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烈聽她淡漠的語氣,心裡不爽了,鬱悶道:「宋經理,你我只不過是十幾天沒有見面而已啊,幹嘛對我這麼冷淡?」
宋寧委婉解釋道:「沒有,我只是心情不好!」
馬烈知道自己也有錯,連忙道歉:「額……對不起,我剛才罵了你!」
宋寧不捨得了,解釋道「老闆,我知道您是為我好,您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算了,說說店裡的事情吧!」馬烈擺了擺手,欣然道:「我也看到了,咱們店裡的生意好很多。」
「嗯,至從李亞明來了之後,咱們店的營業額終於實現了盈利。」
一談到工作上,宋寧一掃剛才的羞愧自責,恢復了以往那種幹練的風姿,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業務表遞給馬烈,講解道:「這個月除去日常開支,以及員工的獎金之外,咱們店的純利潤突破了五萬元的關口,而且,還是沒有舉辦對賭活動的情況下完成的。」
馬烈忽略的在業務表上掃一眼,贊道:「嗯,不錯,就此看來,咱們玉器店基本上是走上了正軌,宋經理,這些日子裡辛苦你了。」
宋寧道:「老闆,您別誇我了,咱們店裡的生意能夠好轉,完全是靠你的朋友李亞明,我可沒有多少功勞。」
「是嗎?」李亞明的生意頭腦,馬烈在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早就見識到了。可以說,只要給他一塊錢,他就有辦法變出五塊錢出來。
要不然,馬烈也不會放心的把玉器店交給他搗鼓了。
只是沒想得,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一直是門庭冷落的玉器店真的被他的好同學給盤過了。
馬烈欣慰之餘,突然對李亞明的生意經感興趣了,隨口問道:「對了,這李亞明是用什麼方法啊,對面姓孔的就沒有別的反應嗎?」
宋寧回憶道:「當時,李亞明分析了我們店的生意不好,完全是對面有強大競爭對手的緣故,若想把生意扭轉回來,必須想辦法削弱對手。」
「那他是怎麼削弱對手呢?」馬烈對此感到好奇了。之前,他為了突破孔啟德的圍剿攻勢,幾乎是用上了異能透視眼,才鼓搗出一個對賭活動,勉強的搬回一成。
不過,這個對賭活動只是臨時性的方式,加上馬烈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天天坐在店裡,顧客的新鮮感一過,那活動肯定是要走向失敗。
「老闆,記得我跟你提過,在對面那家店裡,有我們的內應嗎?」
「嗯,記得啊!」本來已經忘記了,經她的提醒,馬烈才記得了。
宋寧道:「李亞明說,要想削弱強大對手,首先要給對手製造一個不良好的假象給廣大顧客看到。」
馬烈恍然道:「哦,然後呢?」
宋寧繼續說道:「我猜到了他的意思之後,就把咱們安排在對手的內應告訴他,李亞明便建議我,弄一些假貨,悄悄的放進他們的櫃檯里銷售。」
聽到這裡,馬烈笑了:「嘿嘿,這招夠陰的了,呵呵,只有他才能想出來,那你按照他的意思辦了?」
宋寧尷尬說道「嗯,開始我是不同意,因為我覺得這個方法有失公德。後來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差,經不住他的勸說,我才肯讓他去安排了。」
馬烈搖頭嘆道:「宋經理,你太善良了。是他們不仁不義再先,我們何必跟他們講什麼道理?」
「好在你妥協了,嘿嘿,李亞明這方法叫一黑勝十粉,孔家珠寶一行招牌實在是太響亮了,突然抹上了黑點,這效果肯定要被放大十倍,他們的形象肯定要大打折扣了。」
宋寧心情澎湃的說道:「嗯,為了擴大效應,李亞明特意叫上了十幾個朋友,專門去對面購買那一批假貨,然後當場識出假貨,並進行索賠,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馬烈得意道:「呵呵,那位孔大少爺知道他們店的招牌被砸之後,一定很生氣吧?」
宋寧弱弱的回道:「老闆,我沒有見過他本人。」
「沒見過最好!」馬烈說著,有意的掏出手機看一下時間,突然發現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他最近攤上了不少難纏的事,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在店裡逗留。
玉器店有宋寧和李亞明二人的合力經營,馬烈終於放下心來。
一想到妹妹的病情,馬烈不敢在多作停留,一邊打電話給宋七,叫他派幾個兄弟過來把劉安送去戒毒所,一邊開車趕到了市人民醫院。
