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又是這種揪心的感覺」
靳璐捂著胸口,俏臉慘白。
自從鄭謙上次發生杜拜刺殺案後,靳璐就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可是,鄭謙才前腳離開鄴北直奔歐洲沒多久,她就再度生出了這樣的念頭,而且心臟跳動的也來越快。
這種難受的感覺,不是針對於自己的反噬,是巨大的痛苦和擔憂。
每當看到鄭謙慘死的狀況,就讓靳璐恨不得能替鄭謙去死。
「雙雙,今兒個準備給老爸做什麼佳肴哇!」
靳智淵現在每天最高興的事情。
就是看到寶貝女兒活蹦亂跳的。
一切,都仿佛是回到了曾經最快樂的時光。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靳璐的額頭布滿晶瑩的汗珠,俏臉慘白無比。本來嘴角已經咧到耳根下面的他,收起了笑容,沉默地點燃了一支,真男人才抽的硬盒鄴北。
深深將尼古丁吞入腹中,隨後洒然起身,走到靳璐面前。
用力地抱住女兒。
「我在家等你。」
說完,便直接轉身離去。
靳智淵雖然不知道靳璐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這麼久了哪怕是傻子,也看出來靳璐、冉香、鄭謙等人之間,似乎有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有些事情,已經不是他這個當年的【靳一刀】可以參與的了。
他,相信女兒現在強大到足以面對任何困難。
不,不只是現在,幾年前他進去的時候,就知道了。
更何況,現在還多了個女婿。
「爸」
望著靳智淵的背影,靳璐淚眼婆娑,輕聲呢喃。
但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她再也不想要經歷之前的那般痛苦,每天只能夠在家裡擔心鄭謙。她這次決定,要親自前往事發地,一定要保證他絕對不會出事才行。
可是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驀地在她的腦海出現。
【靳璐,你在聽嗎?】
【靳璐,鄭謙是個該死的混蛋。】
【去殺了他。】
【就和之前無數次一樣】
[腦公公,是我啦~]
終於撥通了電話,商容煙興奮的不能自已。
一邊給最心愛的人打電話,一邊踩著聖母的俏臉,這就是現在商容煙最快樂的事情。
[有屁快放。]
只可惜,電話那頭的人卻不怎麼解風情。
但是商容煙不在乎,她嬌滴滴地透過電話說道,[哎喲,倫家都把整個法蒂瑪隱修會送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嘛~腦公公,你就不能誇誇我嘛~倫家最喜歡你]
【嘟嘟嘟嘟——】
沒等商容煙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忙音。
她先是一愣,隨後怒從心頭起。
狠狠踢了聖母的臉幾腳,憤怒地吼道,「我靠!你拽什麼拽啊!老娘現在可是整個組織身份最高的人了!這個世界還有誰!馬上給老娘接電話!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可是,電話才剛接通,商容煙的囂張氣焰又瞬間熄滅。
頓時化身成為了小綿羊,可憐兮兮地說道,[歪?皇上,不要掛斷嘛臣妾真的有事情要稟報萬歲爺。我現在已經控制住了聖母,額,她說,法蒂瑪的預言就在]
沒等她說完,鄭謙就直接打斷,[我知道,我現在就在聖座檔案室,看到了預言書。還有事嗎?沒事不准給我打電話,不然以後不讓你清理了。]
[呃呃呃不要對臣妾這麼冷酷嘛!皇上~臣妾還是有事稟報,據聖母那個賤人說,邪龍很有可能是傅蘇,而且秘密的關鍵,就在六芒星]商容煙嬌滴滴地說道。
[傅蘇?與其說他是邪龍,倒不如說我更像。]
[不過種種線索都指向了六芒星,看來我還是要親自去一趟了。]
[你控制好組織。]
[不要出亂子。]
說完,鄭謙便掛斷了電話。
商容煙卻眯起了眼睛,「嘻嘻,腦公應該不知道,預言書是被篡改過的。這件事情,只有我從尤娜妮絲這個賤人的口中聽到了,她對我知無不言。有能力篡改的,必然就是領袖。毫無疑問,領袖的目的,就是指引腦公他們前往六芒星」
說著說著,商容煙的智商又逐漸開始占領高地了。
她一邊踩著可憐的聖母尤娜妮絲,一邊自言自語道,「而尤娜妮絲還說,她見到了自己的【本體】,上面似乎有更強大的意志存在。那個人,應該是領袖的人。而那個人又說去尋找【法蒂瑪遺骸】的最後一塊拼圖這說明,領袖的目的,就是法蒂瑪遺骸。」
