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口一個小雜種到底是為什麼?又為什麼說我沒有命魂?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白天之所以出手救我,根本不是你說得那麼義正言辭,
還不是看中了我遇到危險時候的那個玄武圖騰!你不給我解釋清楚,休想我現在保護你!」
金毛雞瞬間變成了楚楚可憐瑟瑟發抖的樣子:「我說我說,我從小就沒有父母,不知道我是咋出生的……
也不知道我是啥,我覺得我是鳳凰,因為我長得比雞大,而且我能召喚部分陵墓的鬼靈和陵墓的殉葬品。」
「你覺得你是鳳凰?我還覺得我是如來佛祖哩!鳳凰也不負責召喚鬼靈啊,你是所有陵墓都能召喚嗎?」
「那倒也不是,嗯……去過的陵墓可以召喚,沒去過的就不行了。
白天能召喚,到了晚上就會失去所有能力。」
「啥?你去過秦始皇陵?那裡面啥樣啊?給我講講唄?你為啥去秦始皇陵啊?」
金毛雞晃了晃脖子:「我也不知道!我就覺得我去過,我還去過一堆陵墓,見過一堆神器。
但是這隻存在於我的記憶里,而且是我有記憶開始的時候就模糊記得,不是真正經歷過。」
好傢夥,上官流霆心裡一驚,一開口就是老穿越雞了。
這小畜生不會跟自己一樣,都是穿越過來的吧?
但是問題是,為什麼自己對十次穿越的經歷都有記憶,並且在穿越的時候會承接所穿越的那個個體的經歷和感受。
而對於現在的這個穿越在上面的軀體的過往,卻無一絲一毫的感知。
這副軀體從前是做什麼的,姓甚名誰,到底為什麼出現在這度朔山上,簡直就是一團迷霧。
「你還沒解釋為什麼罵我?僅僅為了罵我?青玉壇的那兩個混蛋又為什麼說我是妖怪?」
金毛雞愕然:「你自己有玄武之息你自己不知道?」
玄武,之息?上官流霆意識到金毛雞說的大概是自己會釋放玄武圖騰的事情。
的確是不知道,但是他不想讓金毛雞知道自己不知道。
「哼~我自然知道,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哪裡那麼多廢話!再說我是什麼也比你這隻白天做雞,晚上做禿毛雞的小畜生強。」
「本座是鳳凰!!鳳凰!!本座不是雞!!不是雞!!
這到底是不是你的身體?你的命魂在這具身體裡看起來跟沒有一樣!」
金毛雞氣得齜牙咧嘴,它沒毛的時候實在是過於面目猙獰,看著好笑。
「我呸!作為一隻雞,你肯定沒有看過山海經,那裡面描寫度朔山的時候只說這裡面有隻雞,這隻雞好吃懶做啥也不是,就負責每天梳毛,蹦跳,還負責叫。
說得好聽點叫雄雞唱曉天下白,也就是說,你在該出太陽的時候叫一叫,天就亮了。
這也可以解釋你為什麼有陽光的時候特別威武,沒有陽光就變成了禿毛雞。
鳳凰只是你欺騙你自己的說辭罷了!
再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算你是只鳳凰,也有一句古話叫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明白不?」
金毛雞對於上官流霆說自己是雞這件事非常憤怒,拿爪子一下一下地抽上官流霆。
上官流霆邊躲邊嘻嘻哈哈地羞辱它,忽然又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禿毛雞,這裡還屬於地球不?」
「地球是什麼球?小雜種真是愚蠢,這度朔山連著十大洞天和鬼界的一個入口,什麼地球不地球的!」
一人一雞正在樹洞裡鬥嘴斗得不亦樂乎,忽聽得外面有一陣似嬰兒啼哭,又似野貓叫春的聲音。
似有似無,戚戚瀝瀝。在這暗夜無邊里,詭異至極。
金毛雞「蹭」地一下子躲在上官流霆身後,抖動不已。
「嗚~哼~嚶~」每一聲都迴蕩在空蕩蕩的度朔山上,越來越貼近,越來越貼近……
那聲音悽慘綿長,自帶回音,聽得人寒毛直豎,心裡如同摻入一層細細密密的恐懼,把這樹洞的氛圍映襯得猶如荒野孤墳,著實瘮得慌。
「這是什麼東西?」上官流霆小聲嘀咕了一句。
金毛雞聲音壓低到幾不可聞,卻透出一股子急促:「你小聲點!!是蠱雕!!它找了我好幾天了,想吃掉我!」
蠱雕??《山海經》有云:鹿吳之山,上無草木,多金石。澤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水有獸焉,名曰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音,是食人。
翻譯過來就是,再往東五百里,是座鹿吳山。
山上沒有花草樹木,但有豐富的金屬礦物和玉石。
澤更水從這座山發源,然後向南流入滂水。
水中有一種野獸,名稱是蠱雕,形狀像普通的雕鷹卻頭上長角,發出的聲音如同嬰兒啼哭,是能吃人的。
「這玩意不是應該在水裡嗎??怎麼跑到山上來了?」
「本座怎麼知道怎麼跑到山上來了!你問本座還不如問問這隻蠱雕!」
「嗷~~~」蠱雕的聲音越發淒絕詭異,這種聲音極大地考驗人心臟的承受能力,聽上去就感覺頭暈目眩,像是從很高的建築物上被人扔下來,整個心臟都跟著忽悠忽悠的。
「它為啥要吃你?」
「你這不是廢話嗎!吃了我會漲修為,都說了,本座是鳳凰。」
「嗯?那我吃了你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好過你命喪蠱雕之口。」
…………
金毛雞已經沒有心思理會上官流霆的鬥嘴了,它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看樣子這幾個晚上,它沒少吃苦,已經被蠱雕嚇破了膽。
上官流霆見狀心下不忍,有些可憐金毛雞,想著等會蠱雕來了,定是要好好護住這隻雞,報答它白天對自己的救命之恩。
正這樣想著,樹洞口原本還能看見一絲月光的地方忽然被遮住……
緊接著一對冒著綠幽幽光亮的眼珠子跟上官流霆的眼睛直接對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