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收符是張橫與建馬相搏之時,臨場創造出的一個符文,這枚符文是他最近幾年畫符修行的成果。
這幾年苦修苦練,苦苦參悟,終於在與建馬這等強敵對決之時,靈感迸發,創出出此界從未出現過的一種束縛敵人心智的符文。
這符文以道家天人化生之理為基礎,陰陽變幻之功為宗旨,使得符文一出,陰陽相激,便生變化。
所謂一元初始,萬象更新,一枚符文打入敵人身體內部,便會瞬間化為兩枚,兩枚化為四枚,剎那間變成無數符文,可以封印對手的精神和肉身,最後使得其無思無想,形同痴呆,再無抵抗之力。
時間長了,符文甚至能夠侵占敵人心靈,磨滅其精神意志,使得其乖乖受縛,臣服自己。
這種手段是張橫經歷了被三足蟾蜍祖山空封閉五感六識之後,又被佛門金輪寺弟子和金輪羅漢出手動搖精神之術等手段後,結合自身所學,創造出的一門神通。
因為其中結合了大地厚土意志,所以這符文被稱之為坤收符。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張橫創出此符文,便是存了收納天地萬物為己用的豪情。
這是世間從沒有過的一種神通手段,相信以建馬此時修為,絕難破解,即便是能夠從坤收符的威力中掙脫開來,那也得耗費極大心神才行。
可是張橫此時剛到建馬所在的島嶼附近,與他心神相連的坤收符被瞬間與他失去了聯繫。
前一刻他對符文的感應還十分清晰,下一刻這些符文忽然就在精神世界中失去了蹤跡。
張橫正在空中飛行的身子瞬間凝滯在半空,臉上微微變色:「到底是誰出的手?」
他看向面前的島嶼,只見島嶼正中,一座山峰矗立,高有千丈,上半截霧氣隱隱,有冰雪覆蓋,下半截鬱鬱蔥蔥,草木茂盛。
剛才他感應的清楚,坤收符所在的位置就在前方的山峰頂部所在。
建馬此時應該就在山峰之上。
他本想一鼓作氣,趁建馬被符文所困之時,將建馬收服,此時感應到符文斷裂,心中登時生出幾分遲疑來。
但這種遲疑之情只是一瞬,下一刻他身子從原來位置消失,再出現時,已經站在了山峰一側的山洞洞口。
山洞內,建馬手持一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剪刀,抬頭看向洞外。
雙方目光相接,建馬眼中驚詫之色一閃而過,隨後殺機迸發,舉起手中剪刀,對著張橫毫不遲疑的虛虛剪下。
噗!
張橫身子一震,只覺得腰間一痛,渾身真氣狂瀉,上半截身子忽然從腰間滑落。
這建馬手持剪刀只是對他虛虛一剪,便將他瞬間腰斬!
「臥槽!」
張橫大吃了一驚,眼看上半截身子就要落地,急忙伸手一抄,將下半截身子抄在手中,將上下兩截身子重新對準,剎那間傷口處肉芽蠕動,將兩截身子黏合起來。
隨後上下經脈相接,真氣閃電般運轉開來,只是呼吸之間,兩截身子便重新凝為一體。
就在上下兩截身子重新黏合之時,張橫一聲暴喝:「者!」
道門九字真言中,「者」字秘術能消除周身一切負面狀態,令身軀恢復如初。
此時被張橫猛然喝出,對面建馬身子一震,眼中流露出詫異之色:「竟然沒死!」
他這青銅剪刀乃是之前一名神女手中的法器,用來裁剪雲彩與心魔氣息,十分的了不起。
只是後來剪刀中了巨妖詛咒,被摧毀了器靈,使得剪刀壽命大減,在建馬閉關的歲月中,這剪刀被時間長河覆蓋沖刷,威力大減。
好在不曾完全摧毀,被建馬運功施展之後,這才剪斷了張橫的坤收符,更是將張橫一剪兩段,當場腰斬。
如果是一般修士,被這剪刀腰斬之後,定然神魂斷裂,軀體分為兩截,勢難存活。
但面前這張橫雖被腰斬,竟然如同提褲子般,順手將下半截身子提起來對好,身子便瞬間恢復如初。
如此重的傷勢,竟然在一瞬間便即恢復,即便是建馬見識過無數高明存在,此時也感到一陣心驚。
不待他將手中剪刀收起,已經恢復過來的張橫運轉五行大遁,手持雙鐧,惡狠狠的沖了過來:「咄!」
建馬所在的這座山洞,洞口本來布置了一個極為兇險護山大陣,等閒高手不告而入,便會遭到大陣的瘋狂反擊。
但現在張橫施展五行大遁之後,這洞口的大陣竟然沒能起一點作用。
眼見張橫衝來,建馬手中剪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一桿青銅長矛,對著張橫狠狠刺出。
砰!
雙方兵器相交,火星四射,電蛇四下飛出,發出極大波動,整個山峰都被兩人交手的動靜震的晃動起來,飛鳥驚飛,山石亂滾。
「好!」
張橫手持雙鐧,身子緩緩落地,眼睛看向對面的建馬:「你這剪刀哪裡來的?有點厲害啊!」
張橫自從修行以來,雖然也曾遭遇過不少危險,有幾次差點死在大敵手中,但以往那些敵人好歹還算是正面相鬥,無論輸贏,他提前便有了幾分考量準備。
可是剛才,他人剛出現在洞口,便被建馬當場腰斬,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死了一遭!
這種出面就差點被抹殺的情形,使得張橫勃然大怒!
他對敵經驗十分豐富,在來到洞口之時,本已經打了十二分的小心,自己又有寶甲護體,自身修行的又是鍛體功法,本不應該輕易受傷。
哪知道還是被建馬一擊斬為兩截,若不是功法特殊,他又被地龍祝福,說不得還真一個照面就被建馬殺死了!
這讓他如何不怒?
此時連收服建馬的心思都淡了幾分,只想把建馬也斬為兩截,讓他也體會一下被腰斬的滋味。
「張橫!」
建馬手持長矛,身子急速後退,一臉的氣急敗壞:「你真要對你家爺爺趕盡殺絕麼?」
他此時對張橫還真有幾分忌憚,剛才若不是有剪刀相助,他怕是已經被符文影響心智,軀體被束縛,只能乖乖落在張橫手中。
如今眼見張橫追了過來,不由得又驚又怒:「你到底要作甚?」
「我想作甚?」
張橫手中雙鐧猛然一拋,兩道金鐧化為兩道金龍,向著建馬惡狠狠的咬去。
在建馬應對雙鐧所化金龍時,嘿嘿笑道:「馬兒,你罪孽深重,手下無惡不作,你作為頭領,須得被我騎上幾年,才能贖昔日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