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燕京,不去便就是不去。
但是自從見到了那個青衫劍客之後,卻是讓林亦打定了主意,要走一趟燕京。
唯有不斷地與強者交鋒,才能夠變得更強。
除此之外,井菟的靈泉,也是林亦關注的重點。
再加上老劉頭對於林亦算是有知遇之恩,對於老劉頭那般能夠將教書育人作為己任的老學究,林亦很是有些敬佩。
這和小時候林亦敬佩那些保家衛國的軍人一樣。
當初林亦答應蘇老大幫著他訓練出五刃,無非也是希望能夠為華夏略盡綿薄之力。
只是與那青衫劍客交手的想法,林亦並未說給鄭秋嬋聽。
主要是不希望她擔心。
聽到林亦的話,鄭秋嬋眼神複雜,終歸只有一聲苦笑。
以前她想要讓林亦前去燕京,一方面是為了她的老師顧楚傑的百般請求,一方面是為了林亦的未來考慮,最後一方面,則是因為鄭秋嬋內心深處的一點點小小心思。
她知曉林亦的父親,當年那個害得鄭嘉雲遠走浦海的男人,就在燕京一帶。
但是她不知曉那個男人在什麼地方,也不知曉那個男人是什麼身份,只知道那個男人能量絕對極大。
那個男人雖然沒有出過手,但是青龍曾直言不諱的表示他曾跟著那個男人學武。
青龍啊。
隱龍四聖之一的青龍。
華夏武道巔峰的青龍。
能夠成為他的師父,得有多大的實力?
鄭秋嬋不敢去想。
以前或許她還在考慮,若是林亦真的去了燕京,然後碰到了好運氣,真的遇到了那個男人。
說不定那個男人就良心發現,彌補這麼多年以來對於林亦和鄭嘉雲的歉疚?
但是聽完青龍那一席話之後,鄭秋嬋這才猛然意識到,是她太天真。
世道如鋒。
林亦孤身而往,真要是被發現的話,那個男人會不會將林亦視作為此生污點,從而親自出手抹殺都是無法確定的事情。
尤其是青龍口中的上品人與下品人之分。
也是讓鄭秋嬋更加直觀的感受到了他們那個圈子裡面森嚴的階級。
或許當年,那個男人拋棄下鄭嘉雲和林亦,就是因為這個?
鄭秋嬋越想越是心煩,
她這麼一下子,倒是越發不知道怎麼去勸說林亦。
畢竟,她知曉林亦的脾性,決定的事情,向來不怎麼會改變。
車子到了曲杭停下。
在高鐵站外打了個的士,回去了學校。
林亦到了寢室,沒見到王浩他們幾個人,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這三人在網吧打遊戲,聽到林亦回來了,一個個招呼著林亦一起去玩玩。
到了網吧,三人玩的熱火朝天,見到林亦到了,談書墨拉著林亦坐下,順帶著叫來了網管,給林亦開了一台電腦。
林亦也沒拒絕,坐下來玩了一會兒遊戲之後,林亦打開搜索欄,搜索了一下青衫劍客。
第一眼看去,都是一些詞條以及一些歌曲和小說的內容。
想來這種泛泛而是的搜索,也根本查探不出來什麼東西。
林亦正要關閉瀏覽器的時候,忽而見到一個論壇的帖子。
發帖子自稱是島國的留學生。
只說今天見到了一個青衫劍客和島國劍道流派第一劍聖初雲劍一,在東京鐵塔上打了起來,上面簡單配了一張圖片。
只可惜圖片像素太低,消息也是沒頭沒尾的東西,沒能引來多少人的關注。
林亦看了一眼就關掉了。
玩完了遊戲,已經是晚上十點。
談書墨提議出去吃夜宵喝點酒,他這段時間心情極差。
趙銘明在一旁小聲的向林亦解釋,說是這段時間,舒安溪和韓元走的極近,成天都在陪著他一起學習數模知識,準備著即將到來的數模競賽,除了睡覺之外,基本都是同進同出了。
聽著趙銘明在那裡給林亦說這些東西,談書墨越發不耐煩,直接開了三瓶啤酒就遞了過去,嚷嚷著要喝酒,少扯犢子說廢話。
王浩坐在一邊笑著搖頭,他王家的事情解決之後,現如今王浩的性格也是越發的開朗起來。
至少是能夠更好地融入到了趙銘明和談書墨的集體生活里,也樂意玩遊戲,偶爾也能吹吹牛。
「就我說啊,女人啊,有時候就是胸大無腦,但是你說舒安溪她也沒胸啊,一個太平公主,怎麼就也沒腦子呢?」
「那個韓元,我又托朋友去查了,那小子就是一個禍害,走到哪禍害到哪,禍害了多少姑娘了都,在牛津大學呆不下去,這才回來了,怎麼就成了香餑餑了?」
王浩嚷嚷著,說著說著就哭了,哭了一會兒又吐了。
他模樣狼狽不堪的,倒是隔壁桌也是有一個剛剛失戀在這裡喝吐了的兄弟,倆人吐著吐著也不知怎麼的,就湊到了一起抱著痛苦了起來。
燒烤店裡面亂糟糟的亂成了一鍋粥。
趙銘明忙著給談書墨擦著嘴巴和鼻子,時不時的給他灌點清水漱漱口。
王浩嘆著氣,舉著杯子和林亦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回去的路上,談書墨拉著林亦幾個人唱起了朋友,唱完了朋友又嚎起了追夢赤子心,鬼哭狼嚎的聲音頻頻引起周圍人的側目。
好不容易將這麼一個禍害給弄回了宿舍,趙銘明忙著去找東西,給談書墨接一下待會兒的嘔吐物,王浩拿著水瓶去打了熱水。
林亦靠在陽台上,看著有些吵亂的寢室,恍惚間有了稍許平凡大學生的感覺。
以前在仙武大陸,總想著開天門,以為開了天門就能夠再次見到琉璃,亦或者是回到地球,見到鄭嘉雲,所以不斷地變得更強。
後來天門一開,趙琉璃沒了,倒是重回地球,真的有機會保護家人,彌補當年的遺憾。
重活至此,林亦可以說是完成了以往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更是達到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可偶爾時候,林亦還是會有種說不出的悵然感。
總覺得三百年修出來的林九玄,以及琉璃宮內那道白衣勝雪的女子,不過是黃粱一夢。
似乎是從天門打開的那一刻起。
他就徹徹底底的失去了什麼。
心裡有些空蕩蕩的。
林亦沒能思考多長時間,手機就嗡嗡嗡的叫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號碼讓林亦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