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電話,似乎不會引來貞子親自下場。
像顧淵那種死了又活,活了又接,接了還沒死才能讓貞子急一波。
二十多張光碟,被顧淵快速過了一遍。
除了九條良說的那四張,其餘的都是正經的手藝活施法材料。
就是質量不咋滴,不過鑑於當下的情況,已經不錯了。
九條良可以靠著這些光碟賣錢浪一波。
如果他現在還有這個心情的話。
「出來吧,我看完了。」顧淵喊出九條良。
「怎麼樣?」九條良小心翼翼問道。
「這四張都是午夜凶鈴。」顧淵指著桌子上的四張光碟,「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沒錯!」九條良惡狠狠道,接著又問,「其它的呢?」
「這箱子沒問題。」顧淵又指了指一箱的施法材料。
九條良鬆了一口氣,之後又緊張起來:「我從那個傢伙手上買了十張片子。」
「有六張你都脫手了?」顧淵問道。
九條良點點頭,咽了一下口水,感覺要遭。
如果那六個人都被貞子弄死,後面又被發現的話,有人順藤摸瓜之下,說不定會找到他九條良。
「混蛋!%……&*」
九條良這回是真的破口大罵了。
治安員就算了,如果被鬼滅部的那群覺醒者盯上了,那是真的要倒大霉。
鬼滅部是東京城中專門處理對付鬼怪的部門。
覺醒者,則是一群特殊人群。
全稱為「心能覺醒者」,所謂心能說的是「心靈能量」,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稱呼。
總之,這是一群擁有特殊能力,有本事對付鬼怪之人,屬於特權階級。
他們捏死九條良就和捏死小蟲子一樣簡單輕鬆,後續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找他們麻煩。
「別罵了,告訴我那個人的信息,是誰,住哪。」顧淵說的是九條良的「貨主」。
「你要做什麼?」九條良一愣,仔細盯著顧淵。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位結識了小半年的狐朋狗友,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當然是去找他。」顧淵說道,「看他是不是和你一樣完全不知情的倒霉蛋。」
九條良的確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光碟是午夜凶鈴。
這玩意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接手。
而且如果不是顧淵過來,這個傢伙搞不好會這樣死在自家的被子下。
「如果不是呢?」九條良多問了一句。
「如果不是,你就覺得應該怎麼做?」顧淵笑著說道,「請他看一看午夜凶鈴怎麼樣?」
九條良看著顧淵的狠厲眼神,身子一抖,才想起來自己連衣服都沒有穿。
用浴巾胡亂擦了一下,九條良穿好衣服:「那個,那個傢伙不是一般人。」
「哦,難道他是覺醒者?」顧淵問道。
在原身的記憶中,心靈覺醒者是危險而強大的。
而顧淵覺得,他現在也應該是一個覺醒者。
那個牢籠,說不定他覺醒後誕生的能力?
不太確定,只是一個猜測。
從那些不太清晰,有著缺失和混亂的模糊記憶來看,原身對覺醒者的了解,和對鬼怪的了解差不多——都只是知道有這兩者的存在。
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樣。
更進一步的情況,並不清楚。
城中的官方勢力似乎沒有將這些信息公之於眾的意思,反而進行了一定程度的遮掩。
「不是,他的極道組織的成員,在第十區活動。」九條良說道。
櫻島域歷史遺留下來的特色產物——極道組織。
無論是東京城還是其它城,都有這樣的勢力存在。
東京城其實面積不小,比起災變前的城市圈也絲毫不讓。
目前一共有十五個區,從第一中心區到十五區。
顧淵所在的地方是十一區,屬於下城區的一部分。
一到三區是上城區,四到九區為中城區,十到十五是下城區。
上中下同一個等級的城區間,居民出入是自由的。
不同等級的,出入就受到一些限制了。
這極道組織能在第十區活動,最靠近中城區的一個區,證明還算有點勢力。
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幾個腦癱小混混搞出來的東西。
「高層?」顧淵隨口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應該算是外圍?」九條良想了想說道,「也有可能是正式,我不太清楚。」
「不是高層就行。」就算是高層,顧淵其實也不太在意,沒有什麼可以改變他的想法。
當時他是真的差點被貞子掐死,這種殺身之仇,豈能作罷?
