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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浩非常不喜歡和李二待在一起，因為和這傢伙在一起的時候，經常能夠聽到殺或者死一類的字眼兒。最讓人害怕的是，他的話都會成真。閻王讓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可怕的閻王威力還有時限，李二讓誰死是全天候的。無論颳風下雨，無論天時寒暑，無論貧富貴賤。基本上可以歸結於無差別攻擊狀態！作為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李二是讓人畏懼的。

    很明顯，李二的威懾力太大。混世魔王也堅持不住，所有人都在堅持等待，李二儘快完成表演。大家回家該喝酒喝酒，該玩女人玩女人搞娛樂。高麗降了也就降了，又不是老子的封地，關老子屁事。

    「幹嘛！去你家喝酒？」雲浩警惕的看了老程一眼，自己這小身子骨跟這老酒缸喝酒無異於自殺。

    「有事情商量！不過你要想喝酒，老夫也不反對。」老程居然有一些不好意思，我擦！雲浩仔細看了看天，太陽明晃晃掛在東南方天上，似乎沒有日食的跡象。能在老程臉上看到不好意思，幾率上來說堪比日全食。

    「有事情在這裡說，不去你家！」雲浩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堅決不去程家赴鴻門宴。

    「老夫還能吃了你不成？」老程見到雲好的模樣，有些怒了！

    「咳……！」聽到這邊有動靜，上首的房玄齡咳了一聲。雲浩和老程趕忙站好，鼻觀口口關心做老僧入定狀。

    雖然不知道老程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可祭祀結束之後雲浩還是被老程「請」回了程家。沒辦法，老程揚言如果自己不去程家。他老程就會到雲家來！

    可不敢讓混世魔王進家門，那跟雞窩裡面進了大灰狼沒啥區別。每次老程來雲家，都會給孩子們帶東西。不管男孩兒女孩兒，一律的刀槍棍棒。還說什麼武勛家的孩子，這都是用得著的東西。他娘的老子家裡沒事兒準備那麼多兵器干毛，老子又不造反。

    進了程家，老程就將雲浩引進了他的書房。老程肚子裡那點兒墨水，也就看得懂公文的水平。他書房的布置，以粗獷大氣充滿濃濃的西域風情而著稱於長安。

    黃花梨的巨型桌案後面，是一張鋪著老虎皮的椅子。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狗熊皮，旁邊還有弓箭甚至是盔甲架子。書案上擺放著獵鷹標本，書桌後面掛著一幅字，看字體像是李二的，上書忠義二字。這書房不像是吏部尚書的，倒是很有些響馬山寨的意思。

    「坐！看茶！」看到端坐在虎皮椅子上笑眯眯的老程，雲浩有種要逃跑的衝動。混世魔王的微笑，可比蒙拉麗莎的微笑恐怖多了。

    「呃……！老夫人身子骨可好？」下人退了出去，老程看著雲浩說道。

    雲浩更加警惕，難道說這老混蛋看上了自己守寡的老娘？

    老程可能也覺得，自己這樣說話很沒意思。扭捏了半天才說道「大唐號能不能給處默？」

    明白了！老程這是看到尉遲恭的兒子在嶺南立下戰功，在太極宮裡面得了榮耀。自己也想給程處默動一動，這些年程處默在嶺南水師已經紮下了根。有個任吏部尚書的老爹，想不升遷都不成。這才幾年工夫，已經成為了嶺南水師統領。這是可惜，嶺南水師的轄區內幾乎沒什麼像樣的對手，在吃了程處默幾次虧之後。張仲堅已經退出了南海，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鑽沙。雲浩覺得，這貨很可能躲在天竺。

    南海太大了，大唐在海峽設立了市舶司。程處默每年都要在浩瀚南海巡視一圈兒，小狗撒尿一樣的宣示主權。看起來南海已經沒什麼油水可撈，於是老程來找雲浩商量。看看能不能將即將竣工的大唐號給程處默，有了這樣巨大的機械動力海船，程處默就會打破南海的束縛。殺出海峽，去天竺，去大食，甚至是去遙遠的獅子國，屠殺異族獲得軍功。老程對自己兒子的進步速度，嚴重不滿！

