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隊長!」一位銀甲騎士喊了一聲。
「等等,隊長他們沒有騎馬?」另一人疑惑道。
「有情況,準備戰鬥!」
五人舉著手裡的長劍,駕著馬狂奔而去。
很快,他們便和三位從林子裡衝出來的騎士會面了,然而,在三人的身後,居然緊緊地跟著七、八個面目猙獰的……人?
天吶,這還可以說是人嗎?
他們身材不一,為首的一個渾身肌肉,看起來十分強壯,但是他上半身露出來的肌肉確是非常病態的青灰色,在身上,還有不少黑色的斑點。
「退,不要和他們打!」
他們的隊長道爾見五位銀甲騎士想要下馬,立刻揮手阻止,可是,銀甲騎士已經翻身下來,其中一人揚起長劍便朝著距離他最近的一人砍去,已經來不及了。
騎士只覺得自己的劍砍在了硬木樁上,雖然劍刃嵌入了對方的身體,渾濁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可劍卻被骨頭卡住。
要知道,按照常理來說,這一劍肯定是要將他的一隻手臂削下來的。
現在再翻身上馬已經來不及了,這些從林子裡鑽出來的怪人將八位騎士團團包圍了起來。
他們的手裡並沒有任何武器,但也依舊絲毫不懼怕全副武裝的八位騎士。
「上!殺光他們!」為首那個壯碩男人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
「殺!!」其他人聽到命令,馬上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
「該死。」道爾暗罵一聲,他大聲喊道,「弱點是腦袋和心臟!砍其他的地方沒有任何用處。」
至於剛才在林子裡發生的事情,即使作為金甲騎士的道爾覺得自己已經見多識廣了,可還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景。
在他們鑽進樹林裡的那間小木屋之後,果然發現了堆在一起的屍體,不過,說是堆在一起可能有些不恰當,因為屍體是被扒光了塞在一個巨大的石鍋當中,石鍋里盛著不知成分的液體,這些液體發出一陣陣刺鼻的味道。
還沒來得及想為什麼會有人將屍體偷走之後塞到一個大鍋里,就只見木屋外面圍過來了十幾個人。
暫且說這是人吧,畢竟他們互相交流用的還是維斯特的語言。
然而,圍過來的十幾個人,在看到道爾他們三人之後,立刻就朝他們撲了過來,就像餓極了的野獸突然看到獵物一樣。
三人當然馬上提劍反擊,可是,打起來之後才發現,這些樣貌醜陋的人身體卻異常的堅硬,三位全副武裝的騎士居然一時間拿他們沒有辦法,而且,這些人還十分地瘋狂,就算是被劍刺穿了身體,還不顧一切地朝他們衝來,就好像,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最終,三位騎士砍下了四、五個襲擊他們的怪人的腦袋,然後便朝著林子外面退去,因為穿著一身的鎧甲,就算他們的身體再強壯,身上背著沉重的鎧甲,也很難擺脫這些只穿著單薄衣服的怪人。
一路上,他們一邊反擊,一邊往林子外面退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帶上了傷口,這可都是那些怪人不要命的撲上來,用指甲劃出來的,甚至,在道爾的臉上還有個滲著血的牙印。
道爾帶著另外兩個銀甲騎士已經和剛剛趕來的五人匯合,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逃避,只能戰了!
雖然騎士們都訓練有素,而且是全副武裝的,但奈何這八個怪人實在是像沒有任何人性的野獸一樣,簡直就是在用當鋒利的長劍。
但是,畢竟騎士們渾身被鎧甲保護著,這些人能夠攻擊的地方只有面部,而騎士們都一個個手握鋒利的長劍,在短時間的混戰之後,八個醜陋的怪物也都被斬殺在劍下。
騎士們喘著粗氣看向不遠處的樹林,卻看到林子上空飄起了一蓬黑煙,黑煙直衝到天上,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透過林子都可以看到明晃晃的火光。
「著火了?」一個銀甲騎士看著天上的黑煙,詫異道。
道爾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看著林子的方向,雙手緊緊握拳,指節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剛才我們看到了。」道爾沉默了片刻,說道,「那些屍體,都在樹林裡面……」
「沒錯!肯定是有人在這裡研究一種邪惡的巫術!」和道爾一同進入林子的一位騎士咬著牙,說道,「屍體被放在一口大鍋里,應該是在煉製什麼毒藥。」
「還有這些人,也很古怪。」道爾指了指倒在地上已經沒有頭顱的八具屍體,說道。
騎士們將幾具屍體擺在一起,而這時候,安迪也讓車夫驅趕著馬車趕了過來。
「這……這是……」安迪首先下車,當他看到眼前這個血腥的場面時,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他連忙朝著馬車裡面說道,「等等,先不要下車!」
狗肉是自己跑過來的,馬車裡面還坐著的當然就是那位指路的老人家。
「主教大人,恐怕我們必須要麻煩一下這位老人家了。」道爾走到馬車邊上,將馬車車廂的帘子拉起來,說道,「老人家,請你幫我們一個忙,看看你認不認識這些人。」
老者從車廂中走出來,和安迪一樣,從沒有見過如此場面的他差點就吐了出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忍著心裡的噁心,老者走到其中一具屍體旁邊,只是看了一眼這個被斬下來的頭顱,他就篤定地說道:「是本爾登!兩天前,就是他帶頭綁架神父大人的!」
「就是那貨暴徒的頭子?」道爾眉頭皺了皺,鄭重地說道,「你確定?再看看其他幾個。」
「我確定!」老者指著其中另外兩個人頭,說道,「這是若亞和凱西,也是跟著本爾登一起搶走聖水的。」
「可是……」老者手指微微顫抖,他說,「可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個樣子?」
的確,渾身青灰色,身上還有不少黑色的斑點,這實在是詭異,就算是黑死病病人,也不會變成這種樣子吧。
老者是不明白,騎士們可是十分清楚,這些人絲毫沒有染病之後的無力和虛弱,反而像一頭猛獸一樣,如果不是因為騎士們穿著鎧甲,恐怕渾身上下都會被這些變態撕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