這麼一手。
「要是劉振生真盯上你了,咱們怎麼辦,要不要動手反擊,趙明農,王玥,咱們這好歹經過了幾年平穩發展,是廣積糧,高築牆,還是拿得出手資本,他不是拔了你幾座城嗎,咱們資金也充裕,也反拔他幾座,讓他也肉疼肉疼。」
蘇燦就說道,「這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們未必也就沒有戒備,付出的代價太大。大家辛辛苦苦積累財富資本不容易,我可不想辛苦幾十年,一朝被打回解放前。」反擊回去,扶植起相應領域的公司和對方產生市場競爭,要不然就入主買下對方的公司?這些都是繞大彎路,就只為了出個氣,但最後可能這口氣出出來,也給自己憋出口血,震成內傷。
蘇燦不幹這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勾當。他又不是沒路走要死鑽一條胡同。
「那怎麼辦,你知道我當年二十七中教書的時候,對我的學生也是這一套說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犯之。」林光棟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活了這麼幾十年了,也知道個人善被人欺的道理,要按兵不動,他們也未必善罷甘休,以後咱們還怎麼做事?」
「歸根結底,咱們的資本太薄弱,我要是李嘉誠,福布斯前十或者那背後那些隱性超級富豪,動輒手裡捏個幾十上百億,誰敢動我?詹化他敢惹我不高興?我就拿錢砸下他的公司,頂多給他筆養老的費用,然後砍頭示眾,讓他聲譽跌倒谷底。」蘇燦牙痒痒,這個偶爾yy下還是挺爽。
「蘇燦,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做夢。」林光棟這個時候很直接。
蘇燦心欠欠的回到現實之中,「所以我們不夠強大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發展,發展才是硬道理,他們諸多舉動,無非就是要我做不成事,把我完全***,我的停滯不前,就是他們最大的成功...但是可惜,如果他們能夠先知先覺,就知道這完全對我沒有效果。」
要是蘇燦並非二世為人,恐怕的確將受制於詹化和他旗下的勢力。
想來蘇燦要是每一次起出項目,都會被從中阻撓,干擾,再加上他並非重生,對很多東西完全就是顫巍巍的一團迷霧。
那種感覺好比在萬丈懸崖上面走鋼絲,可怕的是你因為大霧看不清腳下下一步的鋼絲在何處,還不消說有人從旁干擾,就是那種沒信心的狀態,可能都死了。
但可惜的是,蘇燦不光能夠看穿迷霧,更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路在何方。任何人都阻撓不了他堅定向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