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淳緩緩走下擂台,臉上帶著獲勝的喜悅,卻看到李靈兒周圍站滿了人。
「師傅,您怎麼來了?!」
魏子淳有些驚訝,水星月此刻應該在看台上才對,現在出現在這裡,著實有些奇怪。
「師弟,這邊說話。」
顧九狸將魏子淳拉到一邊,打算詢問魏子淳一些細節。
「那個曾一你認不認識。」
顧九狸指了指面色有些尷尬的曾一,魏子淳點了點頭,表情逐漸冰冷。
「自然認識,這個曾一是萬毒門的長老弟子,我調查過,風評在萬毒門中都是極差。」
顧九狸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
「他今日莫名找上李師妹,說她與你曖昧,始亂終棄。」
魏子淳聞言,眸中黑光一閃而過,他轉頭望向曾一,身體都因為憤怒而微微發顫。
「冷靜一些,師傅和我們已經穩住了局面。」
顧九狸將手搭在魏子淳的肩膀,用自身靈力安撫魏子淳的情緒。
魏子淳逐漸放鬆,眼裡的戾氣也掩藏起來,他扶著額頭,輕輕敲打了幾下腦殼。
「這個曾一,此前與我說過幾句話,叫我放棄師妹,不要與他爭搶。」
顧九狸聞言,明白了前因後果,也對這個曾一的厚臉皮與陰險有了新的認識。
顧九狸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大致與魏子淳說了一遍,兄弟二人一齊回到了水星月身邊。
「師傅!」
魏子淳先是向水星月行了一禮,只是語氣沒有喜色,更多的是壓抑。
水星月抬起頭,望著眼前長大的魏子淳,踮起腳,揉了揉他的頭髮,一旁的顧九狸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你與靈兒的事情,為師不反對,這裡的事情,也有師傅在。」
水星月安慰著魏子淳,孩子雖然長大了,但是還有個師傅可以依靠!
魏子淳眼中的隱忍逐漸融化,心中的喜悅比剛才獲勝還要明顯。
「師姐......」
魏子淳走到李靈兒身邊,此刻的李靈兒狀態已經恢復了許多,她的目光落在魏子淳身上,雙手不自覺的與魏子淳緊緊相扣。
「師弟,你贏了!」
這是魏子淳獲勝後收到的第一個祝賀,眼前的李靈兒仿佛被鍍上一層金光,閃的魏子淳看不到別的人。
「我贏了,我們都贏了!」
魏子淳握緊李靈兒的手,兩人的世界只剩下彼此。
當然,現實世界,他們的周圍站滿了吃瓜群眾。
水星月望著郎才女貌的一對佳人,總覺得自己剛剛看了一部偶像劇。
顧九狸環顧四周,渾身都有些不自在,江川虎則是榆木腦袋,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兩人什麼情況。
「咳!那個,咱們先討伐曾一,剩下的話回去再說。」
最後,還是水星月看不下去了,拉開了眼神拉絲的兩人。
曾一此刻已經沒有了囂張氣焰,他沒有想到,原本天衣無縫的計謀,竟然會因為一點「紅果汁」敗露,但他仍不打算放棄。
「我,我只是吃多了紅果,這才讓你們以為是紅果汁,難道,就憑這個,你們就要全盤否定我。」
水星月見到曾一仍不打算放棄,心裡也來了脾氣,她打算找一找曾一適才說的話有什麼漏洞,卻忽然收到了蘇佩的一段傳音。
待到水星月將傳音內容聽完,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濃厚的殺意,這股殺意在異象化之後,變成了一條猩紅色的巨龍,俯視著地面的曾一。
「這,這是什麼?!你們莫非要殺人滅口!」
曾一抬頭望向空中的血龍,仿佛自己心裡的一切陰謀詭計都已經被看穿。
水星月給自己貼了一張「清靜符」,這才控制住了情緒,血龍也隨之消失。她看著曾一,冷冷開口道:
「芙蓉,秋水,胭香,采兒,這些女子,你可都認識?」
曾一的面色失去了血色,這些女子,都是他曾經的爐鼎,現在都成了亂墳崗的一堆白骨。
「你現在,還想繼續說瞎話嗎?或者,我幫你說?!」
水星月緩緩開口,曾一聽到此言,連連擺手。
「不不不,您不要說了,我都是瞎說的,我與李靈兒毫無關係,今天的所作所為,都是我的...陰謀!」
曾一雖然沒有將這些爐鼎放在心上,卻也知道,自詡清白的萬毒門,是不會允許弟子的污點公之於眾的。
曾一說完這番話,便屁滾尿流的離開了這裡。
水星月望著遠去的曾一,恨不得現在就斬了此人,只不過蘇佩再三叮囑,對萬毒門的調查到了關鍵時期,不可以打草驚蛇。
「你們也都聽見了,這個曾一,不過是一個小人,對靈兒起了歹心卻不得,自導自演了這齣戲,如今真相大白,誰還不信?!」
水星月的聲音傳遍四周,吃瓜群眾們坐姿端正,仿佛剛才的鬧劇壓根就沒有發生。
水星月剛才的殺意所化之龍著實嚇到了他們,大家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女子是一位頂尖修士,不可輕辱!
