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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5章南遊

    大殿是破敗的，房間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趙飛揚來到的這間房間，充滿了灰土，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卻有一種很雅致的感覺。

    在昏混土煙塵中的雅致。

    「是誰，到我這個地方來了？」

    忽然，在房間內傳出一道幽幽的聲音，這聲音，沙啞，卻又那麼熟悉。

    失去了往日的詼諧，丟掉了往昔的鄭重，可是這聲音在此刻卻顯得那麼的親切，在這一瞬間，趙飛揚的眼圈紅了。

    不過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絕不會讓自己的情緒爆發出來，因為他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子了。

    蓄鬚，是一種態度。

    「明，明大師。我是飛揚啊。」

    沉默！

    沒有回應，而他，站在門外同樣是一語不發，此時此刻的沉默，代表著的是一直被壓制的情緒。

    終於，不直到過了多久，在哪屋子裡面，那熟悉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這一次，更加的沙啞，同樣更加的低沉。

    「飛揚？你是怎麼到這裡來了？你等著，我這就來開門。」

    大概十個呼吸之後，門，打開了。

    雖然是破壞的木門，但是這木門打開，卻重如泰山。

    終於，他們見面了。

    在這一刻，什麼話都變得蒼白無力，同樣任何行為都已沒有效用，對視，感受彼此之間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

    漫長的對視，是相互的問候，關懷，當這一切停止的時候，趙飛揚方才一笑，而明大師也是如此，這段日子不見，他更加的蒼老了，不過精神還是那樣的矍鑠。

    「快進來。」

    在明大師的引導下，他們進入了那房間，說起來，這房間還真是別有洞天，雖然一切哦都是那麼的簡樸，甚至可以說是寒酸，但，就是這樣的屋子裡面，卻充滿了香氣，廉價的香氣，是混合而成的，聞起來並不令人討厭。

    才走進屋子，趙飛揚沒有任何預兆的，直接跪在明大師面前，連叩三個響頭，羅通和寧軎兩個也是如此，不過他們磕的更多，每個人九個。

    「孩子，你們這是幹什麼？」

    頓時，明大師激動起來，將趙飛揚摻扶了起來，不過這一次，趙飛揚卻沒有任何解釋，對於他來說這不需要解釋。

    坐定以後，明大師這邊準備了一些白水給他們，「我這地方雖然看似巨大，但缺什麼都沒有，茶是沒有的了，喝點水好了，我不把你們見外，所以你們也不要和我見外。」明大師還是那麼熱情，狀態也還是和之前差不多的，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環境而感受到困頓。

    趙飛揚他們絕不會多說什麼的，喝了點水，明大師對趙飛揚問道，「孩子，我不問你是怎麼進來的，但是我想知道你進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很關心這個。」

    「我來看看您。」

    「不想帶我出去？」明大師似乎有點詫異，而趙飛揚這時候卻搖了

    搖頭，雖然臉上帶著歉意，可語氣卻很堅定，「老師，我不能讓您已這樣的方式離開這裡，我知道您是因何進來的，所以我也要用同等的方式請您出去。」

    「好！」

    明大師放心了，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欣慰，「你要是這樣說的話，我倒是放心了，我最怕的就是你會鬧出什麼問題來，現在我要是每猜錯的話，你手中控制的兵權已經足夠鎮壓一方的了，對嗎？」

    「曾經是的。」

    趙飛揚說著，將自己這一段日子以來的經歷和遭遇都說而出來，這是一頓心酸和血淚，明大師聽過之後，也是不覺連連嘆息。

    「孩子，你受苦了，但，我想你能理解的，這就是皇權；當年我之所以要離開皇宮就是因為這樣，我天性自由，根本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說著，明大師不覺更是嘆氣，臉上帶著追憶的神情。

    看著他，趙武的心理也不是滋味，猶豫了一下，他又喝了口水，「老師，剛剛我也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您看，我以後應該怎麼辦？」

    「你能對我說心裡話，證明你真的把我當作你的親人，老夫很高興。」剛剛趙飛揚的話，明大師可沒有忘記，他說的，自己曾是有叛亂心思的，這些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說得出來的。

    關係到的不是一個人的身家性命那麼簡單。

    明大師看著他，沉思了很久最終對他道：「事已至此，什麼話都不必說了，孩子你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

    「老師，您的意思，我明白。」

    「你不明白。」明大師搖著頭：「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接觸就可以不接觸的。」

    「這個事情現在還跟我沒有什麼關係。」趙飛揚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在地上蹲下。

    他很少會表現出來這種姿態，但是現在卻沒有辦法，這件事情雖然他不覺得怎麼棘手，可是現在多方的意見，都是勸他的。

    「老師，你現在應該給我一點勇氣。」趙飛揚嘆了一口氣說道。

    明大師兩手搭在一起成了一個塔狀，以現代的心理學來說，那應該是一個十分肯定，或者說是一個十分有底氣的手勢。

    「我知道你是一個厲害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厲害能夠把南牆撞破就可以的。」

    趙飛揚微微皺眉，如果現在有煙，他一定會深深吸上一口，來排解他心中的鬱悶，有些時候煙確實能夠讓人冷靜下來，但是沒有煙的時候不代表就冷靜不下來。

    「老師，我想過了，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要去做。」趙飛揚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明大師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是比之前對這個事情還要更加的認真：「你確定不要聽我的意見，如果南下的話，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等到事情過去了，你在回來，什麼事情都不會耽誤的。」

    趙飛揚搖了搖頭，狠狠的咬著牙：「老師，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把事情扔下就走的人，無論是什麼樣的事情，我會把它負責到底的。」

    明大師拍了拍趙飛揚的肩膀：「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