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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製造出收割者的利維坦們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這個能力可以讓它們把思維深入其他「低階物種」的思想之中，藉此來分析這些「低階物種」甚至控制「低階物種」

    正是因為有這樣一份與生俱來的能力，它們把自己當做了宇宙中最上位的種族，把自己當做了「神明」

    畢竟那些「低階種族」連思想都沒法在它們面前隱瞞，久而久之膨脹過頭的它們把自己當做了神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無人知道這種能力被利維坦運用的時候，機制是什麼樣的。

    是神秘側的，還是科技側的，還是混合側的，甚至不可名狀側的……就個人來說，米杉覺得很可能是不可名狀側的。

    ……唔，被自己製造的人工智慧逆推，如果你們真的是不可名狀側的也未免太丟泡泡了一點。

    後來把利維坦當做第一批收割對象的收割者們，用科技的手段，靠使用電磁場、次聲或超聲噪音以及其他潛意識方法，改變肉體或心理狀態而對其「重編程」複製了它們造物主的能力。

    這個能力被這個世界的居民稱之為「教化」

    不過比起利維坦可以讓那些「低階物種」一直把他們當神對待。

    收割者複製出來的教化能力，山寨的有點低劣。

    被收割者「教化」影響的物種，會出現高層精神機能衰退的情況，最終使受害者淪落為只會嘰嘰喳喳的動物。

    不過正是如此低劣，收割者用科技手段複製的「教化」能力可以說是簡單粗暴也有效。

    如果說意志力足夠堅定就可以抵禦利維坦的那種影響，那麼收割者的教化……這種直接基於身體改變而心理改變的行為，幾乎無人可以倖免。

    但……看清楚用詞，這裡用的是「幾乎」

    「幾乎」，但任何世界都從來不缺乏「奇蹟」

    站在米杉面前的，用一把槍指著米杉的人類男性，就是這個「奇蹟」

    也許站在對角位置的薛帕德指揮官眼裡，這位曾經救過她一命，又一直和她爭鋒相對的塞伯魯斯領袖「幻影人」已經徹底被收割者教化了。

    但在米杉眼裡，這只能算可悲，並不是說他無藥可救。

    所以米杉制止了薛帕德指揮官想要手刃幻影人的行為，而是開口說道：

    「加入我的麾下，我會給予你還有你的塞伯魯斯一個更廣闊的舞台。」

    「閣……閣下，他已經無藥可救了。」薛帕德糾結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米杉，最後還是選擇的閣下這個稱呼。

    這個稱呼讓站在米杉身邊的格林希爾和百姬兩人都目光一凝，格林希爾更是向前一步說道：

    「跪下，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無法抗拒格林希爾帶來壓力的薛帕德雙膝一彎，但在關鍵的時候雙手按在地上，沒有真正的跪下來。

    沒想到如此「弱小」的薛帕德能抵抗自己的壓力，格林希爾的雙目中露出了一絲讚許的表情。

    「不……遲了……還有機會……不，沒機會了，你根本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在面對什麼。」

    本身的意志和近乎完全教化帶來的衝突，讓即便身體已經被徹底電子化的幻影人說話斷斷續續顛倒錯亂。

    也許他想說什麼，但是他說不出來，但是收割者的教化想讓他說的，又被他自己否認了。

    現在這位外號幻影人的人類至上組織塞伯魯斯的領袖，處在一種自我否定、否定自我、自我否定、再否定自我的循環錯亂中。

    如果沒有米杉的攪局，按照遊戲裡原本的劇情。

    幻影人會死在薛帕德的手裡……或者在薛帕德的超級嘴炮下，舉槍自殺。

    實際上正是因為米杉知道這位幻影人在被教化到這種程度後，還能擁有舉槍自殺的勇氣，才會特意選擇在這個時機登場，從薛帕德的槍口/嘴炮下，把這位幻影人給救下來。

    畢竟人革聯在成立之初，就借用了不少塞伯魯斯的行動綱領……強行圓的話，還是有一點香火情在的。

    只是因為「教化」的存在，這個組織最終變成了收割者的幫凶。

    這是非常令人悲傷的事情，玩遊戲的時候無法改變，米杉只能在無奈中看著幻影人以最不光彩同時也是最光彩的方式迎接他的終末。

    既然現在有機會改變對方的命運，米杉當然不會這麼幹看著。

    順便因為地面部隊的活躍，和收割者艦隊被人革聯艦隊的全面壓制。

    現在的薛帕德指揮官和遊戲裡登上神堡時的遍體鱗傷相比，是滿血滿狀態的。

    當然這個滿血滿狀態也改變不了她在面對米杉時，毫無反抗能力的現實。

    米杉可不是像薛帕德這樣借著收割者的傳送器來到這座名為「神堡」實際上是收割者建造的最高級質量中繼器之中的。

    是等著艦隊把周圍一圈收割者艦隊全部干趴下，才帶著格林希爾和百姬以及皇帝禁衛來到了神堡之中。

    在對話的時候，十幾位身穿大紅色戰甲的皇帝禁衛杵著長矛在這個貌似神堡控制中心的平台上站了一圈。

    其餘的聖靈軍團士兵護衛著人革聯的工程師們進入了這座「神堡」的其他地方，沒什麼意外的話，過一會這座能夠連通銀河系所有啟動或者未啟動質量中繼器的設備，就要變成人革聯的資產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面對什麼，等一下我也會讓它們知道自己在面對什麼。」

    米杉對不僅說話顛三倒四，肢體也開始扭曲起來的幻影人說道。

    「面對……什麼？」幻影人似乎露出了一個是笑的表情問道。

    「面對擁有無上榮光的人類。」米杉並不介意花上一點時間回答幻影人的問題。

    「……」聽到米杉的話，幻影人愣了一下後再次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然後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不再掙扎。

    只是用顫抖的手臂舉起手裡的武器對準了自己的下顎，然後扣動了扳機。

    「咔噠……」看來思維已經混亂的他忘記了這把槍里的子彈，在剛剛米杉帶著格林希爾和百姬傳送入場的時候，全部被他拿來攻擊米杉了。

    米杉把目光從幻影人身上挪到四肢著地趴在地上的薛帕德指揮官身上，然後帶著另外兩位作為護衛的遊戲角色邁過了幻影人。

    在米杉邁過幻影人的同時，一道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金色光芒籠罩在了幻影人的身上。

    溫暖聖潔的金色光芒中，幻影人因為收割者教化已經完全電子化的身體漸漸消失不見，在消失的中途，終於再次感受到微暖的幻影人露出算得上笑的笑容。

    ……不知道等一會他上了手術台，被一群人革聯的合成人拿著「手術」工具圍觀的時候，還能不能笑出來。

    帶著百姬和格林希爾走到薛帕德指揮官面前的米杉說道：「站起來吧。」

    薛帕德指揮官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表情什麼心態來面對米杉，形容一下現在薛帕德指揮官的心理活動，就是很僵硬很尷尬很無語很蛋疼……哦，她是女版的薛帕德，沒蛋。

    同樣糾結了一會的米杉對趴在地上抬頭看著自己的薛帕德指揮官伸出手說道：「走，咱一起把那個什麼收割者返廠了。」

    遲疑了大約幾秒鐘的薛帕德抬起手，緊緊的握住了米杉的手掌說道：「好的，閣下。」

    感受到薛帕德都是老繭的粗糙手掌，米杉點了點頭說道：「按照約定，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站起身來的薛帕德的表情瞬間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過來，然後鬆開手對米杉敬了個軍禮說道：

    「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