解決完一切,一行人在水星月的帶領下來到了休息室,本就不大的休息室此刻更顯擁擠。
「我們先出去,讓他們兩人單獨聊聊。」
水星月推搡著江川虎和顧九狸,三人來到了屋外。
房間內只剩下魏子淳與李靈兒,兩人相顧無言,過了許久,魏子淳率先開口。
「李師妹。」
李靈兒抬起頭,兩隻耳朵微微泛紅,眼中秋波暗送。
「怎麼了?」
魏子淳搖了搖頭,講心中的雜念揮走,直視著李靈兒的眼睛。
「雖然我們現在...但是待會,我還是會全力以赴的!」
李靈兒:「......」
房間外,三人聽著房間內的動靜,卻發現兩人的談話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又陷入了沉默。
「這是什麼情況,害羞了?」
水星月感到疑惑,就在她打算繼續偷聽的時候,遠處卻走來一位青牛衛打扮的士兵。
「水掌門,將軍有請!」
水星月一愣,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青牛城的某位將軍扯上關係了。
「不知是哪位將軍?」
青牛衛解釋道:
「是城主!」
青牛城城主,青牛衛統帥,許青牛!
水星月仔細思考,想必是與剛剛發生的事情有關,她點了點頭。
「麻煩小兄弟帶路。」
顧九狸與江川虎想要跟上去,卻被青牛衛攔下。
「城主只邀請了水掌門!」
江川虎剛要開口,卻被水星月趕忙攔住。
「九狸,你帶著虎子在這裡看著師弟,我去去就回。」
安撫好二人,水星月跟著青牛衛去見城主,沒走多遠,與一名白衣男子擦肩而過。
這名白衣男子行色匆匆,臉上帶著半幅面具,留著齊腰長發。
水星月只是與他擦肩而過,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奇怪,總感覺在哪裡見過。」
還不待水星月繼續思索,白衣男子便已經消失。
水星月回過頭,追上了帶路的青牛衛。
白衣男子自然是白魔子夜,他剛剛目睹了曾一的所作所為,眼下想要去看望自己的弟弟和...弟妹。
他剛走到休息室的門口,卻發現門外站著的兩位哼哈二將,江川虎和顧九狸一左一右,趴在門縫偷聽。
白魔子夜四處張望,確定周圍沒有他人,一彈指,一股魔氣化作兩股,鑽入二人耳朵,暫時控制他們的行為。
白魔子夜一揮手,兩人便像傀儡一般挪動著腳步,讓出了一條路。
「抱歉了二位。」
白魔子夜從兩人中間穿過去,輕輕推開了門。
「吱~」
木門緩緩打開,白魔子夜看著眼前一個東,一個西的兩人,實在不像是熱戀期的人。
「誰!」
魏子淳意識到有人闖入,趕忙停止修煉,卻看到白魔子夜站在門邊。
「哥?」
白魔子夜點了點頭,又望向李靈兒,李靈兒此刻封閉了自己的感知,沒有意識到白魔子夜的到來。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
魏子淳撓了撓頭,他也不曉得為何,李靈兒莫名惱火,讓他離自己遠遠的,他照做了,李靈兒更加生氣,乾脆封閉了自己的感知。
「唉,連你都有了,我真是...」
......
