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知道你們在做什麼麼?」路勝沉重道。「你們的槍,就是用來指在我這樣的良好市民頭上的?」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面前的槍管。
「不要讓欲望控制了自己的良知」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滾下車!」歹徒不耐煩大吼,就要扣動扳機。
嘭!!
忽然一隻大手穩穩捏住他扣動扳機的手掌。
「都說了我手無寸鐵了!!」路勝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面色陰沉,他原本只是想試一試不用心理引導術的催眠手段,看看自己的說服能力是否有些用處。
可惜不用特殊手段,他的說服能力似乎毫無作用。
「我的我的手!!!」歹徒痛苦的發出殺豬般的尖叫。他滿頭大漢,瘋狂的試圖掙脫路勝的大手。
但那就像嬰兒試圖掙脫大人一般,毫無用處。
咔嚓。
一聲脆弱的斷裂聲,歹徒整個人微微一僵,呆立了一瞬,隨即猛然發出更恐怖的叫聲。
啊啊啊啊!!!
其餘幾個歹徒都被這邊發生的一幕驚住了。
「殺了他!!」一個頭目樣子的男人大吼,端起槍對準路勝。
「按照德國法律,我這應該算是正當防衛了。」路勝猛地下車,在對方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往左一個衝刺,轉眼幾步便貼近對方,一個擺拳。
轟!!!
歹徒頭目整個人如同被重錘砸中一般,身體翻滾著倒飛狠狠砸進路邊的一家五金店鋪。
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後,裡面再也沒了動靜。
路勝毫不停歇,一個箭步跨到另一人身後。手肘往後一砸。
咔嚓。
脊柱斷裂的聲音。
「你們居然對一個手無寸鐵的良好市民動槍,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路勝一巴掌反手抽在身後一個舉槍的女人臉上。
嘭的一下,這女人手裡的槍口砰砰砰的對著天空一頓亂掃。她右半邊臉頰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腫脹起來,人轉悠了十幾圈,往右栽倒。手裡的槍也摔到一旁停下。
路勝幾步衝到其餘幾個歹徒身邊,雙掌一帶一衝,一秒之內便將所有人打成重傷。
一時間嘭嘭嘭的重擊聲連環響起。
路勝緩緩直起身,從衣兜里抽出一張白絲絹擦掉手上的血。
「送醫院吧,晚了可能會出人命。」他對著一邊一個看熱鬧的路人提醒道。
額額哦!
這人頓時回神,臉色蒼白的跌跌撞撞朝著遠處小跑過去。
丟掉絲絹,路勝轉身坐回車裡。
司機位置上的依文潔琳一臉呆滯的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外星人。
「你想說什麼?」路勝瞟了她一眼,「不過不管你想說什麼,我希望你先把我送到我們取錢的銀行,否則留在這裡很可能會被請去配合警署調查。」
依文潔琳如夢初醒,趕緊啟動車輛載著路勝揚長而去。留下一地痛苦不堪的歹徒在哀嚎。
冷風吹得路勝短髮往後翻動,他信手把玩著剛剛從一個歹徒身上順手取下來的銀色手槍。
他不認識這把槍是什麼名字牌子,不過槍身做工不錯,他順手就留下來了。
「傑克你你到底」依文潔琳一肚子的話想問,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想問你為什麼這麼厲害,你的那些身手是從還是哪麼地方學到的,你的力氣為什麼這麼大,你真的是一個普通的小警員麼?
一大堆的問題不斷積壓在她心底,隨時可能爆發出來。
依文潔琳從未見過有誰有這麼這麼震撼性的力量,當場不到一分鐘,就解決了七八個手持槍械的搶劫銀行歹徒。
而且還是在自己手無寸鐵的基礎上,將歹徒一個個全部擊倒。這種近乎奇蹟般的戰績,讓她感到刺激得渾身發燙,心跳加速到原先的數倍之多。
原本還在因為博朗甩掉她而痛苦沮喪,而現在,對於那點情情愛愛什麼的小東西,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看到了更刺激的東西!
