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居這邊,謝元娘在屋裡靜靜的坐著,令梅擰著眉,一時又想不明白,又不敢開口問,只能尋視的看向醉冬。
醉冬也弄不明白姑娘怎麼了,明明是姑娘交代的,如今姑娘怎麼又一副失落的樣子?
「姑娘要不然」
「你說的對,還是回府吧。」謝元娘回過頭開口道。
三個丫頭張嘴結舌,「回府?」
「收拾一下東西,回去住幾天。」謝元娘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心不能亂。
三個丫頭見姑娘又不似做假,想勸又不敢勸,只能聽話的收拾東西,等顧老夫人那邊得了信的時候,謝元娘已經坐著馬車走了。
江氏聽了,眼圈一紅,「母親,我去攔下元娘吧。」
因為元娘年歲小,平日裡江氏也叫她的名子,及少用弟妹兩個字,卻也看得出來江氏對元娘的親近。
顧老夫人擺手,「不必,由著她去。」
一邊勸道,「你也不必擔心,回自己院子去吧,庭之的錯是他的錯,你這個做母親的總不能為他操心一輩子。」
江底心中著急,「可是元娘那邊」
「這事交給二朗處理就行。」
江氏見勸不通婆婆,只能憂心的走了。
顧老夫人勸走了大兒媳婦,嘆了口氣,心裡還嘀咕著,這一個兩個的到底在鬧個什麼勁。
歇息片刻才問起,「二郎呢?」
「二爺在書房那邊。」
顧老夫人的身子微微一頓,「讓他忙吧。」
董嬤嬤卻有些憂心,鬧成這樣,二夫人走了,難不成真的不用管嗎?
孔府那邊,小舒氏見到女兒回來自是高興,問起怎麼突然回來了,謝元娘只說閒著無事,小舒氏也沒有多想,孔父那邊晚上回來看到女兒在府中住也很驚呀,也不由得多問了一聲。
女兒說沒事,又說在婆家說好了,孔父也就信了,直到第二天金陵里傳開謝元娘在婆娘惹了大禍,然後被趕出來的消息,孔家的人這才知道出事。
消息還是孔氏帶來的,「母親,你們還不會不知道吧?元娘那丫頭,這回可闖了大禍了,暗下里給兩個晚輩私下傳信,這樣的事她怎麼做得出來?現在敏家姑娘的名聲可壞了。」
孔老夫人赤責道,「你是來送信的還是來看笑話的?」
孔氏微頓。
孔老夫人又道,「把你眼裡的笑意收斂一下,要不是怕人看笑話,我早就趕了出去。」
孔氏的臉白了。
這時小舒氏被孔老夫人叫了過來,才走進來,沒有看孔氏,而是直問向孔老夫人,「母親,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孔老夫人三言兩語把聽到的說了,「你現在回去問問元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舒氏的臉色變了,立馬就下。
孔氏在一旁咬了咬唇,「大嫂,不是我說元娘壞話,元娘以前就這麼愛闖禍。」
言外之間她之前對元娘不好,也是因為這個。
小舒氏停下身子,回頭淡淡的掃了孔氏一眼,孔氏略有些得意的揚著下巴,「大嫂還要好好勸勸元娘才是,這樣的事做為長輩怎麼能做呢。要說元娘這孩子就是不省心,嫁的是讓所有人羨慕的顧次輔,顧家也是百年的勛貴世家,這樣的好日子她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也是,姝姐嫁過去第一天就獨守空房,相比之下,元娘確實是不知道惜福。」小舒氏不痛不癢的刺了她一句,轉身走了。
孔氏白了臉,委屈的看向上面坐著的孔老夫人,孔老夫人陰著臉,「回去吧。」
孔氏:她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孔老夫人卻懶得多費唇舌,由著丫頭扶著回了裡間。
孔氏不甘心,「母親,出了這麼大的事,只讓大嫂去問問嗎?」
「孔府的事勞不著你操心。」
孔氏:
另一邊的院子裡,小舒氏快步的回來了,看到女兒還在作畫,就急上前搶過她手裡的筆,「你這丫頭,難怪昨天跑回來,闖了這麼大的禍,還能在這裡沉得住氣。」
小舒氏怒其不爭的戳著女兒的頭,「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母親就別管了,我心裡有數。」
謝元娘想去搶筆,沒有搶回來,乾脆不畫了,接過令梅遞過來的帕子擦手。
小舒氏放下筆,扯過她往軟榻那走,母女倆個坐下之後,她才嘆氣道,「你是真不想說說?外面應該是傳開了,你姑母回來說的。」
「有這樣的事怎麼能少得了她?她等這一天指不定等多久了。」
小舒氏笑罵道,「你知道是這樣還做這樣的事?你也不是這樣糊塗的人,難不成有什麼苦衷?」
想著女兒嫁進去,姑爺看著對女兒也好,偏偏是顧府中的大公子與女兒有了矛盾,兩個人年歲差的少,有矛盾也正常,可是私相授受的事,這麼嚴重,這丫頭怎麼不想想呢。
「沒什麼苦衷,母親若是覺得我苦了禍,不如送我去莊子小住幾天吧?」謝元娘眼睛一亮。
小舒氏覺得女兒是傻了,「還有自己求著被家裡人送到莊子上的,你這腦子想什麼呢?」
謝元娘吐吐舌頭,母女倆在說著話,外面孔澄已經闖了進來,「是顧二欺負你還是顧庭之?」
「四哥。」
「胡鬧,怎麼叫人呢。」
孔澄卻不怕母親,「元娘送了委屈,我自是要為她撐腰的,還有那個敏家的姑娘,明明是她心思不正讓元娘捎信,還推到元娘身上來,我就應該去找她理論。」
「越說的胡說」
小舒氏不等說完,謝元娘已經搶過話,「四哥,我就等著你幫我出頭,你確實該找到敏家去,我可沒有鼓動她寫信,更沒有幫她捎信。」
小舒氏:
孔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元娘裂嘴一笑,「剛剛我就與母親說了別擔心,我心裡有數,這事不是我做的,外面傳成這樣我還奇怪呢。」
「那你從顧府回來」
「我確實與顧庭之有了爭吵,這裡也有誤會,我懶得和他解釋,大夫人那邊又傷心,我才想著回府小住幾天。」謝元娘聳聳肩,「那種糊塗事,我怎麼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