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必須好好想想,該怎麼重振旗鼓。首先,是不可能把楊氏送到衙門去的。王氏仔細交代身邊的人:「是時候送該上路的人上路了。」
老媽媽點頭:「夫人,請放心。」
王氏拿手揉了下眉心:「我現在只是感覺奇怪。」
「夫人?」
奇怪,是很奇怪。齊書雁竟然一回來,搖身一變成名醫了?
「或許,只是撞運。奴婢從不記得三小姐學習過醫術,事實上三小姐不是連詩詞都背不好嗎?」老媽媽說。
這個解釋,王氏比較能接受。然而讓她更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齊書雁是看著她怎麼準備把楊氏弄死的,一點都不準備憐惜楊氏。只能說這個繼女變了,變得和她一樣冷血心腸了!
自己變冷了嗎?不,齊大夫做人做事只有一個原則,好人當然要救,壞人就算了吧。實在怕救了這個壞人,到時候這個壞人再危害好人,那相當於當大夫的助紂為虐。
壞人自己內部要廝殺就去互相廝殺,她齊大夫樂觀其成。
至於留了楊氏這條活口,真能扳倒王氏?只怕不見得吧。看昨晚老太太那副表現,都很清楚王氏在府里做這些事情都有靠山的。除非,將整個衛國公府來個底朝天,否則,格局是不能變的。
當夜,齊書雁將杏兒接了回來,然後重酬了張員外夫人的管家,管家向她行禮後道別回到鄉下去。齊書雁暫時住到了自己兄長的隔壁。
齊書智派了自己身邊的另一個丫鬟來幫忙照顧她。
新來的丫鬟叫做榴月,年歲和個頭看起來都要比杏兒小一些,但是手腳麻利,腦袋很是機靈。晚上,榴月幫著齊書雁給杏兒熬藥,說道:「奴婢聽聞,連太醫院的大夫都不知道西域人把這個藥送來是要怎麼用的。」
齊書雁拿帕子給病人擦擦睡夢裡的汗,隨口回答著:「西域人,大概是想著糊弄下我們大金王朝的大夫。大夫們確實是,如果是未曾見過的藥材,那肯定是不敢隨便給病人用的。其實這個藥不算稀奇,如果能從西域那邊拿到藥草,移種到我們大金王朝的土地上進行栽培並不難以實現。」
「這樣的稀罕貢品能種在我們大金王朝嗎?」
「當然可以了,我都說了,不算是什麼稀有藥草。」
黃精真不能算稀有,要是黃精算稀有,讓只能在天山上採摘的天山雪蓮以及海拔多少度高原上才能見到的冬蟲夏草,該情何以堪。齊大夫在內心裡如此感慨著。
榴月望了下她的背影,眸子裡的光轉了轉,轉了身回去。
半夜,一隻鳥兒飛出了衛國公府,啪嗒啪嗒,落在了巷子裡某個黑影的手臂上。
*
第二日,齊老爺子和大兒子齊廷柱二兒子齊廷芬回到了衛國公府。
老爺子這回帶兩個兒子出門是為了宗親家裡的事情,回了一趟老家。
王氏站在門口迎接齊廷芬,一見面就問:「老爺,事情辦得如何了?」
「能如何?都是父親和大哥說了算,哪有我插嘴的份,我去到那裡都是給他們跑腿的。」說著這話的齊廷芬內心裡挺氣悶,唯一可以感到欣慰的是,未來他大哥再怎樣,都只能讓他的兒子去繼承衛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