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香知道自己必須說話了,否則在這麼下去,葛書仁的膽子都要被嚇沒了,鼓足勇氣道:「張揚的女朋友是季主任的侄女!」
張揚沒有開口玩味的看著陶玉香。
陶玉香的頭漸漸低了下去,心臟越跳越快,她感覺到十分的害怕,為什麼自己要怕他,不用怕的,自己是大記者,他敢做什麼,他就不怕自己給她曝光嗎?
就在陶玉香心思一團亂麻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臉啪的一聲,張揚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葛書仁還沒有從陶玉香的話里回過味來,見到這樣的一幕,大吃一驚道:「你幹什麼,怎麼打人呢?」
張揚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也不管車廂內狹小的空間,點了一根煙道:「我在提醒她,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葛先生,我們繼續,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張揚。」
葛書仁這才回過味來,剛才陶玉香叫這個年輕人什麼?
「張揚,哪個張揚?」葛書仁道。
張揚朝著葛書仁噴了一個煙圈道:「就是你想的那個!」
葛書仁本來鐵青的臉刷的一下變了顏色,那個張揚!那個「惹不起」的傢伙,那個風光無比,風頭蓋過京城四少的男人!那個對著所有華夏人喊出日本人跟狗不得入內的翡翠王!那個讓蒸蒸日上的胡家落入谷底的男人!
恍惚中葛書仁感覺到車停了下來。
此時車停在高架橋上,張揚彈了彈菸灰道:「這個女人是我的禁臠,怎麼葛先生有興趣?」
「沒有,不敢,我怎麼敢?」葛書仁語無倫次的道。
葛書仁不是陶玉香,他站的更高,看的更遠,了解的更多,這樣的人哪是他一個小小的副主任惹得起的。陶玉香僅僅看到了冰山的一角,覺得張揚離不開媒體的力量,離不開記者的報道,以為張揚回顧忌季洪英,可是她全都判斷錯了。葛書仁不知道陶玉香的想法,只知道為了一個女人得罪張揚太犯不上了,先不說能不能斗得過,而是沒有這個必要。
女人有的是,他又不是找不到,豎立這麼一個強敵,有必要嗎?何況他真的能斗過人家嗎?
陶玉香現實,葛書仁比她還要現實,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準確的判斷「我跟小陶只是工作關係,她說有個飯局,我沒有多想,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難為葛書仁這麼快找到一個理由。
張揚深吸了一口煙道:「哦,是這樣啊!既然沒有興趣,就請葛先生下車吧!」「這裡?」葛書仁看了看窗外苦笑著道。
張揚道:「怎麼還要我送你下去嗎?」
「不用!」葛書仁道。
說完開門就下車了。
陶玉香被抽完一個耳光夠就傻了,待到葛書仁連招呼都不大就下車,在知道自己的算計是多麼可笑,任自己想的再多,原來都沒有用。
汽車重新上路,張揚沒有理陶玉香,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季洪英的電話:「姑姑,是我啊!」
「才分開就來電話,有事啊!」季洪英道。
原來下午的時候察覺到陶玉香的情緒有些不對,張揚在晚飯的時候跟季雨彤一起宴請了季洪英,吃飯間隙的功夫,簡單了解了一下陶玉香的現狀之後,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張揚明白這些當官的,最怕這種莫名其妙的仇恨,如果兩人已經結婚了,或者確定了戀愛關係同居了,那麼自己這個做法,很可能多出一個敵人。但是在兩人還沒有開始的時候,葛書仁一定不會為了女人,得罪一個到處踩地雷的傢伙。
「有點小事請你幫忙。」張揚道。
季洪英笑著道:「說吧,晚飯的時候就看出你有心事了!」
張揚道:「我剛才見到了葛書仁,這個人看起來挺忠厚老實的,是個人才,姑姑應該重用啊!津城台在胡鳳出事後,一直缺個主人,姑姑運作一下吧!」
季洪英撲哧一下笑了起來:「這個葛書仁怎麼得罪你了?不要告訴我是為了那個小姑娘!」
