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村子裡沒有一絲燈光,榕樹的陰影下只有一團漆黑的輪廓,就像一口棺材。筆硯閣 m.biyange.com
從被迷路草遮蔽的村道出來,喬喬就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仔細尋去,卻什麼也沒發現。只有村子安靜的杵在那,仿佛窺視她的正是這個「村子」!
「你有沒有被人盯上的感覺?」喬喬拽了拽衛峰的褲腿,壓低了聲音,疑神疑鬼。
「沒有。」
正當喬喬懷疑是不是自己錯覺的時候,衛峰又補充了一句:「這裡除了我之外,沒發現其他人,我又沒看你,所以肯定不是『人』盯上你了。」
不是「人」又能是什麼呢?
喬喬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你看這天也快黑了,村子裡也看著不像是有人的樣子,要不咱們明天白天再來?」
「萬一白天碰不見,豈不是白忙活了?」
衛峰的話讓喬喬欲哭無淚,更何況,這裡距離動物園不過幾百米,不調查清楚,衛峰晚上也睡不踏實。
「要不你先去山海經里?」
讓喬喬自個兒回動物園,估計她是不敢。衛峰摸了摸兜里的山海經,這是他敢來冒險的底氣,實在萬不得已,他還可以躲進山海經里。
雖然裡邊也不見得太平,不過暫時還沒發現什麼危險。
喬喬有點意動,可是轉念一想,萬一衛峰出了事,她豈不是要被關在裡邊了?還不如跟衛峰一起,好歹有個照應,反正結果也不會更差了。
衛峰沒有急著進去,在村口觀察著村子周圍,一切都和記憶中的沒什麼變化。
除了雜草茂盛了點以及多了一棵大榕樹。
巨大的榕樹,覆蓋了整個村子,從榕樹上垂下一根根鬚根,伸入每家每戶,看著就好像是榕樹上長出來一戶戶宅院。
一進入村子,感覺視野一下子又暗了幾分,就好像連光都找不到村子。
衛峰的內心毫無波動,畢竟就在不久前,他才剛從山海經里回來。對他來說,村子給人的感覺雖然邪氣,但是好歹還能看見點輪廓,而山海經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連光都「死」了一樣。
沒走幾米,肩膀一沉,像是有什麼東西抓著他肩膀貼了上來。
扭頭一看,是喬喬。
黑暗中,看不清喬喬的表情,只聽喬喬小聲辯解道:「我這不是害怕,我是擔心這黑燈瞎火的地方,你走丟了怎麼辦。再說了,土豆都沒事,我就不信這裡土狗進得,我柯基進不得?細數起來,柯基也算是威爾斯田園犬,也算是根正苗紅的海歸土狗。」
衛峰的衝鋒衣是那種帶兜帽的,喬喬就坐在兜帽里,縮著身體,兩隻前爪搭著衛峰的肩膀,一隻狗頭貼著衛峰的脖子伸前來。
村口宅院的木門半開著,院子像是荒廢了很久一樣,長滿了雜草,裡屋門口有一根榕樹垂下的鬚根。
「有人嗎?」衛峰敲了敲木門。
喬喬沒料到衛峰如此莽撞,緊張的捂住衛峰的嘴巴,小聲說:「你還有沒有公德心啊,大晚上的,吵醒了別……的東西,多不好啊。」
衛峰倒不是莽撞,他只是覺得外邊空氣好,地方寬敞,適合雙方交流。
屋子裡沒有傳來任何動靜,衛峰在門內牆壁上摸索,村里宅院大門一般都有路燈,開關就在大門內。
找到開關,可惜似乎停電了,按了幾下沒反應。
「這村子肯定發生過什麼古怪!」喬喬突然低聲說。
「發現了什麼?」衛峰側頭問。
「你看!」喬喬指著院子裡內宅門口的牆壁,「門口掛著一串大蒜還有辣椒,我好像在電影裡看到過,這是驅邪用的。」
「別疑神疑鬼了,只是用來存放大蒜而已。」衛峰解釋道,懸掛式儲藏,這裡的村子都會用這種手段來大蒜和干辣椒,利用掛曬脫水,防止霉變或發芽,可以存儲的更久一點。
「是嗎?」
喬喬還是第一次見識這種辦法,將信將疑,不過在衛峰進入內宅的時候,喬喬順手從旁邊的牆上取下一串大蒜,不管有沒有用,帶著總能讓心裡踏實一點。
裡屋空無一人,家具上蒙了厚厚的一層灰。
從抽屜里翻出來一把手電筒,總算讓衛峰不用在黑燈瞎火的亂摸。
出來的時候沒帶他的多功能鏟子,本來想去廚房找個趁手的工具,可奇怪的是,廚房裡一把刀都沒了,他返回裡屋,終於確定所有帶有金屬的東西,包括鍋在內,全都消失了,但是除此之外的東西,全都在。
從裡屋出來,他拿著手電筒打量門口榕樹垂下的鬚根。
鬚根上細下粗,從十幾米高的榕樹枝上垂下,有胳膊粗細,一直到快接近地面的時候,下方變得粗大臃腫,溝渠縱橫的老樹皮,看著就像是老人臉上歲月留下的滿是風霜的褶皺。
臃腫的根須
末端正對著宅院大門,仿佛垂垂老矣的老人住著拐杖,注視著門口。
「你說,這看這像不像一個人?」喬喬悄悄趴在衛峰的耳邊,好像唯恐自己的聲音,吵醒老人。
不僅像,衛峰甚至覺得有點眼熟。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兩聲犬吠。
「汪~汪汪汪(你們在這幹什麼?這裡我餵過了,來這邊。)」消失的土豆在門口叫嚷。
衛峰拎著桶跟上土豆,準備看看土豆究竟再做什麼。
村里每一戶宅院大門都開著,土豆鑽進一戶,院子裡同樣是雜草叢生,還有兩根同樣的根須,不同的是,這根須是在房子裡。
房間裡同樣空無一人,和村口那戶一樣,所有的金屬物品都消失了。
土豆從衛峰的桶里用食盆舀水,然後澆到根須上。
「你不是說村里人都病了嗎?人呢?」
土豆看看根須,又看向衛峰,疑惑的歪著頭:「不就你在面前嗎?」
「你是說……他們?」喬喬毛骨悚然的看向根須。
難怪衛峰看著有點眼熟,原來所有的根須竟是村裡的村民!