車輛順風行駛,又開了數分鐘後,終於停在了一家門口豎著三根黑色大理石石柱的小銀行面前。
路勝抬頭看了眼銘牌:佳通銀行。
銀行門口的人進出不多,稀稀疏疏,依文潔琳還沉浸在剛才的爽快擊倒中。
「就是這裡取錢?」路勝確認了下位置。
「就是這裡,別看他占地不大,但實際上有不少人都願意把錢存進這裡。因為絕對保密,還有不少黑灰色的鈔票,都喜歡往這裡放。」依文潔琳解釋。
路勝點頭,下了車緩步走進銀行,取了大約上萬馬克後,他重新回到車上。
「走吧現在,送我去車行,我得找一輛前往米恩小鎮的馬車了。」
「你到時候還回來麼?在回倫敦之前?」依文潔琳趕緊追問。
「我想是不回來了。」路勝想了想,回答道。「我的假期只有短短兩個月,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所以我打算直接從學校回倫敦。」
「是嗎?真可惜」依文潔琳還想著能從路勝這裡好好學幾招。「那麼,能留個聯繫方式麼?」
「當然可以。」路勝迅速從衣兜里摸出筆,在一張名片紙上寫下地址,遞給依文潔琳。
「如果這邊我母親發生了什麼麻煩事,你可以寫信給我,或者發電報。」
「好的,我明白!」依文潔琳重重點頭。
「那麼,很高興認識你,可愛的小傢伙。」路勝笑了笑。
「我也是,很高興認識你,大叔。」依文潔琳同樣眯著眼笑了起來
地下洞窟內。
大腸一樣的巨大怪物,正面色驚恐的在黑暗空間裡來迴轉動。
「麻煩了,這下麻煩了,我差點襲擊了一位寄生種!差點影響到了另一位邪神復甦的大計!」
它信仰水之主很多年了,很清楚那些真正的狂熱信徒,會做出什麼樣的恐怖事情。
他們瘋狂,邪惡,毫無秩序,但他不同。
他不過是因為利益,才選擇成為邪神信徒。而不是全身心的想要付出一切給偉大邪神。
差點襲擊一位真正的邪神寄生種,這讓怪物極其惶恐,它很明白,一位邪神真正擁有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神與神之間爆發的神戰,又會有多恐怖。
混沌與混沌,未知與未知,兩股力量的爆發,能夠讓任何生命都臣服於那種恐怖和不可知中。
他就是個投機者,一旦引發神戰,像他這樣的第一個就會被排斥殺掉。
「不要害怕」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緩緩傳來。
怪物猛地渾身一僵,緩緩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繼續完成祭祀吧降臨更多的邪力,讓更多的生靈受到污染,水之主的力量,會滅絕一切抵抗。無論它是誰」那個聲音帶著濃濃的蠱惑。
怪物吞了吞唾沫,雙眼在這股聲音的蠱惑下越發的紅了起來。一股混亂的心智憑空湧進它腦海。
「獻祭降臨獻祭降臨」喃喃中,怪物渾身一震,慢慢游弋進入了黑暗,漸漸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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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
大群的鴿子不斷飛到鐘樓一樣的建築物表面落下。
被樹葉切割成無數細碎的陽光,均勻的落在建築物面上,反射出一些燙金的微光。
整個建築物表面,到處都有向前一些華麗的金銀色金屬條作為裝飾。
嘭。
路勝反手關上車門,仰頭望著面前的大學校門入口。
入口處立著一座漆黑的,如同扭曲痛苦的人形一樣的石頭雕塑。
這雕塑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脊背彎曲跪伏在地上,赤身背對著大門,像是在朝著校門跪拜。
路勝看了眼雕塑下面的銘牌。
『拉蒂斯·龐貝,雕刻於1775年秋。雕像名:掙扎的希望。』
繞過雕像,校門下方有著一個巨大的圓拱洞口,洞內擺了一張椅子,上邊靠坐著一個渾身披著紅色斗篷的老嫗。
「嘿,你也是來報考密斯卡大學的?」路勝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停下了兩輛馬車。
車上下來兩個女孩一個男孩,衣著打扮看起來都頗為考究,顯然家境不差。
和路勝打招呼的是其中一個男孩子氣的女孩。
她留著短髮,穿著黑色連身裙,面孔有著亞洲人的膚色,但又有著歐洲人的輪廓。似乎是混血。
「是,我也是來報考學校的。」路勝回過頭打量起著三人來。
「你年紀都這麼大了哦我知道了,你是來報考成人入學的?你好,我叫麥可,他們兩分別是傑瑞和希思黎。」這男孩子氣女孩很熱情的自我介紹。
「你們好。」路勝對著兩人點點頭。
「大叔你一個人來的嗎?」希思黎是另外一個留著長發的白裙女孩,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氣質。
「是,我已經工作了,但還是感覺自己欠缺很多東西,所以才希望二次回到學校再學習。」路勝認真回答。
「好了好了,我們別站在這裡閒聊了,趕緊進去,還得參加申請測試。能不能進都還不清楚閒聊個什麼。」那個男生傑瑞有些不耐煩道。
路勝沒說啥,麥可倒是皺了皺眉,帶頭走進校門門洞。
其餘人跟在身後。
走進門洞的瞬間,路勝忽然回頭,看向那座黑色雕像。
雕像雙眼緩緩流出絲絲血線。但再一眨眼,血線瞬間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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