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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基地。
一面面的紅色旗幟迎風飄揚,基地里一片火熱的建設景象。隨著火星環境的不斷改善,越來越適合人類居住。現在,地球上的華國的城市裡隨處可見招募廣告。
歡迎你來加入火星大家庭,一起建造華國夢!
加入即送火星別墅,永久停車位,還有高薪的工作機會,你還在等什麼?
你是農民?沒關係,火星上有你耕種不完的土地。你是鉗工?沒關係,火星上有數不清的工作機會等著你。你是建築工,那麼恭喜你,你是最歡迎的人物!來吧,不管你是誰,火星上都有你的一個證明你自己的舞台……
到處都是這樣的廣告,華國人也源源不斷地湧入火星。
對於歐美主導的陣營來說,這就尷尬了。他們本來指望天際人給他們帶來外星科技,幫助他們進入火星世界,與華國爭搶地盤。卻沒想到天際人被懸浮城和夏雷的女人們打敗,他們的算盤也就此落空。現在華國毫無阻力地在火星上開疆拓土,建立一個又一個的永久基地,同時不斷地將華國人往火星上送。等到他們有能力飛火星的時候,或許是還有什麼地方能讓他們落腳呢?
不難想像出剛剛甦醒的巨龍面對是一條什麼樣的道路。夏雷不曾刻意改變人類的進化進程,只是稍微給了一點助力,東方的龍便掙脫了禁錮,翱翔九天雲外。華夏民族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民族,最聰明,最勤勞的民族,地球上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廣袤的宇宙才是東方巨龍的舞台!
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物,夏雷。
沒有一個華人能忘記他,他也是當之無愧的華人世界之中的英雄。可是,應該接受讚美和擁戴的他卻消失了,沒有任何消息回來。
不過這個世界不會因為少了誰而停止運轉,火星基地每日都在建設中變化。作為人類踏出地球的第一步,它的每一個變化對於地球上的人類來說都有著重要的意義。
漸漸的,人們談論夏雷的次數少了。
漸漸的,很少有人再去關心他去了什麼地方。
日子一天重複著一天,一直往前。
過去被甩在了身後,未來在前面等待。
有人死去,有人誕生。
可無論是誰,都只是這世界裡的過客,什麼都帶不走,最後連痕跡都會湮滅。
「哇哇哇……」一串嬰兒的啼哭聲從一座古香古色的庭院之中傳出來,還有一個男人的笑聲。
「哈哈哈!是個女兒!」夏長河捧著新生的女孩,高興得合不攏嘴,激動和喜悅的眼淚也奪眶而出。
朱玄月看著他的丈夫,一臉溫馨幸福的笑容,「長河啊,給我們的女兒取名字吧。」
夏長河一邊流淚一邊笑,「我、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就叫夏唯怡吧。」
「唯怡?」朱玄月念了一句,然後點了點頭,「嗯,這個名字好,我喜歡這個名字。」
「唯怡,唯怡,唯一,唯一……」夏長河輕輕念著,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了另一個孩子的面孔。
那是夏雷的面孔,上一次離開之後他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長河,你是想龍王嗎?」朱玄月問。
夏長河點了點頭,聲音之中滿是思念的味道,「我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今天是唯怡出生的好日子,我真想他在我們的身邊,這樣的話,我們一家人就算團聚了。」
朱玄月笑了笑,「我們一家人團聚可是一個大場面啊,龍王二十個妻子,一大群孩子,這屋子可裝不下。」
「呵呵呵……」夏長河忍不住笑了。
朱玄月又說了一句,「不過,我想龍王他一定會很高興有了唯怡這個妹妹的。」
「他當然會喜歡,唯怡是他的妹妹。」夏長河說,他給他和朱玄月生的女兒取名夏唯怡,不就是因為夏雷是「唯一」嗎?