在四樓的急診科走廊里,馬烈一眼看到了他的父親馬功成坐一張長椅上發悶。急忙走過去,叫道:「爸,妹妹呢?」
馬功成慢慢的抬起頭來,冷冷的掃兒子一眼,沉聲道:「你還記得你的妹妹?」
馬烈鬱悶道:「爸,我一直記得…」
「放屁!」馬成功豁然站起來,指他鼻尖罵道:「逆子,知道自己多長時間沒回家了,說啊,多長時間沒有回過家,沒有打過一次電話!」
馬烈心虛道:「爸,我有時間再跟你解釋,現在先讓我去看看妹妹好嗎?」
「哼!」馬成功咬咬牙,想到了沐青兒日夜對他的思念,最終沒有再為難他,指向對面一間重症病房的門:「去看她吧。」
「謝謝,爸爸!」馬烈朝父親微微一鞠,然後走向對面的病房門口,從門上的玻璃窗往裡面探一眼,看到沐青兒穿著病號服,面色蒼白,容顏憔悴,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她的眼睛是睜開著,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麼。
馬烈鼻子一酸,不由自主的推內而入,來到病床前,輕輕叫喚道:「青兒,哥哥回來看你了。」
「哥哥……」沐青兒神色呆滯的看著他,眼角溢出了傷心的淚水:「你才回來啊。」
「對不起,哥哥錯了!」馬烈伸出手來,溫柔的幫她擦拭眼角的淚珠,自責道:「都是哥哥不好,一直沒能回來陪青兒,對不起。」
沐青兒含淚的問:「哥哥,你最近…都在跟杭大小姐在一起嗎?」
「沒有,我只是在他們家旗下一家公司工作。」為了穩定妹妹的情緒,馬烈選擇了撒謊。
沐青兒笑道:「你騙我,我都知道了,你一直跟她在一起。」
馬烈選擇了默認,繞開話題:「青兒,你先別胡思亂想了,哥哥以後會經常來看你,還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
「呵呵,你別安慰我了。」沐青兒幽幽一嘆,說道:「我知道自己的病是絕症,是白血病,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治癒康復的幾率是微乎其微,而我一直有心裡準備,哥哥,你不用為我感到難過。」
馬烈搖頭道:「不,青兒,你的病是不能徹底治癒,但可以延緩,可以化療。哥哥現在有錢給你治病了,如果找到合適的骨髓,那你還有康復的可能。」
沐青兒無奈一笑,低落的說道:「別白費心機了,我現在只想回家,只想哥哥你陪我度過最後的時光,我不想呆在醫院等死,哥哥……求你讓我回家好嗎。」
「青兒,你冷靜一下!」見她越說越激動,馬烈伸出雙手,溫柔地抱住她雙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裡:「青兒,什麼都不要想,只要有哥哥在,哥哥是不會讓你受苦的。」
「哥哥……」至從入住進醫院後,沐青兒就沒有好睡過覺,緊緊的靠在他的胸膛,輕喃低語一會兒後,便沉沉的睡去。
馬烈把她放躺回床上,幫她梳理一下長發,輕輕的蓋上毯子,然後默默的坐在床頭,想著一些心事。
馬成功推門進來,看了兒子一眼,吩咐道:「你在這裡陪她,我出去辦一件事。」
馬烈好奇問:「你去哪裡?」
馬成功道:「不用問了,你在這裡陪她就行了,我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來。」說完,便轉身出去。
馬烈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叫道:「爸,你等一等。」
「還有什麼事?」馬成功回過頭來,問道。
馬烈小心翼翼的走出病房,對父親問道:「你是不是去找青兒的親生母親?」
馬成功意外一怔,承認道:「嗯,青兒的病也只有她的親生母親的骨髓才有希望治癒。」
聽到父親這話,顯然是知道她母親的下落,馬烈就好奇問:「爸,你知道青兒的親生母親住在哪裡?」
馬成功搖頭道:「沒有,不過我可以去托以前的幾個戰友幫忙查找。」
「不如讓我去吧。」馬烈建議道:「我這些天在杭家工作的時候,結識了幾個官場上的人物,只要青兒的母親還在東海市,他們一定有辦法找到……」
馬功成打斷道:「不了,青兒需要你留下來陪她!」
「爸,妹妹的病不能在拖延下去了!」馬烈誠懇的勸道:「由我去找的話,肯定可以找到她的親生母親,而且不超過兩天。」
「那你去吧!」馬成功權衡一下,便不再堅持,提醒道:「她母親還在東海市,如果你找到她了能勸她來就好,人家不肯來,你千萬不能強行逼人家來。」
「知道了!」馬烈點頭答應,回頭再看沐青兒一眼,然後才匆匆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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