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說這個的,快走!」
就在無出盯著那四根棍晃的眼花的時候,那個手中拿矩的男人,把另一隻手上的墨斗往這邊一甩,甩出的線頭,正好把這四棍棍給盡數收卷了去。
隨著這個動作,他的上身也轉了過來,把女媧給旋帶著給擋走了。
兩人就在這「快走」之間,憑空突然降下了一串綠色的藤蔓。
只見,這兩位已經被藤蔓重重鎖住,而這裡所匯聚來了一道綠光,亮度越來越強,無出一看,原來這兩個纏扭在一起的黑影,已經變成了一對輕裝長衫少男少女,在他們的頭髮上,又分別別著兩個髮飾:少年頭髮上別著的是一把直尺,而少女髮髻上則是一隻尚未掰開的圓規。
「咦?哪來的綠藤?哪來的光?」
無出再一看,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只見周書亢舉著一根從她自己的頭髮上扯下摟的髮簪———兼照明神器,照著兩位的面部,再看著他們頭髮上的髮飾,大笑著說:「我以為誰呢?這不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伏羲』、『女媧』嘛!」
說話間,時限也到了,藤蔓的形體也漸漸消散,兩位「神話名人」聽聞書亢這一句,就應聲解體,他們的身形也隨著藤蔓一起消散。在他們原來糾纏所站的地方,只留下了「直尺」和「圓規」兩個工具模樣的實用髮飾,「撲鼕」掉落在了地面。
「書亢!真行,說曹操,曹操到!」
無出開心地向書亢打著招呼。
可是,書亢的眼光中,並沒有一點「看到了有這麼一個人」的意思,對於無出的「打招呼」,完全無感。
無出很納悶,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得存在的「合理性」。
「奇怪,她咋看不到我?我來試一下。」
無出伸出手,想去碰一下書亢的手,卻憑空給「穿透」了過去。
「我?變成了魂兒?我死了嗎?」
眼睜睜地,無出的全身,都「穿過了」書亢的身體,借著慣性,去到了對面。
「怎麼回事?不行,我得讓她知道,有我的存在!」
就在無出這麼一想之際,眼前就如同看一篇電影一般,周書亢到這之前的一段飛行旅程,全都倒放了一遍。
當無出看明白,砸到周大美女身上的字是「受控」之後,突然來了靈感。
「木依,你把自己的武器當成敵人了嗎?唉!太久不回來,你都認生了呢!剛才你嚇到他們了,很久沒有人敢叫他們的祖宗的名字了。」
無出模仿著之前,周書亢進入到趣世界的「受控」分界之後,她所聽到的聲音,說道。
他學得太像了,用這個討厭,而又不現身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
看到這聲音,讓書亢很不爽,她覺得有一種被人在暗中全程實時緊密監控著的感覺,令她很不舒服。
書亢氣憤得高聲回話道:
「聽著!我不管你是誰,想看你就悄悄地看,我也不怕誰看!但你最好給我閉嘴,別吱聲!總是動不動突然來一嗓子,把人嚇一跳,我自己有腦子,不需要誰來教我,好嗎?!」書亢對著空氣大聲宣布,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無出開心壞了,這可是他從沒想到過的結果。
既然開玩了,就接著玩下去。無出繼續回答道:
「這個嘛?你忘了,剛才你選擇的是『受控』!請恕在下做不到『看不吃、摸張停』啊!你也拿到『規矩』了,這裡的『規矩』就是:『一切皆有定,萬事可控。』這才,剛、剛、開、始……」
這次,真得讓書亢有些不能忍。
「閉、嘴!」
書亢為了表達出是真心生氣了,用木簪向空中憤怒地劃了一大道,沒想到,這一道,變成了一根很粗重的筆直木材,憑空向她自己砸了下來。
書亢發現不妙,趕緊跳開,這才算是躲開了這個「自作自受」的衝動一畫。
木頭砸在了地面,激起了一陣塵土,又讓書亢趕緊捂住口鼻,往閃著強光的大門那邊退了幾大步。
「真險!看起來,不能任性,意念越重畫出來的東西也就越重,差點『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書亢倒吸一口涼氣,開始變得謹慎。
無出第一次知道,原來書亢也有「失控」的一面,要是能讓辛吾也看到這一幕,得多有意思!
不行,得讓周大美女發現我,這事,不能停!
別的事不方便做,但是讓周大美女的每一版「憑空」所畫,限時消釋,這是無出的絕招。
他決定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一直在!
不過,太過尋常的消失,被周書亢忍了,並且習慣了這種「時限」。
無出依然無法讓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陪著她的「探險」,於是改主意,去直接向她的倆個徒弟去「灌輸」時限的概念。
進入了「趣世界」的門內,周書亢一次次設計出全新的東西,無出一次次把它「吞噬」,原以為,這樣明顯的證明自己的存在,一定會讓周書亢「江郎才盡」,再也設計不出全新的東西來。
如果,周書亢真得面對無出的「時限」,無能為力了,無出就可以「成功現身」了。
可是,無出的努力,全部都付出東流;他根本無法想像出來,這個「術主」,還有她的兩個「徒弟」,得有多少種「不可思異」的變化,一直陪著走過了那麼多地方,經歷了那麼多場變化,她竟然沒有一次重樣!!!
無愧「術主」這個稱呼!
「不行,為了辛吾,我還得把她給喚去『拾遺』,那邊,辛吾正遇到一堆麻煩,需要她出手啊!可是,這個,怎麼就這麼厲害;她這麼厲害,我又該怎樣才能讓她知道呢?真是急死我了!」
無出思前想後,還是就這麼一直跟著她吧,不管怎樣,試試總沒錯!
可是,無出還是小看她了。
跟了那麼久,去了那麼多地方,沒有一次,她會有「創意枯竭」的一天。
無出想了想,或者,從她的倆個徒弟下手,可能會有機會。
可是,他也太小看「女人」的善變了。
不管是大徒弟姣月,還是小徒弟么俏,倆人的變化,都是無窮無盡,和術主周書亢的手段相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就說那段從「玖食」出來的木棧道那截子路吧,倆徒弟都是「赤誠相見」,寧可凍得發抖,也絕不叫冷。
一路上,無出對於這三個女人,無數次「翻白眼」!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