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承乾正式昭告天下之後,大明王廷進入了一個空前的發展期。
所有人都鉚足了勁兒的在幹活。
無他,大明王廷的空缺太多了。
他們看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誰不想步入仕途?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
西突厥的使節最近就有點兒愁。
他為什麼會來?
不就是阿史那咥力見識到了連弩的好處麼,這才上趕著來恭賀。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其實也重要,就是他知道李承乾的身份,更知道長樂的身份。
他有心想和李承乾聯姻,當然,這個還沒提,不過也虧得他沒提,要是他敢提,估計李承乾能氣得鼻子裡直冒火。
「李侍郎,這麼巧?」大街上,突厥使者笑著和李勤儉打著招呼。
說巧那就過分了,明明他是專門派人盯著李勤儉動向的。
因為普西偌說了,這個事情,李勤儉負責。
普西偌也是個聰明人,在做生意一道上,自然不是李勤儉這些傢伙的對手,再說了,他是戶部一把手,真要出了功績,他這個一把手總是能撈著的。
所以也就把這個事情放心大膽的交給了李勤儉。
現在的大明王廷,還沒有什麼內鬥。
一來是空缺的官職太多了,大家也不用爭。
二來是,李承乾未來的發展空間太大,現在爭,得不償失。
李勤儉也笑道:「確實挺巧,剛好我去長明酒樓吃飯,要不一起?」
他就是專門為了他來的。
「巧了,我也準備去長明酒樓吃飯來著。」突厥使者笑道。
如今的日月山,也是日漸繁華。
往來的商人也是越來越多,其中還有吐蕃的商隊偶爾也會過來。
不過市面上能買到的這些東西,都不是突厥使者的目標。
李勤儉自然不會拒絕,很快,兩人便來到了長明酒樓。
「李侍郎,上次我們說過的那個事情」一到雅間坐下後,突厥使者便問道。
李勤儉說道:「使者莫要介意,貴使的需求,我們已經回稟給殿下了,但殿下說,這連弩是我大明王廷百戰百勝的利器,更是國之重器」
連弩為什麼會有市場?
不就是因為大明王廷真的百戰百勝麼?
很多人都將其歸結於連弩之上,畢竟這玩意兒的射速是真的誇張。
「這個我們自然懂得。」突厥使者說道,「若非如此,我又豈會三番幾次的打擾李侍郎。」
李勤儉笑道:「既然貴使明白,何苦為難在下呢。」
「李侍郎說笑了。」說著,突厥使者揮揮手,一隨從便拿出來一個包裹放在了李勤儉面前。
不用看,也不用過手,李勤儉便知道其中裝的何物,當下便是不悅道:「貴使這是何意?莫不是想謀害本官?」
歷朝歷代都一樣,黃白之物開道,這路終歸是要好走一些。
但李承乾對此卻是直接拒絕道。
他很清楚,他現在的一切都是李承乾給的,未來的榮華富貴,也只能是李承乾給的。
這個問題他要是想不明白,那真的是死了都白死。
更何況,如今是李承乾發展的關鍵時期,誰敢亂來?
哪怕是契苾何力、普西偌、伊原錫這些人,現在也不敢伸手。
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未來會發展成哪一步,那就難說了。
「李侍郎誤會了。」突厥使者笑道,「不過是些許特產罷了,當不得事。」
「行了。」李勤儉說道,「貴使如果真想促成此事,就別來這一套,本官也會幫貴使在殿下面前說說,可這價格,估計殿下不會同意。
實不相瞞,如今我大明王廷自己的軍隊都還沒全部裝備這樣的連弩,貴使可懂我的意思?」
「若是李侍郎願意幫忙,在下自然是感激不盡。」突厥使者急忙說道,「可這價格,確實是我等的極限了。」
「這個你再考慮考慮,我也要問問殿下的意思。」李勤儉說道,「但我也只能問問,是做不得主的,貴使還得有心理準備的好。
這東西,就收回去吧。」
「這,要不晚點兒我讓人送到李侍郎的府上?」突厥使者又說了一句。
李勤儉臉色一黑,道:「若是讓我再見此物,剛剛本官所言就當本官沒說好了。」
聽他這話,突厥使者頓時一愣,急忙讓人把東西收走。
他還是不明白,現階段,眾人將仕途看得比什麼都重。
這筆賬,大家都會算的。
而在另一個包廂里,李恪、李泰兄弟邀約了長孫沖等人,也在這裡喝酒。
大明王廷啊,給了他們太多驚喜,也給了他們太多的意外。
「你們不回去了?」李泰問道。
他想不明白,這些傢伙,在長安誰還不能混個官身?