唯一,天地宇宙間的唯一,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夏雷都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長河叔,你在家嗎?」
夏長河微微愣了一下,「是小安,這麼晚了,他怎麼來了?」
「快去看看吧,我身子不方便,我就不出去了,你把孩子給我。」朱玄月說。
「哇哇哇……」夏唯怡哭鬧著,似乎不想離開夏長河的懷抱。她一點都不像她的侄兒侄女們,一生下來就會笑,還會說話。
顯而易見,她和她的侄兒侄女們相比的話,她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
夏長河去開了門,開門的一剎那間他頓時愣在了當場。門外站著的不只是馬小安夫妻倆,還有一大群人,他最想見到的人,夏雷。
「雷子,你……」夏長河又驚又喜,一時之間竟有點回不過神來了。
夏雷走了上來,給了夏長河一個擁抱,「爸,我妹妹來到這個世界上,我怎麼能不回來瞧瞧。這不,我帶著你的兒媳婦、孫子、孫女回來了。」
夏長河看著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兒媳婦,有翅膀的沒翅膀的,藍色的黑色的白色的,還有她們身邊的孩子,頓時有了一種眼花的感覺。
「父親。」女人們打了一個招呼,很整齊的感覺和場面。
「爺爺!爺爺!爺爺……」一大群孩子一窩蜂地涌了上去,頓時將夏長河淹沒了。
這就不整齊了,這就亂了。
夏雷忍不住笑了,視線也移到了幽雪的身上。
幽雪跟著將懷裡的孩子抱了過來,「馬雷,叫乾爹。」
馬雷,這是馬小安和幽雪生的孩子。馬小安給他取了一個馬雷的名字,不難看出來他是以和夏雷做過兄弟為榮。
「呀呀……」馬雷在幽雪的懷裡嚷著,一雙小手揮舞著去抓幽雪的糧倉,看樣子是餓了。
又一個輸在起跑線上的熊孩子。
夏雷湊了過去,捉住馬雷的小手親了一下,「真瓜,長大以後開軍艦。」
「哈哈!」馬小安笑了,「我想把他培養成最出色的電焊工。」
他剛把話說完,幽雪一腳就踩了過來。
這邊,夏長河總算是擺脫一群孫子孫女的糾纏了,帶著夏雷和懸浮城的女人和孩子們進了他和朱玄月的房間,還有馬小安和幽雪及馬雷。還真是朱玄月剛才說的那種情況,屋子太小,幾乎都站不下了。
看了夏唯怡,和朱玄月說了一會兒話,夏雷便被夏長河拉到了屋子外說話。
「你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夏長河開門見山地道。
夏雷說道:「剛回來,我知道母親要生了,所以就趕著回來了。嗯,我們去了一個剛誕生不就的星系,在那裡發現了一個類似地球的星球,你猜我在上面看到了什麼?」
夏長河給了夏雷一個白眼,「說啊,我怎麼能猜到?」
夏雷笑著說道:「恐龍,那個世界就像是地球的過去。現在還沒有人類,但我相信將來會出現人類的。」
夏長河說道:「我對這些不敢興趣,這次回來待多久?」
夏雷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幾天吧,然後我們會離開,這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還有,我這次回來沒有驚動任何人,你也不要說我回來過。」
夏長河訝然地道:「為什麼?這裡是你一手建造的,你也是這個民族的英雄人物,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回來,接受所有人的讚美和歡呼,為什麼靜悄悄地回來?」
夏雷的看著星空中的地球,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不應該存在,就讓我慢慢消失在人類的歷史之中吧。」
「可是……」
「我不是領袖,我也不是神,我只是……」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我只想陪我妻兒平平淡淡地生活,看看這個宇宙。」
「你沒事吧?」夏長河關切地道:「我總感覺你今晚怪怪的。」
夏雷將夏長河擁抱住,「爸。」
只是一聲「爸」,沒有其它的話,可這個字包含了許許多多。
夏長河的眼淚悄悄地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噓噓!」一個奇怪的聲音突然從院門外的竹林里傳過來。
夏長河移目過去,一眼便看到了兩個慌忙躲閃的身影。那兩個人雖然躲得很快,可他還是看清楚了,一個是寧靜,一個是古可文。
「嗯嗯。」夏雷乾咳了一聲,「爸,我去林子裡解個手。」
夏長河假裝沒看見,他拍了一下夏雷的肩膀,「我算是明白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了,那個……竹林里有一塊毯子,我放在那裡的,忘收了。」
夏雷有些尷尬地道:「我就是去解個手,你跟我提毯子幹什麼?」
「去吧去吧,快點啊,我會幫你拖延一點時間。」夏長河不等夏雷走,他倒是走了。
夏雷苦笑了一下,也邁步向竹林走去。
寧靜和古可文從竹林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看到夏雷兩個女人都激動地向他招手,示意他快點鑽進竹林里去。
夏雷走進了竹林,有些無語地道:「你們倆的膽子也太大了吧?二十隻老虎就在外面的屋子裡,你們想幹什麼?」
「我、我好像……有了!」古可文緊張地道:「我好擔心,所以、所以……就趕緊來找你了。」
夏雷忍不住親了她一口,激動地道:「我要當爸爸了!」
古可文白了他一眼,「你的演技太浮誇了,你一個當了二十多次爸爸的人,應該沒什麼感覺了吧?」
夏雷,「……」
寧靜忽然從後抱住了他,「我也要一個!」
古可文神叨叨地指了一下竹林深處,「剛才我在那邊看到一張毯子,要不我們去那裡聊聊?」
夏雷,「……」
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嗎?