    誰都知道，工部尚書戚大禮在這種事情上根本說不上話。工部在書院沒有任何發言權，甚至很多時候工部為了得到書院的最新技術，還得去拍書院的馬屁。

    陸上稱王稱霸的李二，到了江河裡面是一竅不通。放眼大唐在水上飄著的，無一例外都是雲家的徒子徒孫。想要謀奪大唐號，一定得先搞定雲浩才行。

    「大唐號的事情，還得秉明陛下才行。」聽到程咬金的話，雲浩開始翹起二郎腿喝茶。

    「浩哥兒！咱這也是多年的交情，你這麼說話可不地道了。說穿了，都是為了自家孩子的前程考慮。一句痛快話，到底成不成。」老程滑得像是條泥鰍，看到雲浩打官腔。自然開始跟雲浩耍流氓，瓦崗寨的混世魔王，耍起流氓來那就是本色演出。

    「我辛辛苦苦歷經數載弄了條大船，書院搭進去多少技術和資金，你上嘴唇一捧下嘴唇就給你兒子要了去？最重要的是我有啥好處？」雲浩白眼兒一翻，還以為老子是那年八歲的雛，現在你嚇唬不了老子。

    「有好處！誰說沒好處？要莊子不，俺家在臨潼邊上的三處莊子，送你家了。咋樣？」老程豪邁的開出了價格。

    隨著長安城土地的兼併，長安附近的莊子是越來越值錢。直到現在，已經到了有價無市的程度。老程一下子拿出仨莊子，的確已經很有誠意。

    「莊子？不要！現在有了臨潼夠了，土地這東西多了不好消化。」雲浩趕忙搖頭，土地太多會引起李二的忌憚。再說地裡面產出的糧食，也賣不了幾個錢。以臨潼為例，現在基本沒人種地。大多數人靠著工廠養活，更多的人則是靠著給居民提供生活服務生存。好多人甚至認為，土地上種莊稼是對土地的一種浪費行為。應該全都蓋成工廠，或者搞成房地產開發項目。這樣才能算是地盡其用，開發土地的最大價值。

    甚至在朝堂上，已經有了城市化的言論。認定更多的工廠，才是大唐的發展之路。

    「那將我家大孫女嫁給你家的二小子，如何？」程咬金擠眉弄眼兒的說道。

    肉戲來了，雲浩可以認定這是今天程咬金請他來的主要目的。

    長安的朝局現在是瞬息萬變，太子和魏王在長安城裡面斗得厲害。很多官員們已經明顯站成了太子一派，還有魏王殿下一派。各大門閥勢力紛紛入場，期盼著能有一個從龍之功。黨爭的苗頭已經初現端倪，不過朝廷裡面的大佬沒有一個人輕易站隊。像是房玄齡，長孫無忌這樣的人，更是整日裡惜言如金。很怕說錯話被人反應到皇帝耳朵里，宮裡討生活都不容易。真要是被皇帝聽到，拉出去砍頭都是輕的。

    以前的老程身上帶著濃烈的瓦崗烙印，朝廷裡面也有一股暗流是瓦崗一脈。做事的時候，多少有些照顧。可現在不成了，秦瓊，魏徵等人的相繼離去。讓瓦崗勢力元氣大傷，老程鼻子靈得像是狐狸。當他聞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政治氣味兒後，決定不再單打獨鬥。他需要政治盟友，例如雲浩就是很好很合適的一個。

    勛貴家族之間，最為穩妥迅速的聯盟方式，就是聯姻聯親！你三姑夫是我二大爺，這種以血親為紐帶的聯盟想對穩固。

    「最多彩禮你少送些！」程咬金看著雲浩豪邁的說道。

    「我可聽說，你家大孫女。年芳三歲就拿著斧子砍死了一跳大狗！」聯姻雲浩倒是不反對，只不過程花花就算了。如果把她許給雲三寶，將來雲浩很為兒子的安全擔心。三歲看小，七歲看老。你能指望老程家的家教，教出知書達理的閨女？

