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了他乾瘦的身體,心中有些懷疑。
狗子接著又道:「我感覺又長高了一點呢!」
接著伸出了右腿,露出了一段腳脖子。
眾人一看果然,他的腿要比褲子多出了一截。
春香上前一步,滿臉堆笑道:「三少爺,這一罐神水人家都買下了,只是現在沒有錢,過幾天再還你成不成?」
說著對著蘇則拋了一個媚眼。
不行!
狗子跳了出來,惡狠狠道:「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你一個人獨享,三少爺這東西我也要了,只是也沒有錢,以後慢慢。」
春香惱怒道:「狗子,你敢跟我搶!」
捋起衣袖走了上來,就要動手搶奪蘇則手上的瓦罐。
狗子急了,也一把扯住瓦罐,不甘示弱道:「別說是你,就算夫人來了,我也不放手。」
一時間二人較起勁來。
一直沒有出聲的蘇則忽然說道:「大家看啊,兩個人打起來了,既然神水這麼有效,你們難道就一直作壁上觀?」
他這麼一開口,後面的人再也不猶豫了,紛紛拿著銀子走上來。
「三少爺,我要兩杯。」
「三少爺,我要一杯。」
……
蘇則笑眯眯的收下了銀子,手裡拿著一個小杯子,一杯一杯的往外賣,一邊賣一邊道:「挨幫都挨幫,不要擠,不要擠!」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很快一瓦罐的神水被買了個底朝天,買到的自然歡歡喜喜的走了,沒買到的立即跳腳罵娘,心中打定主意,下次一定要早來排隊。
王福看得是目瞪口呆,一錢銀子一杯水,這一瓦罐少說也得一二百杯。
什麼樣的水值這麼多銀子?
這些傻瓜還真當是神水啊!
春香和狗子明顯是三少爺找來的托。
好個伶牙俐齒,臉厚心黑的三少爺。
只一盞茶的功夫,這幫下人剛發的工錢都落到了他的腰包里了。
合著這些人忙活了一個月都是給他幹的。
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出的三少爺嗎?
王福臉色陰沉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身子微微一顫,悄悄的離開了。
等到眾人都散了,春香和狗子這才放心的走上前來。
二人一臉堆笑,道:「三少爺,三少爺,快看看這次賺了多少錢?」
蘇則一拍錢袋子,得意道:「不多不多,也就十多兩吧?」
「這麼多!」
春香和狗子高興的跳了起來。
蘇則摸出了一塊碎銀,約莫有五錢重丟在春香的手中,道:「這次春香的演技進步多了,懂得利用自己女人的優勢,配合肢體語言,嗯嗯,很有代入感啊!」
「謝謝少爺!」
春香抓住銀子,頓時樂得眉開眼笑。
狗子急了:「三少爺,為了這次演出,我可是下了血本了,好好的褲子扯去了一大截。」
說著摸著裸露的腳踝,露出可惜的神色。
蘇則斯條慢理道:「狗子,我要說說你了,作為一個托,你做的還不夠好。感情,感情懂不懂,一定要投入感情,你根本不懂演戲。」
他拿出一小塊碎銀,丟給了狗子:「不過功勞沒有也有苦勞的。這是給你的,如果下次還是這樣的話,我就要扣你的工錢了呢?」
狗子歡天喜地的接了過來。
他跟春香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欣喜。
這三少爺當真是神人啊,每隔一段時間就能鼓搗出來一些稀奇的東西。騙院子裡的這些人都心甘情願的把銀子掏出來。
蘇則斜眼看了一下二人,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春香、狗子,咱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不好!
二人聽到這句話,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條件反應似的搖了搖頭。
這段時間他們沒少跟三少爺玩遊戲,可是每一次都是他們輸。
蘇則笑了笑:「放心,我這次不再玩腦力急轉彎。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如果能答上來,我身上的銀子就是你們的,反之,就把你們身上的銀子交出來。怎麼樣?」
二人看了看他身上鼓鼓的錢袋,忍不住對望了一眼,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以小博大,值!
話說二人跟蘇則在一起久了,也被傳染上了奸猾的性格。
二人低頭商議了一下,頓時有了主意。
良久春香胸有成足道:「三少爺,要玩遊戲的話也可以,不過咱們的有先有後,你先問狗子,完了我再問你。」
經過前幾次慘痛的教訓,他們悟出了一個道理,永遠不要跟三少爺比智商。
蘇則微微一笑:「成交!」
狗子昂頭挺胸的走了上來,他已經準備當炮灰了。
果然蘇則開口就問道:「我的腦袋多少斤?」
狗子傻眼了,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只好交出了身上的銀子。
春香立即道:「該我了,該我了。」
她得意的對蘇則道:「三少爺,你猜我的腦袋多少斤?」
這是他們早就打算好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蘇則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三斤六兩。」
春香跟狗子面面相覷,三少爺說的煞有其事、有整有零的。
狗子不解道:「三少爺,你又沒稱過,是咋知道的?」
蘇則滿不在乎道:「這還不簡單,砍下來稱一下不就得了。」
說著就要去廚房找菜刀。
春香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急忙道:「不用砍,不用砍,三少爺你猜對了,是三斤六兩,我輸了!」
急忙拿出了身上的銀子。
蘇則掂了掂手上的碎銀,哈哈一笑,哼著小調離開了。
狗子嘆了口氣道:「三少爺就是聰明,你說我怎麼就想不到呢,砍下來稱一稱,這不是也得是了。」
春香冷哼一聲:「他是主子,你是奴才,你敢砍他的腦袋?」
狗子嘿嘿一笑,望著蘇則的背影,喃喃道:「其實這位主子比我們也強不了多少!」
……
王福來到了王氏夫人的房間裡,恭身道:「夫人!」
王氏正是蘇修的正室夫人,點頭道:「坐吧!」
王福斜著身子坐下了,他是王氏的娘家人,自幼看著夫人長大的,跟夫人的關係自然親厚一些。
他咳嗽了一聲,將在後院看到的事情說了。
王氏雙眉一豎,忿忿道:「那個孽種!」
她從來不掩飾自己對蘇則娘倆的怨恨。
王福壓低了聲音道:「夫人,這件事有些古怪啊!當日我可是親眼看著他……可是一夜的功夫他又活過來了,而且越來越精明,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雖然不怎麼信鬼神,這會兒說話還是有些不自在了。
王氏也覺得有些邪性,可她比較沉得住氣,道:「這個孽種留在宅中終究是個禍害,我看還是找個由頭把他趕出去,免得我看到他心煩。」
王福點了點頭,起身出去安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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