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罵夠了,無憂才繼續說道:「你這樣鬼鬼祟祟的,是要去哪裡?小心我稟報神尊,讓他罰你!」
白祈言出來的時候,疏寒並未發現,腓腓卻連他的元神都能看見,可見這應該是腓腓的出廠自帶技能。
畢竟神獸嘛,總有那麼一兩樣先天自帶的本事,不然也就不是神獸了。
「關你什麼事?」
白祈言剛開始還有點緊張,但此刻不知想到了什麼,瞬間就放鬆了下來,連說話都顯得慢吞吞的。
無憂滿臉鄙夷的看著他。
「怎麼不關我事?你若是行得正站得直,還用得著這樣鬼鬼祟祟?必定是要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說得好。」
白祈言笑了笑,卻沒有看他,而是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但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正好缺一具身體,不如借你的身體一用?」
「什、什麼?」無憂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說,整個人都愣住了。
然而下一秒,白祈言的元神卻直接消失在了他面前。
很快,無憂就感覺到自己失去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你幹什麼?!」
無憂拼命的想要與白祈言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然而努力了半晌,卻也只是徒勞。
白祈言活動著這具陌生的身體,輕笑一聲。
「神獸真不愧是神獸,感覺就是不一樣。」
「你!」
無憂的靈魂在身體內左沖右撞,在發現自己壓根奈何不了白祈言時,才惱羞成怒。
「我告訴你,你這樣不會有好下場的!你這樣是自尋死路……你修為比我高有什麼用?這是天界!你不過是一介凡妖而已……」
「閉嘴!」
白祈言將他的魂魄壓制下去,語氣里滿是戾氣。
「你最好祈禱我能平安無事,不然的話……」
無憂:「你想怎樣?」
白祈言冷笑一聲,「不然的話,我就拿你的身體扛天雷!」
無憂:「……」
白祈言繼續往星雲沙海趕去。
或許是因為他與無憂的本體都是貓,這具身體他用的格外得心應手。
即便無憂的修為不如他,他也能感覺到這具身體耳清目明,連周圍的靈氣都充沛了許多。
怪不得那兩條紅鯉魚會跟他說眾生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神獸感受到的世界原來是這樣的……
越靠近星雲沙海,周圍的怨氣就越濃烈。
他甚至隱隱能夠聽到那些上古殘魂的哭嚎之音。
無憂的魂魄也波動的厲害。
他很明顯的意識到白祈言必然是要做一件大事。
「你……你是要去星雲沙海?你到底想做什麼?是神尊將你帶到天界,他待你不薄,你這樣做會連累他的!」
這句話的確令白祈言有所觸動。
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白祈言抿唇,沉默片刻後說道:「若是真的連累了他,那我跟他道歉好了。」
性命攸關的大事,他也只能如此。
虐文大區不是總有什麼追妻火葬場嗎?
那就讓他追妻火葬場好了。
無憂:「你!」
無憂怎麼也沒想到白祈言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語塞,好半晌才憤恨的開口。
「你這樣的禍害,根本就不應該被帶到天界來!神尊力排眾議、好心將你帶上天界,你卻如此恩將仇報……」
白祈言則是一聲不吭。
即便他無數次合理化自己的行為,心裡也知道自己其實是不應該瞞著疏寒私自行動的。
可是……
他若是不把真身拿回來,即將到來的天譴要怎麼辦呢?
是他自己扛?
還是像之前那樣,讓疏寒幫他扛?
他不想死,也不想讓疏寒死。
這時候,耳邊再次有尖銳的聲音響起。
「對啊!你又沒把他的心挖出來瞧瞧,怎麼會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為了你好??」
「白祈言,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本來就應該是神,是他害你到如此地步的。」
「疏寒就是凌淵,凌淵就是疏寒啊………」
此時此刻,白祈言已經對這些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無感了。
無憂卻驚恐的問道:「什麼東西在說話?你……你入魔了?!」
「沒有!」
白祈言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沒有入魔,現在的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無憂:「救命!救命啊!!!」
無憂這才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恐懼。
奈何他被困在他自己的身體裡,魂魄發出的聲音也就只有掌控著他身體的白祈言能聽到。
不過現在已經到星雲沙海了,白祈言自然不會再理會他。
自從當年武神入魔魂飛魄散之後,就無人再駐守在此處。
只見眼前的黃沙如金輝般璀璨,與被困在此處的上古神魔的魂魄一起飄飄揚揚。
白祈言伸手撫過那寫著星雲沙海四個字的石碑,一腳踩在黃沙上。
腳底的碎骨發出窸窸窣窣的破碎聲。
這片天地間充斥著神魔殘魂的哭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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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具身體內無憂的魂魄早已瑟瑟發抖,他幾次試圖拿回身體的控制權,卻都以失敗告終,只能聽天由命。
就在這時,黃沙之下的玉白骷髏似乎是聽到了響動,驟然破土而出,拼命的掙扎著。
骷髏那空蕩蕩的眼眶對上了白祈言的眼睛,動作驟然一頓。
緊接著,眼眶裡便流下了兩行血淚。
「你……你為什麼不報仇?!你報仇啊!你到底在幹什麼?!你明明知道……你還愛著他!」
無憂以前從來沒有來過星雲沙海,更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但關於星雲沙海的傳說,他還是聽說過的。
傳聞中有一位從凡界飛升的武神在這裡被上古神魔的殘魂蠱惑入魔,因這位武神是肉身成聖,竟是硬生生抗下了天譴,如今只剩下一副還帶著生前執念的骨架。
儼然已經是魔物了。
無憂顧不得害怕,急聲說道:「白祈言!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與你無冤無仇,你要找死,別帶上我……」
「住嘴。」
白祈言的聲音極輕,卻讓無憂從靈魂深處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見他安靜下來了,白祈言才緩緩開口。
「這世上倒霉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
無憂:「你……你瘋了……」
白祈言倒是出奇的平靜。
「你與我本同處畜生道,但你命好,生在了天界,有神獸之名,生來便算是半神……有些人,可比你倒霉多了。」
無憂發現他真的瘋了,再次拼命衝撞著白祈言的禁錮。
「你要死就自己死,別連累我……你放了我!嗚嗚嗚嗚嗚……你放了我吧,我錯了,你……只要你放了我,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看見的……求求你了……」
聞言,白祈言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輕笑出聲來。
他抬眼,指了指上空。
「你當做什麼都沒看見有什麼用?」
無憂也與白祈言的視線一起看向上空。
只見被黃沙映得金黃一片的天空之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眼睛。
上面蒙了一層血紅色的殘破法陣。
伴隨著天道之眼緩緩轉動眼球,那法陣一點一點剝落,化作點點星芒,轉瞬間便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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