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闆滿臉笑容地說罷,正欲轉身離去,范劍忽然拉住他道,
「王老闆,阿梅在哪,她現在怎麼樣了?你可別就這麼走了呀。」
王老闆愣了一下,隨即便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
「哦,你是說你朋友啊,我讓女管家幫她梳洗去了,現在我估計她還在澡堂里休息吧,等會我會派人把她送上來的,你們不用擔心哦。「
范劍聞言,搖了搖頭,正色道,
「不勞煩王老闆了,還是讓我們去澡堂看看吧。」
王老闆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派了個管家給我們帶路,而他自己則是回去休息了。
我們跟著管家穿過長廊,走到大廳之外,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緻的噴泉,水柱在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我們繞過噴泉,跟著管家來到一座小花園,我四下看了看,發現花園裡種了許多名貴的花草,正中心還有一個精緻的亭子,亭子裡有石桌和石椅,四周圍著些竹編工藝品,頗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
「這莊園真是哪哪都透著奢華啊,話說你們王老闆是做什麼的?」
范劍忽然對走在前面的管家開口道。管家看了范劍一眼,沉默了片刻後,回答道,
「我們老闆是開賭場的,」
「開賭場的?」
我愣了一下,旋即有些驚訝地問道。
原本我還以為王老闆是做生意的,畢竟以他的身家,開賭場有些不靠譜。
「嗯,我們王老闆江湖人稱賭王,當然不是電影裡的那種賭王,他的賭場除了最尋常的賭博之外,還開設了地下黑拳,收入的大頭都靠賣黑拳的門票和猜選手輸贏盈利。」
「地下黑拳?」
范劍疑惑的問道,我看了他一眼,心知這傢伙不知道「地下黑拳」是什麼,我便解釋道,
「地下黑拳在歐美比較火,說白了這就是非法的拳擊賽事,場地就設置在地下,這種比賽沒有任何限制和規則,選手被活活打死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所以就有許多人為圖刺激買門票觀看,然後賭博猜輸贏、比分啥的,最後王老闆再從中抽取佣金。」
范劍聽完算是明白了點兒,管家也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說話的功夫,我們三人便已來到澡堂的大門前。只見大門是用紅木所制,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宛如宮廷劇中所看到的那般華麗。大門兩側,站立著兩個身著旗袍的年輕女子,她們面帶微笑,微微欠身,似乎是早已等候在此。
管家向著澡堂的兩名女子拱了拱手,隨即轉過身對我們道,
「二位先在這兒等會兒吧,我去和裡面的人說一聲。」
范劍點點頭,示意他快去快回,隨後管家則是帶著兩名女子一同消失在了紅木門後。
他們走後,范劍四下看了看,見周圍無人,他悄聲道,
「真是想不到,王老闆這樣的貨色居然還能開賭場,尤其是那啥拳擊,你有興趣不?」
聽見這話,我不以為意的敷衍道,
「沒興趣,我這小身板要是上了擂台,不給人當沙包揍?」
說罷,我來到木門前,正想透過門中的縫隙往裡看一看時,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這聲音宛如公鴨被宰時發出的慘叫一般,我和范劍俱是一驚,對視了一眼,趕忙分辨起聲音的來源,不過好在這聲音並不是從澡堂里傳來的。
我鬆了口氣,不禁泛起嘀咕,我總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好像不久前我就曾聽到過,不過這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我卻是想不起來了。
我看了看范劍,發現他也是滿臉不解的樣子,仿佛他正努力回憶著什麼,我道,
「你也覺得這聲音很耳熟?」
范劍點了點頭,
「要不......我們看看去?」
我琢磨了片刻,腦海中回憶了一番阿梅和張三川的聲音,然而他們的聲音和這慘叫聲截然不同,最後我心想還是去看看為好,畢竟這聲音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嗯,我自己去看看吧,你就別跟來了,在這兒等阿梅吧。」
范劍聞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他點了點頭,說了聲小心點。
我沿著聲音的軌跡,穿過花園,來到了一處被茂密的竹林環繞的小庭院。此刻,正有說話聲不斷傳來,說的是什麼卻聽不真切,我心中一驚,趕忙加快腳步,朝著聲源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寬敞的小木屋,門口掛著一塊白布,最顯眼的,還是擺在入口之處的烏木棺材。
這口棺材表面還沾著泥土,上面密密麻麻地彈滿了漆黑的墨線,我心中咯噔一聲,莫非這口棺材裡裝的便是王老闆的姥爺?
我站在門口,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那聲慘叫,我不知道這聲慘叫究竟是誰發出的,但我確定聲音是從這木屋裡頭傳出來的。
我猶豫了片刻,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決定到裡面看個究竟。
我壯了壯膽子,將頭探進木屋內,只見屋內光線昏暗,僅有的光源便是來自那擺在供桌上的兩隻蠟燭,我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棺材旁還跪著一名年輕男子,他穿著一身青色長衫,雙手合十不斷衝著棺材念叨著什麼。
我轉過目光往供桌看去,供桌上除了蠟燭和三炷香外,還擺著些瓜果和紙錢,牆壁上掛著一張黑白遺像,像中人年約五十,留著八字鬍,面帶微笑,看上去十分和藹,然而這樣的場景讓我覺得分外壓抑。
我又將目光轉回到那名男子身上,此刻他仍是低著頭不斷念叨著什麼,那樣子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絲毫沒注意到我的存在。雖然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不過我在心中直呼此人有些眼熟。
我走進木屋,一股陰冷的氣溫撲面而來,我下意識的裹緊了衣服,衝著那名男子道,
「喂,你在幹什麼呢。」
我的聲音故意提高了幾分,那名男子被我這麼一問,登時發出一聲驚呼,簌地一下站起身來,滿臉都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他有些驚恐地與我四目相對,當我看清他的模樣後,心中暗道不好,他不是別人,正是住在金帆樓四樓的扎彩匠,畢超。
「特麼的,怎麼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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