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這邊才剛回府,就被支到了花園裡采雪,他不明白小丫頭要搞什麼鬼,不過既然讓他去他就去,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一筆閣 www.yibige.com
雪後的天氣並不冷,又是在園子裡,四下里的牆擋著風,站在梅林中間,顧遠一身黑袍,格外的引人注意。
宋然進了花園,一眼就望到了,想注意不到都不可能,她微深一口氣,才出聲,「咦,園子裡有人?」
一副驚呀的樣子,語氣中卻掩飾不住她的激動和歡喜,原來雪後二爺真的到這邊一來。
身後有聲音,顧遠回過頭來,看到身後的人,他眼裡閃過瞭然,原來如此。
小丫頭的算計在這裡,轉念間他的黑眸慢慢眯起來,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
「見過二爺。」宋然見對方已經看到了她,上前見禮。
顧遠雙手背在身後,淡淡的嗯了一聲,也不多說旁的,只等著對方開口。
宋然聽說過二爺是個性子冷的人,可是也看過二爺是怎麼對待二夫人的,她的耳朵微微一熱,「昨夜下了一晚的雪,我是過來給姑母采雪煮茶,二爺也是嗎?聽說梅花上的雪煮的茶自帶一股子的梅香。在江南長大,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雪,更沒有喝過雪水煮的茶。」
顧遠不說話,卻也沒有走,但是已經讓宋然受寵若驚了,她強壓著激動的心,「二爺也去過江南,可喜歡那裡的三月?柳葉桃花紅,江南最是美的。」
「表妹。」不待她再說下去,有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正是得了信沖沖趕過來的舒蜜。
舒蜜走的很沖忙,額頭上還帶著汗,「表妹,母親正在尋你,你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跑到這裡來了。」
隨手又指了指丫頭手裡的東西,「你過來采雪也不記得帶東西,正巧我路上遇到丫頭送這個過來,才知道你來了這裡。」
舒蜜是各種藉口都想好了,把漏洞都補上了,說完這些,才對著顧遠福了福身子,「二叔。」
顧遠淡淡嗯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揚長而去,待人走過多了,舒蜜咬了咬唇,」表妹,走吧。「
她還能說什麼?母親到她那裡沒有看到宋然,問了她一句,她就有不好的預感,忙讓人去打聽,才知道院裡有丫頭私下裡議論二叔的事情。
嫁進府里多年,她可沒有聽說過二叔喜歡采雪,知道是有人陷害,這才急忙的趕過來,也明白了宋然的心思,好在她把一切都解釋過去,二叔是不會相信,但是總會給她幾分顏面,剛剛也沒有戳穿,這事也算是糊弄過去了。
路上,舒蜜什麼也沒有說,回到屋子裡之後,更是讓人直接了宋然回去休息,然後獨留下母親說話。
「母親,年也過去了,這幾天你帶著然姐就回去住吧。」
「然姐惹事了?」剛剛女兒急著出去找人,一回來就這麼說,舒夫人問。
舒夫人剛剛坐在這裡,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心大了,再在顧府呆下去,我就怕惹下大事。」舒蜜咬了咬唇,「她看中了二叔,那是她能動的心思嗎?你也不想想這事若是被人戳出去,會怎麼樣?」
舒夫人嚇了一跳,「你是不是誤會了,然姐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我剛剛要不是趕的及時,又幫她收尾,還不知道她現在怎麼丟人呢。」舒蜜心裡更是後怕,是誰讓下人傳那些流言的?
自然是早發現宋然心思的人,想到這一點,舒蜜就後怕。
「二爺是不錯,然姐看中了也是然姐有眼光。」舒夫人的眸子轉了轉,「現在謝元娘有了身孕,二爺身邊也沒有個服侍的,若是...」
「母親。」舒蜜幾乎是吼出來的,「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你是不是要害死女兒?連郡主二叔都不放在眼裡,更不要產旁人,你就沒有想過嗎?為何謝元娘一回來,郡主就出事了?不管你打什麼樣的主意,我勸你還是收回去,明日我就送你們回去。」
母親和宋然是一天也不能再多留了,一時一刻舒蜜都放不下心來。
舒夫人被女兒弄的也是嚇了一跳,「有話好好說,你喊什麼喊,嚇我一跳,再說不是沒出事嗎?你緊張什麼?」
「生出這樣的心思就是不行。」舒蜜可不管那些,「我也有些累了,母親回去吧,也看好宋然,告訴她我給她留情面,也將她不該有的心思收回去,母親也給女兒留幾分臉面,若是日後母親也想看著我被休回娘家,便可以不聽我的。」
女兒這麼重的話都說出來了,舒夫人也不敢再多說,起身走了,院子那邊宋然面上沒有血色,她被人送回來之後,表姐身邊的丫頭就一直守在門外,她知道那是在看著她。
聽到院裡有靜,宋然忙起身,不多時就看到姑母走了進來,宋然紅了眼圈,「姑母。」
舒夫人在女兒那邊雖然覺得好,可是回來後,當著侄女的面就另一副面孔,她板著臉,「然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念你是孫兒,可憐你將你接到身邊來,如今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可知道你做出這樣的醜事,讓你表姐怎麼辦?」
宋然嚇的跪一下來,「姑母,我怎麼敢生出那樣的心思,都是誤會,我是聽院裡的丫頭說花園裡有梅林,才想著采掃給姑母煮茶,不知道二爺也在那邊。」
聽了這些話,舒夫人心裡舒服了些,她也覺得然姐不是那麼大膽的人,「不管你有沒有這樣的心思,如今在顧府里,都會讓人誤會,日後見到二爺就躲著走,那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說話時,一邊打量著眼前的丫頭,模樣周正,可惜顧二爺眼裡容不下別人,不然然姐嫁進來做妾,也能幫幫女兒。
宋然見姑母不惱了,一顆心才算是放下,「姑母,這事也不好,不若明天咱們就搬回去吧。」
出了這麼一遭的事,宋然也害怕了,她知道是有人算計了她,哪裡還敢再打那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