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經常跟矮子興混在一起,學了一嘴的騷話,我都拿她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認栽,只是摔得實在有點疼了,我緩了好一會才能起來。
「不能等,我們得趕緊出去,矮子興他們還在井口,那三具屍飄上去之後,不知道會不會攻擊他們。」說著我拿起了那個錢包,然後就跟小狐狸一起朝著井口爬去了。
這三具屍走後,詭異的氣息直接就消失了,井裡也突然沒有那麼黑了,堪稱神奇,難道說,一切都是因那三具屍而起嗎?
我一路艱難的向上爬,大概二十幾分鐘後,我終於和小狐狸順利的爬到了井口,然後跳了上去。
矮子興和戴潔瑩他們沒事,這我就放心了,不過矮子興一見我上來,立刻就說道:「小老闆,你沒事就好了,我剛才……剛才,看……看到了……」
矮子興由於太激動,說話直接變成了結巴,最後兩個字始終沒有說出口,就好像卡碟了一樣。
「看到了我爺爺對嗎?」我代替他說了出來。
「對,對,老闆跟鬼一樣從井底飄了上來,然後跑了,把我嚇一激靈。」矮子興連忙點頭。
「我們快走吧,這裡太可怕了。」矮子興補充說道。
「不,剛剛好相反,現在好像什麼都恢復了正常,這井也沒有什麼了,剛才還很陰森的。我爺爺往哪個方向跑了?」我問道。
「不知道,他跑很快,天又黑,我根本看不清,嗖一聲就不見身影了。」矮子興說道。
那三具屍確實速度很快,好像會瞬移這類的本事,怪不得當年張青都抓不住他們。
我很奇怪,他們到底是什麼?屍?鬼?人?我始終分不出他們到底是什麼。還有,那個跟我爸長得很像的屍,他的身上也有一塊血玉,跟黑袍男在終南山搶到的那塊一模一樣。
「啊……」這時候旁邊的沈月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抱著頭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我們連忙圍了上去。
「頭,頭好痛,我的頭,好像要裂開了一樣。」沈月抱著頭說道。
「你沒事吧?」我緊張的問著,這女人為什麼會突然莫名其妙的頭痛,她該不會有什麼病吧?
「沒事,我緩一會就好。」沈月搖頭說著,但她的表情有點痛苦。
「這張照片上的人,你認得嗎?」我掏出了錢包上的照片讓她看。
沈月看著照片上的人,突然就愣住了,然後瞳孔收縮。
「喂,你怎麼了?」看她突然跟木頭一樣呆住了,我連忙用手在她的眼前晃著,不知道她又怎麼了。
剛才下井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接二連三的跟犯病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不會的……」
看著照片,沈月突然搖起了頭來,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你是不是恢復了記憶?」我連忙問道。
這所謂的許願井,估計就是下面棺材那三具屍搞得鬼,現在那三具屍走了,好像很多東西都消失了,沈月能恢復記憶也不是不可能。
「不,我沒有,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不,不……」
沈月突然暴走,一把推開我們,然後沖向了漆黑的夜。
等我們反應過來去追她的時候,人已經沒影了。
「這下可糟了,現在是夜晚,沈月如果亂跑的話,那是極其危險的。」我氣得捶胸頓足,怪自己剛才沒有攔著她,但她暴走得太突然了,我也沒有想到,更加沒有想到她會跑。
如果是旅遊區還好,可這是禁入區,別說晚上,就連白天都不安全,很多人死在這裡,八成都還是自殺,非常邪門。
「小老闆,這可怎麼辦?那婆娘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發瘋?」矮子興眼看就可以下山了,這時候才出岔子,他可恨了。
「沒事,我們有小狐狸,讓她尋著氣味找,應該可以找到她人。」我看向了小狐狸。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小狐狸嗅了幾下,然後仔細聞著,最後指了一個方向,帶著我們一直往那邊跑。
為了及時找到沈月,我們都是加快腳步奔跑的,而且小狐狸跑很快,我們如果要跟上,那就得馬不停蹄。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現戴潔瑩掉隊了,估計跑太快,她跟不上,這可是千金大小姐,跑這種山路,還用這種速度,她堅持不了多久,一下子就把她給落下了。
「那,這可怎麼辦?我們是去找沈月,還是戴潔瑩?」小狐狸轉頭問道。
「一邊是客戶,一邊是心愛的女人,該怎麼抉擇呢?小老闆?」矮子興伸出了兩隻手,然後左右看著,好像選的那個人是他,左右為難。
「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是我心愛的女人。」我白了矮子興一眼,他立刻就老實了,不敢再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雷聲大起,天降大雨,這夏天的雨下得急,而且又是山雨,雨點立刻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砸在我們頭上,將我們淋成了落湯雞。
「哦豁,找沈月沒戲了,雨水將氣味沖刷掉,我什麼都聞不到了。」小狐狸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
「行,那就回去找戴潔瑩吧!」我們立刻回頭,女人真礙事,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要不是這兩個女人,我們估計已經在往山下趕了,不過不要緊,下的雨急,停得也急,找到戴潔瑩再慢慢找沈月,就是下雨這山路滑得很,有點麻煩。
可我們往回趕了很久,依然沒有找到戴潔瑩,這婆娘不會掉隊後,還亂跑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找回她。
就在這個時候,矮子興突然撿到了一隻鞋,拿起來一看,這不是戴潔瑩的鞋嗎?就算她掉隊了,也不至於急到鞋子都不要了吧?