哪怕是房遺愛他們這些非嫡長子的,恩蔭一個官身其實也不難。
「回去作甚?」程處亮說道,「少年軍馬上就要擴軍了,一個百夫長總是跑不掉的,現在回去,那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一個百夫長
不管是李泰和李恪都很難理解他一個百夫長有什麼好值得期待的。
回到長安,隨隨便便混個官身不比百夫長強?
「對,回去作甚,當初爬山臥雪的就想來大明王廷建功立業,這大將軍都還沒混上,就回去,可惜了。」房遺愛也是點頭說道。
一旁,長孫沖笑了笑,道:「兩位殿下莫要介意,這幾個傢伙在大明王廷廝混的時間長了,說話沒大沒小的,我們也都習慣了。」
「得了吧你。」房遺愛說道,「別看你現在混到了禮部侍郎就嘚瑟哈,比起資歷,你差遠了。」
說著,房遺愛揪了揪自己的胸前,又補充道,「看看,看看,這是啥,這玩意兒叫同濟勳章,這是我們當初和大明王廷同舟共濟的見證,整個大明王廷,有這勳章的不過數千人,你有這玩意兒嘛?就擱這兒充老大。」
長孫沖那個無奈啊。
雖然他現在官職確實要比這些傢伙高,但這些傢伙,人手一枚同濟勳章就將其壓得死死的。
「同濟勳章?是個啥說法?給本王瞅瞅。」李泰也見過這玩意兒,長樂就有,之前想看看來這,但是長樂死活不干。
這會兒找到機會,就把主意打到了房遺愛身上。
房遺愛用手一捂自己的胸口說道:「殿下,咱可不興明搶的啊!再說了,這玩意兒你搶了也沒用,上面有我名字,和我得到這枚勳章時候的職位,只能適用於我本人的。」
「誰要搶你了,讓本王看看。」李泰也是無語,他就是好奇,想看看。
房遺愛這才放下了手,不情不願地將其取下來,說道:「可別給我弄壞了啊。」
他們昔日裡,關係也不錯,李泰就想看看,他實在是沒辦法拒絕。
關鍵是,李泰又不是魏徵,魏徵會因為自己的身份,不會動手搶,但李泰真的會!
不過,聽他這麼說,李泰也是相對無言,這破玩意兒,看兩眼還能看壞了?
仔細打量了兩眼後,李泰便沒了興趣,也就做工精緻一些,這樣的東西,要多少他能做多少出來。
看到長孫沖一臉羨慕的模樣,李泰沒好氣地說道:「表哥,你咋就這點兒出息,回頭我回了長安,讓人給你做一筐送來,多大點事兒。」
他說完,房遺愛等人哈哈大笑。
長孫沖等人則是尷尬的無以復加。
「咋了?」李泰不懂,問道。
程處亮笑道:「殿下,這同濟勳章之所以貴重,從來都不是它的做工和價值,是它背後的意義。這是當初我們大明王廷所有人,在絕對弱勢的時候,絕地翻盤的見證!