既然領袖想要的是【完整的法蒂瑪遺骸】
想到這裡,商容煙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尤娜妮絲的臉上。
嘴角微微上揚,笑眯眯地說道,「好極了,只要我藏好尤娜妮絲,不讓她現在擁有的【法蒂瑪之心】出現, 領袖就不可能集齊完整的法蒂瑪遺骸,我要想想辦法才行」
雖然,商容煙知道未來會和鄭謙永遠在一起。
但她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不喜歡領袖。
她更喜歡現在的鄭謙。
最關鍵的是,未來的她並不具備【特殊體質的能力】,但這個時代的她卻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即便是領袖經歷過很多次其他時間線的事情,卻絕對無法判斷現在的所有情況。
商容煙決定利用好這個能力,讓領袖白來一趟才行。
氣死他。
梵蒂蘭紐岡,聖座檔案室。
當鄭謙替保祿三世蕩平一切成功上位之後。
他們兄弟二人便迫不及待地前往了這裡。
真的進入其中,頓感震撼。
因為矗立在門前的老教皇聖滄庇護。
因為矗立在門前的,保祿一世。
「這位就是始終隱藏在教廷內部,專門負責保護聖座檔案室的【守護者】。雖然他也已經去見上帝了,但哪怕只是站在這裡,還是能感受到那股強橫的力量。」
保祿三世望著保祿一世,由衷地感慨起來。
鄭謙則是欲言又止。
看看保祿一世,又看看保祿三世。
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或許
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他叼著根硬盒鄴北走入其中,皺眉道,「來吧兄弟,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法蒂瑪預言書】才行。而且聖母早早地就把傅蘇派到了六芒星,看來是提前布局」
是的,他同樣沒想到的是,聖母,居然就是尤娜妮絲。
一想到這裡,鄭謙就不由得後悔連連。
早知道當時就把她上了。
好感度不肯定直接突破到100點?
不是可以更早一步控制組織?
但現在也沒差了。
商容煙,居然做到了這種程度,看來還是要找機會獎勵一下才行。
【過去某時間。】
得益於烏雅兆雲的關係,林未央和公羊秋月等人,成功潤到了小日子。其實對於那個年代的人來說,小日子還不算是一個完全無法接受的地方,畢竟還沒到那個萬惡的年份。
不然的話,公羊秋月也絕對不會同意潤到這裡。
但現在不管怎麼說,暫時安全了。
其實公羊秋月最開始是非常想要跟烏雅兆雲並肩作戰的。
可心底里,似乎更擔心未央。
想要在這裡保護女神。
很難說他有沒有想過染指林未央,畢竟烏雅兆雲不在這裡。但,他還是非常注意保持安全距離的。無論是日常起居,還是偶爾不經意間的接觸,都非常恪守本分。
畢竟,萬一學長真的有機會把他們接回去呢。
「公羊你可以抱抱我嗎?」
在這個侷促的房子裡。
林未央,輕聲呢喃。
公羊秋月微微一顫,還是將她輕輕抱住,非常注意手的位置,當真是君子。或許他骨子裡,就不願意辜負自己的好大哥,不希望讓烏雅兆雲失望。
可是,伴隨著女神的啜泣,他的意志開始動搖。
「嗚嗚這個地方一點都不好嗚嗚我好想家」
「他們都拋下我們不管了」
「我好害怕」
林未央的哭聲如泣如訴,哭的他心都碎了。
不由得,抱住她的手更緊了一點。
公羊秋月咬牙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是因為烏雅兆雲學長的關係,才能跑到這裡避難的。可是,那天居然想要對你不軌沒殺了那幾個人,還是看在老鄉的份兒上。」
「公羊,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林未央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當然。」公羊秋月堅定地點頭。
林未央依偎在他的懷裡,就好像柔弱的小貓咪,咬著嘴唇說道,「其實也不能全都怪他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幾年前開始,我就感覺身體出現了變化我其實也很苦惱,但他們都說我是【狐狸精】,男人看到我就想要動手動腳」
「說說我是在【媚惑】他們,但我真的沒有。」
「之前還有烏雅學長保護我,現在公羊,我只能依靠你了。」
「你會一直保護我的,對嗎?」
面對白月光女神的這般請求,怎麼能說不?