水星月在青牛衛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極為私密的看台,此處有重兵把守,水星月經過了層層安檢。
「請!」
帶路的青牛衛將水星月送到門前,自顧自的離開了。
左右青牛衛推開門,水星月緩步向前,卻發現偌大看台只有五個人,還有一個空席位。
水星月打量著看台的裝飾,稱得上是窮奢極欲,與鄭府相比,又高了許多檔次。
就在水星月打量這裡的時候,正在商談的五人漸漸沒了聲音,紛紛轉頭,望向水星月。
水星月注意到幾人的目光,卻依舊泰然自若,只是他不知道,左邊的一位老頭,望向她的眼神為何如此閃躲。
「水掌門,久仰大名!」
許青牛坐在主座,站起了身,端起了桌上的酒杯,緩步走到水星月跟前。
其餘四人見狀,紛紛端起酒杯,跟在許青牛身後。
一位侍女將裝滿美酒的酒杯遞給水星月,水星月接了過來,心裡暗道:
「怎麼這靈界也有喝酒談事的習慣!!!」
是的,水星月酒量不好是少數遺傳到這幅身體的特點,平日裡喝的酒都會兌點水。
「來,我們共飲此杯,歡迎水掌門!」
許青牛帶頭,將杯中的就一飲而盡,其他四人也如此這般,一仰頭,美酒便進了肚子。
水星月將杯中酒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濃烈的酒香差點將她灌醉。水星月一咬牙。
「呲溜~呲溜~」
水星月一咬牙,決定小泯幾口。
五人都有些錯愕,這青牛佳釀到了水星月手裡,怎麼就如同要害她性命的毒藥?!
「哈哈哈哈,水掌門果然有趣!」
許青牛出言解圍,示意丫鬟將水星月手中的酒杯拿走。
「這位是清靜觀剛任命的太上掌門,星月道人。」
水星月給自己取得道號就是「星月道人」。
「如此年輕的太上掌門,可真不多見。」
「水掌門修行如此神速,倒顯得我們蹉跎了時光。」
「哼,不過丙級宗門的太上掌門,何時竟也能如得了此地?!」
拋開一直躲閃的老者,其他三人都做出了回應,只不過,最後一個說話的老者,看起來有些不善。
「甲老頭,我看你是睡覺睡糊塗了,這個空位本就屬於的清靜觀!」
說話的一位老太太,看起來慈眉善目,似乎對老頭的態度很不滿意。
「唉,二位莫要爭吵,這都吵了上百年了,也該消停會了!」
許青牛扶著額頭,語氣十分無奈。
老頭是萬毒門剛剛甦醒的老祖宗,甲二,是萬毒門開山老祖的親弟弟。
老奶奶則是修羅宗的掌門,葵花婆婆。
修羅宗與萬毒門同為東部大陸的乙級宗門,平日裡摩擦不斷,兩位老祖也是見面就掐。
「哼,老身只是有些氣不過,水掌門坐在這裡,本就是天經地義!」
「是是是,婆婆說的在理,我這不是第一時間就邀請水掌門了嘛。」
許青牛見葵花婆婆態度緩和,趕忙打起了圓場。
水星月看著各懷心思的三人,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坐下。
許青牛安撫好二人,這才有功夫招待水星月。
「水掌門只管入座,這裡本就是清靜觀的位置。」
水星月在五人的注視下,緩緩坐上了空著的席位。
水星月這才發現,座位的右扶手處,刻了幾個小字,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
「清靜觀」
待到水星月入座,其餘五人也跟著坐下。
許青牛忽然想起什麼,又對著水星月說道:
「還沒向水掌門介紹,你身邊的是萬毒門的開山一脈,甲二老祖!」
水星月望向身邊的甲二,甲二沒有作出回應,自顧自的喝著酒。
「難怪感覺這老頭敵意那麼大。原來他就是那個剛甦醒的老祖!」
水星月心中暗想,表面功夫卻做的很足,她雙手抱拳,態度溫和的沖的甲二說道:
「甲長老洪福齊天,長命百歲!」
「啪!」
誰知甲二忽然暴起,猛的一拍面前的桌子,一張老臉氣的紫紅髮黑,鼻子上的黑痣都大了幾分。
「你罵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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