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埃及只剩下漫漫風沙與金字塔;曾經繁華似錦的迦太基,已被歷史無情的覆蓋,成為存在在歷史上的絕唱;曾經是青草撲地的兩河流域,早已變成空曠死寂的生命禁區……古巴比倫、古印度、曲度文明、兩河文明、希臘文明等等無數聰明智慧的民族,都消失在歷史長河。唯獨華夏文明五千年繁育生息,延綿不絕。
華夏民族能屹立世界民族之林不倒,不是上蒼眷顧華夏民族,不是因為華夏民族沒有遭遇過外來侵略。事實上從早在兩千八百多年前,隨著犬戎攻陷鎬京(現長安區)華夏民族遭遇亡國滅種的危機。管仲提出了「尊王攘夷。」九合諸候,百年苦戰,付出無數犧牲終於把犬戎、北狄打出中原,保存了華夏社稷不絕。
然而時隔不久,隨著林胡、東胡、匈奴興起後,開始第二規模入侵。然而華夏民族每當面臨亡國滅族時,總有英雄人物出現,從秦始皇到漢武帝,從衛青、霍去病到祖逖、劉琨、冉閔。歸根結底,這是因為華夏兒女心中有一個共同的執念。
「祖宗之地不可棄!」為了這個執念,祖逖帶著百餘部曲,毅然渡江北上。為了這個執念,劉琨堅守晉陽孤城十四年,南望王師魂欲斷。為了這個執念,冉閔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寧死不降。為了這個執念,面對謫仙谷呼聲如雷,人人高呼北伐。就連原本並不看好高敬宗的山桑王竟如、靈壁蕭金定、銍縣戴安之等也興奮的大吼道:「北伐……北伐。」
「驅逐胡虜,收復故土」如同海嘯般的嘶吼,聲浪一浪高過一浪,越來越大。歡呼聲越吼越響,似乎有一種瘋狂的味道。高敬宗也被這個情緒感染了,振臂高呼「驅逐胡虜,匡復華夏。」
唯有死軍統帥籍戡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從高敬宗臉上咬下一塊肉。如今倒好,民心士氣已經被鼓舞起來了,如果不順從民意,組織北伐,整個江淮都督府的人心就會散掉。
不是籍戡不願意北伐,也不是他不想北伐,只是他需要時間,用足夠的時間訓練軍隊,發展實力,增加勝算。
其實高敬宗原來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就在那麼一瞬間,高敬宗的腦袋明悟了。戰爭,並不是以表面實力來計算的。如果誰的兵多誰就能勝利,那麼也不會有孫武千里破楚,五戰入郢。也不會有楚霸王破釜沉舟,奏響亡秦喪鐘。更不會有北府兵八萬大敗前秦九十七萬大軍。
想通這一層,高敬宗不再執迷找一個基地,慢慢積蓄實力的計劃,而是與時間賽跑。因為此時華夏民族已經到了亡國滅種的邊緣,每遲一分,便有無數華夏同胞命喪胡虜之手。所以北伐,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高敬宗道:「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本都督決定,秋後之後,立刻集結死軍五府十七團兵兵,誓師出征北伐。」
「大都督威武!」
「大都督霸氣!」
「大都督英明!」
……
「大都督實在是太意氣用事了!」籍戡忍不住的勸道:「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如今根基尚淺,如若大都督效仿勾踐臥薪嘗膽,繁殖人口,聚積物力軍民同心同德,積聚力量,發憤圖強,以洗刷恥辱。」
如果高敬宗不是後世之人,不知道慕容雋將舉起屠刀,大殺四方,短短三四個月九,九十餘萬百姓慘遭無辜屠戮。高敬宗肯定會選擇這種最為穩妥,最為保險的辦法。可是讓高敬宗眼睜睜的看著九十餘萬同胞被屠戮,他真的做不到。高敬宗想了想,決定的道:「不行,絕對不能等下去了。趁著我們熱血未冷,必須北伐!」
劉牢之、冉裕、封雷、胡光等將領臉露興奮之色,而籍戡和陸永華的臉色則迅速的陰了下去,籍戡如喪考批的跌坐到地上。一臉悲憤的道:「都督今天……今天這事,唉……」
高敬宗心中所思,不足以向眾人表明。不過他略作思索,頓時就有了主意。高敬宗臉色雇個人道:「籍帥、陸長史,你們想差了,本都督絕非腦袋一熱,就決定組織北伐。」
在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高敬宗信手指著點點繁星,道:「諸位請看,如今東北方紫薇帝星暗淡,而周圍貪狼、破軍則光芒大熾。本都督推算燕主慕容雋,本無天子運氣,竊據帝位,圖遭反噬,如本都督預料不差,慕容雋絕對活不過百日!」
「什麼?」籍戡聞言大驚失色:「慕容小兒命不久矣?」
「正是!」高敬宗道:「不出百日,慕容雋必死無疑。偽燕朝廷到時君龍無首,進退失據,就算我們此次北伐不得一舉成功,至少可以匡復河南地!」
籍戡等人聞言大喜,死軍諸將對高敬宗也盲目崇拜,對此深信不疑。高敬宗隨命何穆為陸長史副手,任都督府司戶參軍兼死軍司馬。而少年死軍則一分為二,劉牢之和冉裕各擔任府都尉。
此時,來往賓客開懷暢飲,高敬宗也應付自若。在後世無論高低貴賤,吃喝成風。特別是高敬宗所在新疆地區,因為大家都是外地赴疆工作,每到工友探親回家,就有送行宴,探親回來,也有接風宴。工友生孩子有寶寶宴,結婚有婚宴,家中老人過壽有喜壽宴、實在如高敬宗這種單身絲,那也有生日宴。
高敬宗後世也算是酒經考驗的戰士,酒量驚人,號稱「白酒一斤半,啤酒隨便灌。」至於如今的低度米酒,和後世的啤酒酒精度差不多,高敬宗對來賓敬酒是來者不拒。高敬宗在酒宴上從容不迫,舉止瀟灑磊落,談笑間似有周郎小喬初嫁、羽扇綸巾之風,更加堅定了劉牢之的投效之心。
如此海喝的高敬宗最終還是喝多了,高敬宗喝得不醒人世,被架著送入洞房。吐了自己一身的高敬宗被鄭詩詩脫成一個小白羊,然後吃力的扶進木桶中。認真的為高敬宗清潔身子。然而,非常可惜。酒醉不醒的高敬宗根本沒有看到,此時浴室中水氣瀰漫,鄭詩詩薄薄衣衫,被水霧打濕,緊貼著身體,勾勒出曼妙曲線,好一副,只是高敬宗無緣以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