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大夫人和大夫走出去,謝文興忙上前,又招呼一旁的謝柔嘉。
「快,惠惠看看你祖母。」他說道。
謝柔嘉高興的站過來。
謝老夫人看著她。
「哦對了,阿珊,這一次是惠惠為你跳的大儺,又是惠惠請來的杜公子。」謝老太爺忙說道。
謝老夫人原本無神的眼瞬時凝聚,看著謝柔嘉,神情驚訝。
「惠惠?」她說道。
謝柔嘉搖搖頭。
「哦,是真的惠惠。」謝文興忙說道,沖謝老夫人使個眼色。
真的,惠惠…..
謝老夫人一瞬間明白了,露出欣慰的笑。
「謝謝你。」她說道。
「謝什麼,你是我祖母嘛。」謝柔嘉說道。
謝老夫人又搖搖頭。
「謝謝你讓我沒看錯。」她說道。
沒看錯嗎?她還是認為自己是真正的大小姐。
謝柔嘉搖頭,要說什麼被謝文興攔住。
「祖母才好,有些事以後再說,以後再說。」他說道,「現在最要緊的是養病。」
謝柔嘉哦了聲不說話了,謝老夫人也不說話了,謝老太爺一直在謝老夫人身邊轉悠,或者掖被角,或者給她擦擦頭,沒有半點心思聽他們說話。
而在另一邊,謝大夫人抬手關上了門,看著面前站著的大夫。
「好了,現在沒人了,你要說什麼?」她問道。
大夫一咬牙躬身。
「大夫人,老夫人這次應該是中毒了。」他說道。
中毒!
謝大夫人驚愕的看著他。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不可置信的問道。
大夫再次躬身,從袖子裡托出一個錦帕。
「大夫人,此事事關重大,小的不敢妄言,原本一直奇怪老夫人怎麼會突然氣急傷了五臟六腑,只想著是老夫人一直酗酒身子被掏空。所以才病的迅猛,但當今日老夫人吐出一口黑血,我們擦拭時才發現不對的。」他說道。
黑血。
吐出的血。
謝大夫人看著遞過來的秀帕,其上的血已經變成了黑點。一片片的濃烈而刺目。
「味道很古怪。」大夫接著說道,「我們當時也不敢確信,就將擦拭的手帕藏起來,幾個人都輪流驗證,確信是藥。」
「是藥不是毒?」謝大夫人問道。
「不。大夫人,這世上是藥三分毒,有些藥是藥,有些藥也能是毒。」大夫說道,「雖然分辨不出這到底是什麼藥,但可以確信一定不是老夫人日常吃的補藥。」
母親中毒了?
有人給母親下毒?
謝大夫人顫抖著接過手帕。
這,這簡直是,笑話!
「所以,你當時才要親自餵藥?」謝大夫人想到什麼看著大夫問道。
大夫點點頭。
「大夫人,我們不敢冒險啊。所以只能親力親為,所以才不讓丫頭僕婦們守著老夫人,只讓您和老太爺這至親守著。」他說道。
原以為是場意外,沒想到竟然是人謀。
是誰?是誰,竟然敢如此大膽。
這個家裡,竟然已經有人敢如此藐視丹主了?
不,不,這不僅僅是大膽的事,是怎麼做到的事。
是誰,竟然能做到如此?能給丹主下毒!那是丹主啊!
謝大夫人看著手裡的手帕。緊緊的攥了起來,面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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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說了什麼?」
看著謝大夫人走進來,謝文興忙低聲問道。
謝大夫人搖搖頭。
「大夫說,母親的病好多了。」她說道。又垂目,「可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而且恢復到什麼程度也說不準。」
謝文興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胳膊。
「別擔心,只要人活著,總會有辦法的。」他說道。
謝大夫人抬頭看他,臉上閃過一絲悲哀。
她竟然開始對她的阿昌哥說謊了。除了丹女秘技之外的事,她也開始隱瞞阿昌哥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能對母親下毒,肯定是至親的身邊的人,現在,眼前的這些至親身邊人,已經不可信了嗎?
怎麼會這樣?
謝大夫人抬手捂住嘴。
「好了,別難過,我明日就去再找好的大夫來。」謝文興說道,「那東平郡王一行人就帶著太醫呢,讓他來給看看。」
謝大夫人點點頭。
「謝謝阿昌哥。」她說道。
謝文興笑了。
「說什麼呢,那也是我的母親。」他說道,又拍拍她,「好了,你快些去休息吧。」
謝大夫人搖搖頭。
「不了,我在這裡守著吧,大夫說了,因為考慮到是大儺起的作用,所以還是丹女在身邊守著好。」她說道,說到這裡看了眼另一邊站著的謝柔嘉,「你,去安置她吧,畢竟,不能讓人知道,別人也做不了,你看著,才好放心。」
謝文興大喜。
「阿媛你終於想通了,讓她留下了。」他低聲笑道,帶著幾分欣慰,「我就知道,阿媛是個明白人。」
謝大夫人擠出一絲笑不說話了。
「惠惠啊。」謝文興沖謝大夫人笑了笑,轉身向謝柔嘉走去,「來來,你祖母該休息了,你也該休息了。」
謝柔嘉看他一眼。
「那我先走了。」她說道。
謝老夫人在床上忍不住伸出手哎了聲。
「我知道我知道,母親你放心。」謝文興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笑著說道,「惠惠就在這裡,在旁邊院子裡,只要母親你想見,立刻就能見到。」
謝老夫人放心下來,收回手,謝柔嘉則皺眉頭。
「祖母既然沒事了,我就要回……」她說道。
謝文興笑著打哈哈。
「走走,我們出去再說,出去再說,你祖母畢竟才好,可受不得刺激。」他說道,不由分說推著謝柔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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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褪去,東方發白。
位置偏僻些的一間院子裡,謝大夫人疾步走進來。
伴著她的進來,幾個護衛在四周散開,將院子牢牢的圍住。
伴著咯吱一聲,謝大夫人後退幾步,看著書房的牆壁裂開,不待門開展,謝大夫人就一腳邁進去,剛邁步就踩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她不由嚇得叫了聲,低頭一看,再次驚叫一聲。
「惠惠!」
她喊道,跪坐下來,伸手攙扶躺在地上的女孩子。
女孩子似乎睡著了,隨著她的搖晃慢慢的睜開眼,她的視線卻似乎不能適應這光亮又猛地閉上。
「惠惠,惠惠,你怎麼了?」謝大夫人急問道。
「我,沒事。」謝柔惠弱弱的說道,勉強睜開眼,「母親,我只是有點渴。」
渴?
謝大夫人視線落在謝柔惠的嘴唇上,那原本鮮紅漂亮的嘴唇此時布滿了乾裂和血絲,在發白的臉上格外的嚇人。
「惠惠,你,你這一天兩夜,難道,難道沒有吃喝嗎?」謝大夫人喊道,抬頭看四下。
果然沒有看到有吃喝的東西。
謝文興!
他怎麼能!
謝柔惠躺在母親懷裡,擠出一絲笑。
「母親,別擔心,沒事的,祖母的事要緊。」她抓住謝大夫人的手,帶著幾分擔憂和迫切,「祖母,祖母可好了?」
謝大夫人淚如泉湧。
「我的兒!」她一把將謝柔惠抱緊,「我的傻兒啊,我的傻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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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啊,四更啊,哈哈聽起來好過癮啊(*^__^*) 嘻嘻……
明天下午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