    「女兒家很有正義感，看不得猛犬作惡。呵呵呵！這樣正直的姑娘，也只有我雲家才有。」老程裂開嘴大笑，絲毫不考慮雲浩緊皺的眉頭。

    「那砍死猛犬之後，亂刃分屍又是怎麼個情況！」

    「老夫喜歡吃狗肉你是知道的，這孩子想把狗切碎了給老夫。浩哥兒，這樣孝順的好孩子可不多了。你雲家不娶，今後長大了怕是有你後悔。」程咬金聽了雲浩的話，更是笑得像是只偷吃了肥雞的狐狸。雲浩如果不動心，就會一口回絕不會說這麼多廢話。現在既然問起這些事情，就說明他心動了。

    「成！這事情我得回去跟娘商量一下！」雲浩無奈的撇了撇嘴。

    「也對！也對！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秉過老夫人的。」老程很開心，決定明天讓老婆帶著大孫女去一趟雲家，好好的給雲家老夫人看看那粉嫩的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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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王府！

    「老師！大哥已經到達了西域前線，咱們的人回報說侯君集已經調兵遣將。而且已經囤積了足夠多的物資，隨時都能夠對高昌發動攻擊。老師！您說這一仗能贏麼？」李泰手裡拿著手下人遞過來的書信，有些發愁的道。

    他和李承乾的老爹李二是馬上皇帝，繼任他的皇帝也必須身負軍功才行。而軍功，恰恰是李泰的短板。因為身材痴肥了些，李泰騎馬都不穩當，出來進去都是乘坐馬車。加上府上也沒有真正的將軍，在軍隊裡面的勢力，絕對是魏王李泰的短板。

    「西域作戰，表面上看起來打的是兵馬。可實際上，打得都是錢糧。只要一方錢糧不斷，對手被擊潰只是時間問題。侯君集囤積了那麼多的物資，而去年冬天又是高昌人的大饑荒，草原上不但颳起了白毛風，好多地方還鬧出了疫病。此消彼長之下，此戰必勝！太子這回的功勞，可就真的到手了。侯君集遲遲不發動進攻，恐怕就是要等太子殿下的到來。別忘了，他和太子殿下可是有著翁婿之誼！」岑文本也沒辦法，他出身江南文士集團。

    江南那地方，文士倒是有名。可實在的缺少武將，不然當年守衛健康城十數萬軍隊，怎會被韓擒虎三萬餘前隋猛士所輕易擊潰！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上沒有病他岑文本也沒有任何辦法。

    「老師！如果東宮那邊有了軍功，那肯定是要壓咱們一頭的。」李泰有些不甘的說道。

    現在就是一個死局，只要侯君集出兵勝利幾乎就沒有懸念，大唐無雙鐵騎可不是高昌可以對付得了的，一想到李承乾身負軍功，越馬揚刀的回到長啊。不但要受到百姓的恭賀，更是可以受到皇帝老爹的嘉獎。到時候事情可就麻煩了，自己拿什麼去跟李承乾爭奪皇儲之位。

    「是啊！不過東邊戰線，應該不會出多大的意外。高麗降了，新羅和百濟已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們很後悔沒有帶齊弟兄們攻進平壤刷一把。

    大唐不可能兩線作戰，目前只會安撫新羅和百濟。等侯君集跨國八百里瀚海，帶著大唐的雄師幹掉高昌之後，才會重新降下和平。」岑文本無奈的說道。

    「這仗眼看就要打完了，再想打的話需要到更遠的地方去才行。聽說要是從長安走，需要一年多才能抵達天竺境內。越往西走，就會有越多的沙漠和戈壁灘。聽說沙漠裡面行軍，需要靠著綠洲裡面的水。今後就算是孤王想要揚威西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李泰恨恨的說道。

    岑文本臉色有些不好看，這輩子的前程就賭在李泰身上。如今李泰落了下風這可怎麼行，可例如愛說的又很有道理。今後想要弄武功，還不得打到天邊去？

    一想到天邊，岑文本眼前一亮。「殿下，還有一個弄武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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