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陡然嚴肅了起來。
張揚抓了抓頭髮道:「姑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現狀,簡直是四處樹敵,現在都把我當作了臭狗屎,恨不得躲著我走!」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季洪英被張揚逗笑了。
張揚道:「可不就是嗎?你說我都被逼出了京城都不讓我安靜,現在都逼著我出國了,還讓我怎麼樣?我出去歸出去,但是也不是誰都能踩到我頭上來的。這個陶玉香是我弄到電視台的,不少人知道,去碰她那不就是打我的臉嗎?今天我讓人動了她,明天是不是就有人去動我的左膀右臂,後天是不是就有人去打雨彤的注意,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
「行了,你少找那麼多藉口,就說這個陶玉香是你的女人好了,你不想讓別人碰!什麼這個那個的,還有別當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問過哥哥了,津城的事情完全是你小子一手搞出來的。」季洪英道。
張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個季洪英就是一個男人的性格,直來直去的,如果胡鳳不是自身原因,肯定是不會輸給她,在張揚看來胡鳳作風不好歸作風不好,起碼人要溫柔一些,給人留面子。季洪英可好,絕對拆穿你虛偽的面具,這也就不奇怪她的兒子邵志文性格有些唯唯諾諾的,有這麼個強勢的母親,性格硬的起來就奇怪了。
「姑姑,那這件事!」張揚道。
季洪英道:「我知道了,這個忙我幫了。既然是你的女人,你就自己看好了,再有下會我就不管了!」
張揚道:「沒問題,沒問題!」
說完恨恨的看著陶玉香,忍不住又給了她一個耳光。
剛要掛電話,季洪英道:「張揚,有一件事你看著處理一下!」
「姑姑你說!」張揚道。
季洪英道:「剛才雨彤在,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就是胡鳳你還記得吧!」
「記得!她不是判了嗎?」張揚道。
季洪英道:「是判了,沒有公開判決,畢竟丈夫死了,兒子成了植物人,哥哥又進了監獄,實在是太可憐了。最令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有了身孕,哎,也不知道是誰的!」
張揚心說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說。
季洪英感嘆完之後道:「不管怎麼說,也是一起長大的,其實小時候我們還是同學,兩家還是鄰居,沒想到變成了這樣。」
張揚試探的道:「姑姑,你是讓我找人關照她?」
季洪英搖搖頭道:「關照什麼?我找人給她辦了個保外就醫,總不能在監獄裡生孩子吧?她跟她哥哥都出了事,胡家就剩下她肚子裡這一個孩子了,不管孩子是誰的,總有胡家的血脈。不過國內她是不能待了,你把她送到國外去吧!」
「國外,送哪去?」張揚道。
「少跟我搪塞,緬甸那邊不是你的地盤嗎?將她送到緬甸去,你招人照顧她,讓她衣食無憂的過完後半輩子就行了。也省的你姑父去看她!」季洪英道。
張揚眼睛眨了眨,心說這才是主要的目的嗎?
也是自己的初戀情人落到這個下場,是個男人就會去看,季洪英怕自己的丈夫一心軟在干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畢竟胡鳳那個狐狸精,可是包養的很好。
「知道了,姑姑,我會安排的!」張揚道。
「什麼叫會?明天就給我處理這件事!」說完季洪英掛了電話。
張揚放下手機後想了一會,才重新看向陶玉香。
挨了兩記耳光後,陶玉香的嘴角有著鮮血,可是她擦都不敢擦,聽到兩人的對話,這麼一個副主任就被調走了,聽得陶玉香不停的哆嗦,她原以為張揚會怕季洪英知道兩人的事情,沒想到張揚根本不在乎,季洪英也不以為意,這太超乎她的預料了,她現在其實怕能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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