公羊秋月緊緊抱住她,動情地說道,「我當然會保護你,就算是我死了,你都不會死!未央,因為我我因為」
「因為,你喜歡我,對嗎?」
林未央的眼神里,似乎開始有了什麼別的東西,一閃而逝。
可能是就連她都意識不到的【東西】。
公羊秋月咬咬牙,誠實地點頭。
她精緻白皙的臉頰。
翻起淡淡紅暈。
好看極了。
公羊秋月低頭看著她,目光有些痴了。
林未央害羞地迴避著他灼熱的眼神,鑽到他的懷裡,「再抱我緊一點我害怕」
【過去某時間。】
一晃眼,兩年過去了。
最開始還保持著書信聯繫的烏雅兆雲,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斷了聯繫。兩年的時間,他們也已經融入到了這裡的生活,他們很默契地都沒有提回去的事。
對,是【默契】。
因為林未央和公羊秋月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林未央愧對於烏雅兆雲,公羊秋月更甚。
他不知該如何去見自己的好大哥。
恐怕,此生都無顏面對了。
但畢竟這個國家可能還有認識他們的人,萬一讓這個關係傳到烏雅兆雲耳中,當然不行。所以他們表面上還是保持距離,甚至早就不在一起居住,相隔城市兩端。
可是,公羊秋月幾乎每天都要悄悄來到她的房間裡
他生活在黑暗之中,自覺沒臉見人。
可卻在這幾年時間裡始終沉溺於無法自拔。
直到,他被告誡要減少來的頻率。
從最開始一個月要來30天。
到一個月來15天。
到
三個月,只能見面一次。
「接下來的半年,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
林未央【坦誠】地起身,背對著公羊秋月化妝。
此刻,月光直接照耀在她身上,完美到了極點。公羊秋月就這樣斜靠在榻榻米上,一邊享受著剛才經歷的一切,一邊品鑑著白月光之下的,白月光。
他的眼神愈發迷離,因為欣賞的太過於投入,以至於沒有聽清她說的話。
林未央知道他沒有聽進去,而且雖然是背對著他,但仍然能夠感受到那毫不掩飾的眼神。她梳著頭,嘆息道,「我說,這接下來的半年,我們不要再見了。」
嗯?
這回他聽清楚了。
公羊秋月強行壓抑內心的不滿,咬牙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林未央平靜地說道,「你知道的,我現在是【道枝家】的家庭教師,負責指導九州文化、書法之類的。他們對於我的生活比較介意,不希望我的私生活太過於混亂。」
聽到這裡,公羊秋月立刻火大。
他直接站起身來,質問道:
「混亂?那我們算什麼?」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未央,哦不靜御未央,就好像一年前,你成功擁有了【靜御】這個姓氏一樣,這次,你肯定也是想從【道枝】那裡」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靜御家的那個人上過」
【啪——】
靜御未央將木梳狠狠摔在桌面。
這是公羊秋月送給她的,從家鄉帶來的牛角梳,就這樣直接摔斷。
她的表情在月光下,是那麼的冰冷,「請你注意對我說話的態度,原來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對吧?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了。」
說完,她就要直接離開。
公羊秋月的臉色變幻。
他一度想要衝上去強行把她留下。
但,留得住人,能留得住心嗎?她無法反抗他,可這樣有意義嗎?