也是我們和大明王廷同舟共濟的見證。
自己做一個,那不是自取其辱麼。」
「那倒是。」李泰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說。
確實,意義比價值更加珍貴。
這是沒辦法替代的。
「你們就打算一直在這了?」李恪問道。
眾人都點了點頭,最終,還是長孫沖說道:「如今大明王廷正是用人之際,殿下身邊也不能沒有我們。」
「得了吧。」房遺愛最煩長孫沖這般說話,「當初沒有你們,包括沒有我們的時候,殿下不也在吐谷渾混得風生水起?不想回去的原因很簡單,大家都想在這裡建功立業。
大明王廷有我們一展所長的機會,長安沒有。
說句傳回去鐵定挨揍的話,就朝堂上的那些國公還在一天,我們啥都幹不了,除了混吃等死,當好一個紈絝子弟,還能幹嘛?
但在大明王廷不一樣啊?
如今到處都是機會,三部尚書還空著呢,一大把的官職都擺在那兒,誰還沒點兒想法?
我們這些人裡面,除了長孫沖外,年歲都不大,但凡我再稍長個幾歲,混個兵部侍郎不算個事兒吧?」
房遺愛說話直接多了,有啥就說啥。
他又不傻,今兒李恪和李泰邀約他們喝酒,就是在試探他們的態度。
都到了這一步了,那就直接說好了。
反正他是不想回去。
至於長孫沖嘛,還是繼承了一些他爹的老毛病,不肯輕易表態,這會兒,房遺愛就是在將他的軍。
明擺著告訴他,是時候做一個選擇了。
「是這麼個道理。」蕭鉞也說道,「兩位殿下也知道,我這才剛被外放了德陽縣令,雖然官階不高,但放在大唐,混一個更高的官階沒問題,可要想放一個實權縣令,說實話,還是有些難的。」
「對,大家也別藏著掖著了。」程處亮說道,「大家來,就是為了一展所長的,明王之前就說過,想要什麼,咱們自己去掙,自己去拼,這又不丟臉?
別看我現在只是一個什長,那又如何?這個什長是我一刀一槍殺出來的,說出來我都不覺得比別人缺啥。
如今,大明王廷的文臣升官簡單,但武將競爭太他媽激烈了。
就說我們少年軍的薛教官吧,這一戰結束,戰功卓絕,也就混了個少年軍參將,再比如普祿勃齊、万俟璞他們,好傢夥,一個比一個猛,但這次好像也沒怎麼升官。
不過殿下說了,就我們這些人,假以時日,也必定會在這草原上大放異彩,等著瞧吧,我爹那宿國公的爵位,我還未必瞧得上。」
「你這話就像我瞧得起宋國公的爵位一樣!」蕭鉞也說道。
李景仁笑道:「你們那不過是一個國公爵位,我爹那任城王的王位我都沒放在眼裡。」
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讓長孫沖相顧無言,你幾個要點兒好吧?
他媽的,你們家裡的爵位,輪得到你們頭上麼?
不過話趕話說到這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難道我就瞧得上那齊國公的爵位?假以時日,我就不能憑藉自己的功勳,加官進爵?」
說完這話,長孫沖就後悔了!
他媽的,衝動了!
長孫無忌的爵位,還真能落在他頭上
李泰和李恪在這一瞬間,也就懂了。
這些人有了選擇。
其實來之前兩人也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這些人都這般乾脆。
哪怕是長孫沖這樣圓滑的傢伙都最終做出了選擇。
當下,兩人對視一笑,也好。
越是沒有機會,他倆越是生不起不該生的心思。
就希望李承乾一直強大下去吧,那樣他倆永遠都不會再生出那個心思。
「那就祝願諸位早日達成心中所想。」李恪和李泰同時提杯。
眾人也是一起舉杯,共飲之!
