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你殺死墨雲玲,打傷三夫人,這是事實,全墨家都知道!」墨秦天難以忍受面前這個小丫頭對自己的不尊。看來墨九卿的確有所不同了,知道耍嘴皮子,拐彎抹角罵他是非不分。他太討厭墨九卿了,因為他總能從墨九卿身上看到墨赫的影子——那個受人萬人敬仰的上任墨家家主。
「墨家主,我殺墨雲玲是出於正當防衛,我不殺她,她便會殺了我。至於三夫人,她侮辱了我死去的親娘,家主你是公正的人,知道死者為尊……」
「夠了!墨九卿,你罪大惡極,還在狡辯!」墨秦天一點也不想看到墨九卿,特別是她的眼睛,那種黑色中明亮如星的光芒,讓他恐懼。
「來人!把罪人墨九卿關到天啟懸崖上的禁地,思過三天,三天內除了送些水食,不得任何人探望!」墨秦天厭煩地拂袖而去,墨九卿一臉淡漠地站在大殿上,幾個侍衛向她走去。這句話把剛到門外的琉璃,嚇得癱軟了。
天啟崖,禁地!據說那個地方陰森恐怖,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就會遇到妖魔鬼怪。被扔進禁地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傻了,反正沒人能夠完好無缺地出來。小姐,被扔進去,要是又變傻了還好說,要是死了,她怎麼向死去的夫人交代啊!
琉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包袱拿給墨九卿,墨九卿拒絕侍衛的押送,直接走到通往崖上的藤木吊橋上,頭也不回地走上天啟崖。墨九卿不緊不慢地走著,完全不像是去關禁閉,倒像是去度假。
當墨九卿消失在崖頂時,侍衛迅速斬斷了吊橋。橋轟然垮塌,掉下萬丈深淵,連落水聲都來不及穿入耳朵——那是通往崖頂和回到墨家的唯一路徑。原來,關禁閉只是一個幌子,殺了墨九卿才是墨秦天本意。他既然讓墨九卿去了禁地,就沒打算讓她活著回來。
忽而,一陣山風颳過,山嵐飄來,遮住了遠處的天啟崖
琉璃在山崖下,撕心裂肺地喊著墨九卿,但,除了回聲,什麼都沒有。
扒開垂下的藤條,墨九卿走進了禁地。禁地不過一山洞,裡面一張破舊的桌子,一張石床,僅此而已。
山洞很大,即使有陽光從洞外射入,也無法照全整個洞的原貌。墨九卿用大蕨葉,掃了掃床上的灰塵,鋪上軟軟的乾草,再墊上一層琉璃縫的薄棉布。她躺在床上,覺得像是某次出任務在非洲叢林裡打地鋪一樣,莫名有點懷念前世的生活。
不知不覺,墨九卿睡了過去,後被一陣冷風吹醒。天黑後的山洞,陰氣極重。空氣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像是怨婦的哭泣,又好似鬼怪在唱歌,索命般在墨九卿耳邊旋轉。墨九卿不覺害怕,起身找來一些乾柴,點燃,圍著火堆發呆。
墨九卿在想,今日與墨秦天在大殿一戰,還好收得及時,不然精神力定會崩潰。看來在這個天宇大陸上,得好好修成靈師,才能打敗墨秦天。可是從前主記憶來看,墨秦天已經是帝階靈師,能夠呼風喚雨,要打敗他,必須成為君階或是聖階靈師……要麼成為召喚師,召喚駕馭魔獸……可是,這些都好難啊,完全每個頭緒。
面對這個陌生的大陸,墨九卿第一次有點不知所措。她往火堆加了些柴火,掏出烤好的紅薯,坐在破桌邊吃了起來。墨九卿忘了打掃桌子,桌子上布滿了灰塵,她再次找來蕨葉,掃去灰塵。
火堆橙紅的光,跳動著,被拂去灰塵的桌面上,一塊長四五裡面、手指寬的鐵片,在光陰里占據墨九卿的視野。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鐵塊,在周遭黑夜的襯托下,散發冷冷的藍光。墨九卿覺得鐵塊是透明的,在她分明看到鐵片虛空如銀河般閃耀時,定睛再看,又變成一塊普普通通的鐵塊了。
墨九卿不由自主拿起鐵塊,真的是不由自主。她感到,無形中一股力量輕輕握住她的手,伸向鐵塊。她拿起鐵塊,細細看著。讓墨九卿沒有察覺到的是,就在她指尖觸碰到鐵塊的那一刻,一道清淺的白光從鐵塊側身一閃而過。鐵塊似有感應般,開始變化——這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相遇。
不等墨九卿細看,鐵塊在觸及她手指時,自動彎曲成環狀,繞成戒指,死死戴在了墨九卿手指上。墨九卿吃驚不小,她覺得有必要取下戒指,畢竟她還沒結婚。墨九卿連忙去取下戒指,可是,無論她怎麼扭戒指,戒指都紋絲不動。
她有點欲哭無淚,再次嘗試拔下戒指。突然,一陣勁風吹過,地面的火堆被吹散開來,無數的火星像流熒,飛滿黑夜。墨九卿用袖子扇開,被風帶來的塵土和枯草。待風沙過後,一個巨大的黑影站在山洞的入口。
巨形黑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墨九卿靠近。墨九卿本能地伏下上身,抽出別在腿上的彎刀,像獵豹一樣警覺靠近的敵人。作為特工,這樣的防衛,最為普遍,既可以在最短時間摸清對方的出手,又可有效保護自己以便全身而退。
黑影站在了火堆的光暈下,墨九卿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眼前的怪物,三目,一口,四足,全身覆有褐色鱗片,爪子尖銳鋒利,周身黑氣冒出。這是墨九卿從未見過的生物,比奧特曼的怪獸還帶感。但,墨九卿很快平復了心情,因為她的察覺到了怪物的殺氣。
果然不出她所料,三眼怪物揮舞著利爪,撲向了她。她敏捷地起跳,躲過了怪物的進攻。墨九卿望去,方才站的地方,堅硬的石板被利爪生生豁開了。真是個可怕的對手!不過,這是難不倒她的!
墨九卿迅速朝怪物衝去,在挨近怪物時,突然剎住,高高躍起,一個漂亮的空中翻轉後,穩穩地落在了怪物的背上。她高舉彎刀,狠狠從怪物背部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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