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大人。」
大司命喊了一聲,走上前查看星魂的狀況,看到星魂的樣子,大司命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過星魂如此慘烈的模樣。
水綠色的衣袍被拳風撕得七零八落,眼睛鼻子和嘴都在流血,雙手搭在石板上,十指不斷顫抖,髮髻也被打散,頭髮散落下來。
「這個人竟然擊敗了星魂,他是誰?」大鐵錘驚訝道。
蓋聶道:「天下能夠擊敗星魂者,為數寥寥,星魂看到大司命上了這位俠士的當,已經十分謹慎,可是他最終還是犯了與大司命一樣的錯誤。」
端木蓉這才明白過來,楊東剛才和少司命拼命,就是為的這一刻,但是他們有什麼把握能夠在互相重傷對方,而又不傷及性命,還保留楊東實力的?
端木蓉不知道的是,楊東和少司命對互相都太了解了,並且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同時兩人都保留了實力,少司命沒有出真正的實力,而楊東沒有出煉體的防禦。
有煉體的防禦在,少司命的萬葉飛花流傷及的只是楊東的皮膚,那對楊東來說,根本沒任何影響,遍體鱗傷,只是看上去傷重罷了。
只是現在楊東透支全部潛力,一個分身被滅,是真正的重傷了。
「星魂大人,我看,是我們黃金火騎兵出手的時候了。」蒙恬出聲道,身後的黃金火騎兵回屋戈矛,齊聲吶喊,聲震四野。
星魂在地上躺了好一會,緩緩舉起手,阻止了蒙恬的動作,在大司命扶持下,艱難地爬起來,一步步走向楊東。
「哈哈哈哈。」
星魂仰天笑了起來,配合他滿臉的鮮血,和眼周的惡魔紋路,看上去猙獰恐怖無比。
「好深的心機,你故意受傷,讓我低估你的實力,就是要等這一刻是嗎?你成功了,可是很可惜,修為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你太弱了,就算成功,你依然會死在我手下。」
星魂伸出手,再次帶出紫色的氣刃,更加狂暴的能量涌動出來,一道道密集閃過的電光帶出此人耳膜的「咔嚓」聲。
「八成威力的雙手聚氣成刃?」觀戰的逍遙子大驚失色。
「八成威力的聚氣成刃,是六成雙手威力的四倍,是四成單手威力的六十四倍。」蓋聶吃驚地道。
「六十四倍……」
墨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端木蓉更是臉色煞白。
同樣震驚的還有大司命,看到星魂發動八倍威力的雙手聚氣成刃,大司命急忙道:「星魂大人,不可以,你的身體受到重創,不能再催動這麼強大威力的聚氣成刃,否則……」
星魂的聚氣成刃,有一個最大的弊端,就是聚集的能量越高,對身體承受力的考驗越大,一旦超過身體的承受限度,輕則眼盲耳聾,重則身體爆裂。
此時星魂已經重傷,還要催動八倍威力的聚氣成刃,簡直就是在自殺。
「讓黃金火騎兵上吧。」大司命提議道。
星魂沒有理會大司命,楊東修為不如他,卻重傷了他,這對他來說是恥辱,他必須親手將楊東毀滅,雪恥。
少司命看到星魂真的要發動八倍聚氣成刃,眉頭一擰,指訣掐動,剛帶起能量,卻看到葉舟向她這邊看過來,兩人的默契告訴少司命,楊東不想讓她出手。
少司命猶豫許久,收回了能量。
八倍威力的聚氣成刃凝聚完成,星魂雙手猛力下壓,兩道氣刃飛向楊東。
對少司命,端木蓉,和整個墨家,以及蓋聶天明少羽等人來說,此時空氣已經凝固,心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聚氣成刃到了楊東面前,楊東也沒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動作,其實以他現在的狀況,也根本躲避不了。
雪女閉上眼睛,她不忍心看著楊東被氣刃毀滅,哪怕她不知道這個人是楊東,但卻是為墨家才落到這般境地。
「轟」
楊東的身體在氣刃下四分五裂,血肉紛飛。
沒有其他分身出現,楊東被氣刃毀滅了,但是,此時院中的氣氛卻有點怪異,至少星魂,蒙恬,大司命是這樣覺得的。
靜悄悄的,仿佛一滴水掉下來也能聽見,墨家眾人,項少羽,天明,蓋聶,逍遙子……都一動不動的站著,表情定格在剛才的驚訝中。
那些楊東身體被砍開飛出的血肉,在空中突然一點點消失,很快不見,緊接著那些一動不動的墨家人,也跟著一個個消失。
「不好,是幻術。」大司命大驚,眼看著最後一個大鐵錘也要消失,一掌打出去,卻只是將大鐵錘的身體擊打得消失不見。
眨眼間,楊東和所有反秦聯盟的人,都消失在了農家院落中。
「枯木幻術。」星魂喃喃道。
大司命疑惑地望著他:「什麼枯木幻術?」
「一花一葉一世界,一草一木一枯榮,枯木幻術的精髓,就是根據人的心境,虛擬屬於這個人的世界,而讓這個人墮入自己的幻想世界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魔,都有內心的期待和希望,而枯木幻術正是利用這些製造幻境,藉助特殊的媒質,可以讓對方完全沉浸在幻境中不可自拔。
枯木幻術是天下極其厲害的幻術之一,本是蜀山巫術,百年前陰陽家與縱橫家配合秦軍圍剿蜀山,曾經見過這種幻術,本來以為這種幻術隨著蜀山的毀滅已經失傳,沒想到還有人會。」
星魂想到這裡,突然色變:「我明白了,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想的要用枯木幻術救走墨家的人。」
「什麼?」大司命有些不明白。
「沒錯。」蒙恬騎馬上前:「很明顯,對方估計到了星魂大人,與大司命少司命的修為,不會輕易被幻術迷惑,所以要先重傷你們陰陽家的三大高手。
之前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發動幻術而已。
此人利用大司命不知虛實,先傷大司命,後與少司命對戰,不惜重傷也要隱藏實力,為的卻是算計星魂大人,之後才發動枯木幻術,心思之深沉,謀劃之精密,實在可怕。
此人若是相助墨家,恐怕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他沒有機會了,今天他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