「對了,本王想弄個商隊在大明王廷和長安往來,諸位覺得如何?」一杯酒過後,李恪說道,「你們也知道,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有這樣賺錢的機會,自然想試試。」
「這個無妨。」房遺愛直接說道,「殿下如果想弄個商隊,那我待會兒就讓李侍郎給殿下的商鋪準備一下,有個商鋪生意要好做許多,賺錢嘛,明王是殿下的兄長,自然不會反對。」
他其實知道李恪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但來之前,李承乾就交代過,無妨。
李恪卻是有些驚訝道:「還能有個商鋪?」
這是他沒想到的。
房遺愛說道:「這有啥,越王殿下的商鋪也有,都在這條大街之上,這是明王殿下早就為諸位準備好了的。」
「我也有?」李泰有些恍惚。
房遺愛說道:「那是自然,明王殿下早就安排好了,如今大明王廷在大唐境內,最暢銷的便是這些桌椅和紙張,雖然賺得不多,但總是能賺些錢的。
兩位殿下都已經開府了,平日裡開銷自然也不小,明王殿下便早就為兩位準備了一些東西。明王說過,賺錢嘛,誰賺不是賺,何況還是親兄弟。」
李泰和李恪這會兒是徹底愣住了。
李承乾玩真的?
皇家什麼時候跟你玩真感情啊!
你逗我啊!
但聽到房遺愛這麼說,他們也拿不準。
「皇兄的變化真大」李泰感慨了一聲。
高純行說道:「也正常,我跟著殿下的時間估計除了劉三他們,也算最長的了,每天見殿下都要忙碌到深夜,然後第二天又得早早爬起來處理新的事務。
大明王廷能走到今日,其實就是殿下一個人硬推著大家往前走的。
兩位殿下可能都不知道,之前和慕容順大戰的時候,大明王廷之所以能以弱勝強,便是明王殿下為先鋒,頂在最前面,以自身為盾,硬生生的給大軍殺出了一條血路!
所以,大明王廷的軍隊,不管是怨軍,還是征西軍,哪怕是那些投降的俘虜,最敬佩的人便是殿下。
十三歲,虛歲十四,能創造這樣的奇蹟,並非偶然啊。」
「你都不在場,你知道個屁。」房遺愛當即笑道,「那一戰,我們可是參與了的,當時我們就六千兵馬,慕容順數萬大軍,殿下直接就帶著我們沖!
我跟你們說,當時啊,好多人嚇得腿都發軟。
啥時候見過兩軍人數相差近十倍的主動沖陣的?
也就我們了,不過眼見殿下沖在最前面,那我們也不能慫,哪怕是尿褲子了,那也得殺上去。
好傢夥,那一戰,直接將慕容順的大軍,打得膽寒,最終他們不得不北上,後面就順利多了,大軍的氣勢殺出來了,別說慕容順數萬大軍,就算慕容孝雋南下的時候,雙方近十萬兵馬,我們還是只有六千多兵馬,但卻是沒有一個人慫的。
殿下一句話,越過我等著,殺無赦!便讓近十萬大軍不敢擅動。
那氣勢,那膽魄,現在想想,都有些得意。
就這牛皮,回了長安我能吹它個十天十夜都不帶休息的。」
「當時怕是你尿褲子了吧?」一旁,李景仁打趣道。
「滾蛋!」房遺愛破口大罵,「除了殿下,老子什麼時候不是沖在最前面的?」
跟李承乾混久了,李承乾的一些口語他們也學會了。
而一旁,李泰和李恪還是第一次聽聞李承乾是怎麼打贏慕容順的。
以身為盾!
這太他媽刺激了好不好。
不過,到了這一刻,他們是真的服了。
果然啊,李承乾能用半年的時間在吐谷渾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大明王廷,不是沒有道理的。
用他們的話來說,這就是拿命在拼,在博,在爭!
這樣的人都不成功,誰還能成功?
這一刻,兩人搖頭苦笑,是時候放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只要李承乾還活著,他們的勝算太小太小了。
滿朝文武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不耐。
李承乾真要跟他們講感情,他們也不虧。
在大唐,有個當皇帝的爹。
在大明,有個自立為王的兄長。
要是得這兩人庇佑,這天底下他們好像能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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