公羊秋月的嘴唇顫了顫,看著她決絕的背影,他無比後悔。為什麼要這樣說?當時眼睜睜看著她撲到靜御家那個人的懷裡不也忍下來了嗎?
她只是想要在這裡生活的更愜意一點,有什麼錯?
只想要換個身份,不希望要讓烏雅兆雲找到這樣,有什麼錯?
「未央」
巨大的悲痛,導致公羊秋月開始出現幻覺。
孤獨地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地方,暈死過去。
靜御未央果然一次都沒有回頭。
似乎,真的想要和過去的所有斬斷。
從那裡離開後,直接便來到了道枝家,鑽進了【道枝雅鶴】的懷裡。她殷勤地服侍過後,替道枝雅鶴擦拭大汗淋漓、老態龍鐘的身子,然後才乖巧地匍匐在他身邊伺候。
道枝雅鶴滿意地挑起她精緻的下巴,眯著眼睛說道,「真漂亮。」
靜御未央嬌羞地側過頭,紅著臉應和著,「多謝大人誇獎。」
道枝雅鶴意猶未盡地端詳著她,「我那賤內馬上就要生了,如果是男孩,我過幾年再休了她。如果是女孩,我馬上娶你進門,這段時間辛苦你再忍耐一下了,別被發現。」
靜御未央連忙動情地抓住他的手,激動地說道,「大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能夠服侍您,就是我一生的榮幸哪怕我永遠也沒有名分」
哈哈哈哈哈——
這番話,說的他是開心不已。
道枝雅鶴看著靜御未央,越看越喜歡。
她可是【天生媚骨】,這樣的極品貨色,一定要藏起來,獨自享用。
而就在他們纏綿的時候。
道枝雅鶴的老婆,道枝千賀子突然羊水破裂,叫來了接生婆。可讓她無比沮喪的是,生下來的居然是一個女孩子。道枝家是當地有名的豪紳,她不想從此與富貴無緣。
好巧不巧,接生婆才剛剛給一個九州人家的孩子接生,是個男孩。
道枝千賀子立刻發狠,封鎖消息,動用娘家的力量,花重金把那個男孩買了過來。
道枝雅鶴回來看到後非常高興,也因此按下了迎娶靜御未央的心思。
賜名,【道枝伯牙】。
道枝伯牙做夢也想不到,將來和他成親的
居然是,在暗地裡陪了他老子近二十年之久的地下情人。
更想不到的是
那年的靜御未央,看起來最多也不過二十多歲。
道枝伯牙同樣不會知道的是,就在他和靜御未央見面的那年。
她,居然再次見到了烏雅兆雲,並懷上了他的骨肉。
至於為什麼靜御未央如此想要叫做【道枝】,哪怕是陪了兩代人,也要想辦法留住這個姓氏,全都因為當年烏雅兆雲在經歷殘酷壓迫後,經常念在口中的一首詩:
不知幽遠【道】,何日賦新【枝】。
幽遠道,指的便是飽受摧殘的家鄉。賦新枝,自然是期待改換新氣象。
那位憂國憂民的俠之大者,所夢也想不到。
隨口表達情緒的詩句,竟然成為了林未央此生的念念不忘。
只希望,將來她若是有緣再見到他的時候,他,能懂得她的無奈與最初的思戀。
只希望,他能知道,她始終沒有忘記他,更沒有忘記那一片【真心】。
【現在】。
靳璐,在鄭謙的面前,被殘忍殺害。
那個聲音再度出現在了她的耳畔: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把自己交給渣男的下場。】
【可惜直到你死了,也沒能看透這一切。】
【沒有人會【真心為你】,他,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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