「對呀!」土豆無法理解喬喬的恐懼,在他的眼裡,這些都是村民,平日裡也會給他餵零食,跟他玩的朋友,只是現在「病了」而已。
「最開始生病的是老黃,他走不了路,他太重了,我帶不動他,想去找人類來幫忙,可鄰居們聽不懂我的話,以前天天來串門的老孫也不來了,我把他帶進房子,他也不認識老黃,甚至好像不記得老黃一樣。我不知道怎麼讓老黃變回來,老黃吃不了東西了,我只能天天給他餵水。」
「後來,鄰居也病了,變的跟老黃一樣,以前鄰居經常給我零食吃,我就又餵他喝水。再後來,村子裡全都病了,大家都很喜歡和我玩,我每天都給大家餵水,村裡的水龍頭不出水了,我就去外邊找……」
土豆說著它眼中的世界,從它的描述中,衛峰推測,村民的這種「病」不僅僅會導致他們變成植物人,甚至會讓周圍的人遺忘他們的一切,即使土豆把老黃關係很好的朋友咬著拖進宅院,對方看到「老黃」也沒有絲毫反應,仿佛老黃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造成則一切的源頭,正是村子中央的大榕樹。
這棵大榕樹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怎麼出現的,土豆並不清楚,只知道隨著村子裡的病人越多,這榕樹也越來越大。
得知衛峰想要去看榕樹,土豆不情願,但還是帶衛峰來到村子中央,遠遠的停下來,並提醒道:「不要待太久了,看看就回來!」
問土豆原因,土豆也說不明白,只說靠近榕樹讓它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非常重要的東西會被它奪走一樣。
衛峰讓喬喬和土豆待在一起,他一個人上前查看,省的出現狀況,大家一起被團滅。
相較於村民變成的植物人,大榕樹反而顯得平平無奇,像麻花一樣擰成一團的的主幹上,沒有看到什麼可怕的形象。
靠近之後,才發現榕樹的根沒有紮根在土裡。
榕樹的主幹是懸浮在空中,距離地面還有幾厘米。
不對,或許那些村民才是他的根,整個村子裡的村民變化的根須在空中匯聚於一處,然後扭曲、糾纏在一起,形成這根主幹。
它不是懸浮在空中,它是只剩下幾厘米,就可以紮根到這片土地上了。
在他蹲著檢查榕樹的時候,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異香,隨著他的靠近,越來越濃烈,好像是從樹根底下傳來。
衛峰打著手電筒朝裡邊望去,只見樹根下方結著一顆金黃色的長條形果實,像是香蕉,不過通體筆直,只有一根。
好香啊!
好香吃它!
快給我!
衛峰的眼裡只剩下那顆果實,一旁的喬喬看到衛峰趴在地上奮力的朝榕樹下面鑽,好奇的問他:「發現了什麼?要我幫忙不?我鑽起來比你容易多了。」
可追問了兩聲,也沒有回應,喬喬察覺不太對勁,立刻沖了過去,一邊呼喊衛峰的名字,一邊摟著衛峰的腿往後拽。
但她的力量哪拉得動衛峰,反而被衛峰拖著一點點靠近,她朝著土豆喊道:「還看什麼啊,快來幫忙,快把他拉出來!」
本能拒絕著靠近榕樹,可是眼看著喬喬也要被拉進去,土豆也衝上來幫忙,一口咬住衛峰另一條褲腿,死命拽著。
就在衛峰快要抓住果實的時候,意識里平靜的薪火突然亮了一下。
那股幾乎控制了衛峰的身體,想要得到果實的執念瞬間消散,隨著它一起消散的還有那股詭異的香氣,與此同時他鼻子裡聞到一股臭不可聞的惡臭。
一直退到廣場之外,那股惡臭才漸漸淡去。
「你剛才怎麼了?」喬喬幾乎脫力,毫無形象的
趴地上,氣喘吁吁。
衛峰將自己剛才的遭遇跟兩狗一說,並問土豆,那金黃色的果子究竟是什麼東西。
土豆剛準備回答,鼻子突然動了動,急忙說:
「快躲起來,它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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