是的,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不想被人類視為領袖,視為神,所以他要抹除他的痕跡。時光會湮沒一切,某一天將不會有人記得他是誰,他做過什麼。而對他來說,那沒有半點意義。他想要的就是陪妻子孩子一起慢慢「變老」,在愛與被愛之中走向最終的歸宿。
萬物都會有一個歸宿。
時間不是時間,轉眼千年、萬年……
遙遠的宇宙深處,一顆即將死去的行星上,一片沙漠之中。
咔嚓、咔嚓……
一個青銅色的身影慢慢地在沙漠之中行走,無比的孤獨。
「就是這裡吧,這裡挺好的。我不需要墓碑,我也不需要有人來為我掃墓。」青銅色的身影停了下來,然後躺在了沙漠之中。
這個青銅色的身影便是一萬年後的夏雷,過去的一萬多年裡他送走了一個個心愛的女人,還有孩子,孩子的孩子。雖然還有妻子活著,可是他卻沒法再與她們一起了,一萬年後的他每天都在分解,根本就無法保持當初的血肉之軀。他不想她們看到他變成青銅骨骸的樣子,於是悄悄地離開了。
他一個人在宇宙之中孤獨地流浪,一個星系又一個星系。他以為他能找到宇宙的邊沿,可最終才發現這個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可笑。宇宙一直都在膨脹,覆蓋每一個維度。無論他衝著任何一方去,他都追不上宇宙膨脹的速度。沒人能達到宇宙的邊沿,窺探一眼那宇宙之外的景象,他也不能。
他累了,再不想流浪了。
一股乾燥的風忽然吹來,颳起了黃沙,還有他身上掉落的青銅色的骨粉。現在的他非常虛弱,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他看著天空的昏黃的恆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視線忽然變得朦朧了,一個青銅色的骨骸也出現在了他的虛空之中。
那是他前世的骨。
「你要死了。」前世的骨說,「你愛過了,你也累了。你愛過的女人和孩子大多數都死了,被這宇宙的法則帶走,你不恨它嗎?」
夏雷揮了揮手,「你走開啦,我不想跟你說話,而且我知道你並不存在。」
「我一直都住在你的心裡,從不曾離開。不然,在你即將死亡的時刻里,我怎麼會冒出來與你說話?」
夏雷閉上了眼睛。
「沒用的,你在想我,你在想你前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嗎?」
夏雷又睜開了眼睛,他抓起了一把沙粒向虛空中的前世的骨撒去,「滾!滾開!」
黃沙飛散。
他的聲音虛弱無力。
「你是一個懦夫,你連自己前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你這短暫的一生又有什麼意義?」前世的骨輕蔑地道:「如果你是一個男人,你就應該直面你自己的一切,包括你的前世。」
「不如你來告訴我。」
「懦夫。」前世的骨繼續諷刺夏雷,「你以為你真的放下了這一切安心去死嗎?你別自己騙自己了,你一個人在宇宙之中流浪,你不也尋找宇宙的邊沿嗎?你也想知道宇宙之外是什麼吧?」
「你閉嘴!」
「拿回你的骨,喚醒你前世的記憶!」
咕咚!
一塊石頭從夏雷的身上滾落了下來,那是自身寶。就在那一剎那間,自身寶的能量界壁打開,世界之石的石棺和世界之盒都滾落了出來。
「拿回你的骨,喚醒你前世的記憶,然後再去死吧,這樣才算是沒有遺憾的死。」前世的骨說。
「我知道這是我自己在自己說話,不是你!」夏雷吼道,他的神智有些不清了。
「哈哈……懦夫!懦夫!一個連自己的前世都不敢面對的懦夫!」
「我不是懦夫!滾——啊!」夏雷忽然一巴掌拍向了石棺。
也許是迴光返照,這一巴掌裹帶著他剩下的最後一點源力能量。金光一閃,石棺粉碎,裡面的前世的骨頓時掉落出來,撲到了他的身上。
骨頭與骨頭快速融合,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前世的記憶潮水一般湧向了夏雷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