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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式三溫暖雅間茶室。

    吳孝祖穿著純棉汗蒸服與同樣裝束的大鼻子盤腿對視而坐，矮木桌上擺著一沓劇本。

    「阿祖，過兩日我的《警察故事2》上映，還望你和小賢一定來捧場。」

    傳奇大鼻龍笑著開玩笑，「好讓我借借你的財氣，票房也大賣一把。以往沒有人能想到，電影票房可以這麼誇張。讓我都忍不住想沾沾你這位財神爺的好運氣……」

    吳孝祖看著手舞足蹈的程龍，笑笑。

    「原本《警察故事2》部戲還想請小賢來演，可惜她檔期太滿，有機會一定邀請她來合作。

    現在小賢真的是紅遍東南亞。

    我前幾天去灣灣做宣傳，到處都是《賭·神：即刻開戰！》的宣傳，她一身皮衣真的靚爆了！」

    傳奇血脈的大鼻龍羨慕道：「真羨慕你有小賢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兄dei，裹糞了哎！

    「鳳嬌姐才是真的漂亮優雅，當年可是不少男孩子夢中女神！亞視播放灣灣電視劇，我期期不落！」吳孝祖選擇同歸於盡聊法。

    「……」

    幽怨的小眼神上下瞟了吳孝祖兩眼，停止了這個話題。

    圈內吳孝祖人品好壞參半不去提，但寡人之疾同他一樣聲名狼藉。

    「我聽鄒sir講，阿祖你有心闖好萊塢？」程龍好奇問。

    吳導演頷首：「確實有這麼一個大膽的計劃。」

    「對於你這個大膽的想法，我倒是又一個不太成熟的小想法。

    港片要想發展，還是要盯住好萊塢。那邊賺的是美金嘛。

    不過，好萊塢水也太深，鄒sir也是十幾年才積累了經驗。

    踏足一個完全陌生的市場，還是用熟人幫忙更好！」

    程龍一副關心的模樣，意味深長道，「畢竟，做熟不做生！」

    「龍哥你有什麼建議？」

    吳導演決定從善如流。眼前這位，絕對是華人演員中最成功的好萊塢闖蕩者！

    「建議談不上，不過我知道大家都是華人，肯定要精誠合作。

    阿祖，你在國際上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華人導演，或者說代表人也不為過。

    而我呢——不自吹，我應該是全港最了解好萊塢的人，現在我每年都有小半時間住在洛杉磯，接觸了不少的業內人士。

    從《殺手壕》到《炮彈飛車》系列電影、再到參與的幾部戲，對於好萊塢內部的行業規範可以說真的是深入了解……

    85年，我親自參與導演製作了《威龍猛探》，對於好萊塢的製片流程真的沒有任何一個港島電影人比我更有發言權！」

    程龍頓了一口氣，雙手扶住矮桌，目光直視吳孝祖，一字一頓強調道：「我-們-兩-個-合作，一定可以！

    阿祖，好萊塢不是那麼好闖。儘管你的幾部戲都很符合好萊塢的動作審美，但是看似北美市場大，但是包容性真的很差！特別的排外！我們華人在那邊很難混！

    不過，那邊的錢確實好賺，知道我參演的《炮彈飛車》票房多少嗎？第一部就7200多萬美元！換成港幣幾個億！可你有知道我片酬多少？

    這部戲才8萬美元！要不然我也不會返港回來拍電影了，在這邊我片酬都盡百萬美元！實在是划不來！遠步入在港島……」

    看著搖頭嘆氣的龍叔，吳孝祖問道：「好萊塢那邊工作模式能適應嗎？」

    「很難。」

    程龍說起這個，忍不住感慨，「好萊塢講究分工，講究專業，講究流程，比我們專業也更加麻煩。

    在拍攝《炮彈飛車》的時候，我想幫著設計一下動作，對方那個動動作導演一直喊『nonono！』，甚至保險的人都不同意。

    他們拍攝電影，尤其是大製作電影，都會上一個完片保險。以防電影流產，有人買單。這一點確實比我們更專業！體系也更完善。各種協會、工會權利很大。

    同時他們是製片人權利最大，這與我們港島南轅北轍。我自我感覺我們創作環境更隨意一點，他們則每一項工作都是可丁可卯！

    比如我們連夜拍戲很正常，他們加班的話需要付出幾倍的工錢，甚至有的演員不同意的話，工會還會幹涉劇組拍攝。反正十分麻煩！」

    吳孝祖深以為然。

    前世，他並沒有去過北美，但是國內確實傳過來不少北美的製片方式。內地許多電影製作公司想要照葫蘆畫瓢，可惜不倫不類。

    好萊塢的模式在內地市場水土不服很正常。這不單單涉及到人，還涉及到了制度。

    不過，也確實讓更多從業者了解到了好萊塢的大工業製作模式。

    吳導演之所以不敢輕易踏出這一步，第一是港片市場還有錢賺，第二就是那邊水太深，他需要一點一點嘗試。那種不管不顧就衝上去「莽」，不是他的性格！

    當然，主要是好萊塢沒法坑……咳咳，吳導演騙不來錢呀！

    「合作這件事我也一直在考慮，不過不知道鄒老闆和陳經理人恐怕不這麼想吧？」吳孝祖意有所指笑了笑。

    「這一點阿祖你放心，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再說大家也都是好朋友，沒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談。」

    程龍挪了挪屁股，坐直身子，道：「如果說可以合作，鄒sir那邊可以幫你引薦好萊塢內的人脈。鄒sir那邊意思不單單是我們兩人合作，還包括其他電影方面的合作。如果你願意，嘉禾院線也可以上新你的作品……」

    吳孝祖微微頷首，看來《賭·神》的威力確實很大。嘉禾也有心與自己緩和關係。

    大家都是進場子裡來圈錢，沒有人是為了結怨。在利益面前，沒有什麼不可以合作。麥加都能給嘉禾拍戲，吳孝祖怎麼就不能把電影放在嘉禾院線上映呢？

    「龍哥，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說實在，歸根到底，我不過也就是個拍戲的導演，咱們都一樣，吃的就是風裡來雨里去的辛苦飯。

    我和鄒sir無仇無怨，就算是競爭，也是幾大院線競爭，你說對吧？

    何況我們之間還有錄像帶生意……

    我當初那種情況，也是不得不為之啊！」

    吳孝祖舔著臉，一邊賣慘，一邊把鍋甩給了新寶院線！

    然後，程龍還說沒錯。

    顯然這個說客很合格！

    「放心吧，鄒sir那邊也很期待能夠與阿祖你合作。」程龍心裡很興奮，認為自己完成了契爺何貫倡的任務。

    嘉禾實際上也想交好吳孝祖，並不是說吳導演牛到誰都要跪舔。只是大家全都是為了利益，也沒有必要打的你死我活。

    至於說利益如果相駁，相信兩方也不會念什麼感情。

    這次暑期檔，1024火車頭與嘉禾算是聯手坑了一把金公主。

    要知道，暑期檔之前嘉禾還與金公主默契的想要打壓1024火車頭呢！再往前倒，吳孝祖還幫金公主對抗過嘉禾……也和德寶一起對抗過這兩位。

    總之，水無常形兵無常勢，利益場內，唯利是圖並不是什麼貶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