再看鞋子旁邊,還有很多凌亂的腳印,一深一淺的。
「戴潔瑩會不會是急著去避雨,然後把腳上的鞋丟了?」矮子興說道。
「不可能,這山上哪有避雨的地方,都是樹木,這打大響雷的,誰敢往樹上靠,那不是找死嗎?被雨淋就淋了。還有,你看這腳印,分明是兩個人的,這麼凌亂,卻一深一淺,很明顯是經過搏鬥,然後一人贏了,拖著另外一個人走。」我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麼。
「糟糕,戴潔瑩可能有危險,走,回許願井去!」我立刻狂奔,矮子興和小狐狸隨即跟上。
回到許願井的時候,我果真看到了兩個人,一個人拿著斧頭,拽著一個女人的頭髮,然後往井裡推,另外一個不停掙扎著,但是沒有什麼用,只要那個人斧頭一砍,她就會身首異處的滾落到井底。
「住手!」
我大喝一聲,然後射出了一枚紋身針,雖然下著雨,但絲毫不影響我的手法和精準,畢竟練了很多年。
紋身針擊中了行兇者的手腕,她慘叫一聲,立刻無力的甩下了斧頭,她知道事情暴露了,只好轉身逃跑,但我又一枚紋身針射中了她的大腿,她再次慘叫,然後跪倒在地上,只能無力的在地上爬著,但沒用,她再也跑不掉了。
「許願不是投下硬幣,而是獻祭活人是嗎?」我來到了行兇者面前,然後看著她說道。
「你也沒有說謊,只是失去了記憶,所以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而剛才三具屍從井底跑出來後,你的記憶又恢復了,是嗎?沈月?」我看著渾身濕漉漉的沈月說道,一到雷光滑過,她的表情是那樣的猙獰和可怕。而躺在地上一身傷的戴潔瑩,則大口喘著氣,又驚又怕,不過她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無力的癱軟在地。
「哈哈哈哈……對,沒錯,這個所謂的許願井,就是用獻祭活人的方法,來獲得滿足願望的權利,願望越大,獻祭的活人就需要越多,而與此同時我失去的也越多,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最後一次,居然將我的記憶給剝奪了。」沈月終於記了起來,也終於承認了事實。不過,殺人並不是她的初衷,而第一個帶沈月來的,也確實是她的閨蜜,只是,沈月丟失了很多記憶,這件事她已經記不全了,所以斷斷續續的,記憶出現了漏洞。
閨蜜帶沈月來許願井,並不是讓她來許願的,而是為了殺她,然後將她扔下去井底當獻祭品。
還記得那一天,閨蜜甜言蜜語忽悠著沈月,說帶她爬山,還要給她拍照。
可是閨蜜卻帶她來到了這個陰森森的古井旁,說這個就是許願井,可以實現所有的願望。
可當沈月半信半疑的許完願後,突然閨蜜就從後面想將她推下去。
閨蜜說,自己欠了巨額賭債,如果沒有錢,那些人就會打斷她的腿,她需要沈月幫她完成願望,她想好好活著。
沈月不樂意了,你欠下的賭債關我屁事,我把你當閨蜜,你卻想殺我?再說了,殺人許願,這不是腦癱嗎?
沈月比閨蜜高大一點,在求生欲的作祟下,沈月卻將閨蜜反殺了,閨蜜跌落古井後,再無聲響。
沈月第一次殺人,嚇得連忙一口氣跑下了山,而此事她不敢跟任何人提起。不過,不久後,她在許願井許下的願望成真了,在那個時候她才終於明白,所謂的許願井居然是真的,怪不得閨蜜寧願殺人,也要許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