在這方面,顧淵非常小心眼,可以說睚眥必報。
「就算正式成員也不好辦啊。」九條良說道。
像他這樣的人,可以和外圍成員嗆嗆聲,遇到了正式成員,連屁都不會放一個。
如今的極道組織,已經丟棄了原本各種各樣,讓外人聽了一頭霧水的稱呼。
等級卻只會比以前更加森嚴。
外圍成員和組織的關係並不緊密。
正式成員就不一樣了,如果他們出了事情,是會引起組織注意乃至軒然大波的。
如果死了人,肯定要追查出一個真相來。
至於報復不報復,當然視情況而定。
像顧淵、九條良這樣的人,肯定屬於要大肆報復的情況。
九條良清楚自己是什麼人。
至於顧淵,他認識對方有小半年時間,知道他是半年到一年前剛到十一區的人,應該稍微有點小錢。
無所事事了半年也不見生活有什麼拮据,住的比他九條良還要好。
但顧淵肯定不是什麼大人物,這一點九條良看得很清楚。
他印象中的顧淵,有貧窮乍富的討厭勁,偏偏膽子不大,大概是以前過的不怎麼樣,骨子裡的那股瑟縮感一直揮之不去。
九條良覺得顧淵就是下城區的貧民運氣好發了一點小財。
比自己還不如,他好歹算個「平民」。
這樣的兩個人,惹到極道組織,怎麼死都不知道。
如果換做以前,九條良估計就把顧淵直接趕走,自己先離開,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再說。
可現在……
「不用管這些,你給我信息,我一定要找到他。」顧淵看著九條良說道。
九條良嘴巴張了張,一時間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面對眼前的這個陌生的顧淵,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拒絕,就會代替那個賣給自己片子的傢伙。
被按在椅子上強行看午夜凶鈴,和危險的貞子真正親密接觸。
九條良看了顧淵脖子上的手掌印一眼。
不覺得自己在經歷了顧淵經歷過的事情後還可以活下來。
等等,難道說,顧淵這傢伙成為覺醒者了?
所以才會一下子改變這麼多?
九條良聽過一種沒有被證實的說法,就是人瀕死又活下來,便有一定概率成為覺醒者。
因為心能是一種心靈、精神能量,和人的意志、想法種種息息相關。
「知道了,我會帶你去的。沒有我帶,你不一定能找到他。」抱著這個想法,九條良說道,「不過後續我就不管了,找到他後我就先走,避避風頭。」
「可以。」顧淵點點頭。
「那什麼,能先吃飯嗎?」九條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剛才被灌了一些水,現在覺得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好。」顧淵不介意請九條良吃一頓。
皇上不差餓兵。
「我去,你發財了?」
飯店內,九條良一邊餓死鬼投胎,一邊嘖嘖稱奇。
他原本以為能在路邊小攤吃點面就不錯了。
沒想到顧淵直接帶他到了一家高檔餐館。
「沒有。」顧淵說道,「錢不花留著幹什麼?」
原身還算有點積蓄。
住的房子是他租的,直接租了兩年,另外還有不少閒錢。
在東京城的十一區,這筆錢足夠普通家庭兩三年的花銷了。
在顧淵手中,按照今天的用法,估計也就能夠花個小半年的時間。
他以前是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之人,現在也沒有想著改變。
飯飽之後,九條良主動道:「走吧,我帶你去找那個傢伙。」
吃了顧淵一頓,他明顯變得積極起來。
其中也有懷疑顧淵成為覺醒者的原因。
「先買輛車,你有門路嗎?」顧淵問道。
鼠有鼠道,九條良的副業掮客乾的沒主業好,但好歹也有一些門路。
顧淵住的房子,其實就是九條良幫忙找的。
「買車?」九條良有些驚訝,「你會開車嗎?」
「會。」顧淵說道,「我要買的是摩托,不是四個輪子的。」
在下城區,其實開摩托要比開汽車方便一點,很多狹窄的道路都能進。
而且摩托車不查,隨便開。
「我不認識,不過我有個朋友應該知道一點。」九條良說道,「你要什麼樣的?」
「不要那種踏板車就行,要能拉起速度的。」顧淵說道,他對外觀沒有什麼特別要求,別太醜就行。
「好,我幫你問問,什麼時候要?」九條良問道。
「現在。」
吃飽後的九條良辦事效率很高。
一個小時後,顧淵就拿到了自己的車,一輛黑色的摩托,整體造型有點像越野摩托,不過沒有那麼輕便和各種彈簧。
算是街車,兼顧了一點越野能力。
牌照和駕照不用擔心,下城區不管這些,除非出事。
坐上車子,顧淵示意九條良上車:「你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