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娘的身子一頓,明明該說二皇子,怎麼突然說起二皇子,然後她明白了,難怪小叔叔會讓人帶她出竹林,帶她來這裡,是因為覺得破壞了她與小白太醫的事,心生愧疚才幫她?
謝元娘不並沒有高興,反而心裡沉沉的。
隨即又笑了。
是啊。
上輩子才是她的小叔叔,今日她們只是陌生人,或者說是利益關係。
「你可想過嫁一個什麼樣的人?」顧遠見她不說話,再次開口。
江義垂頭站在一旁,眼裡又是閃過驚呀。
謝元娘整理好心態,「人好就行。」
小叔叔是想幫她相看嗎?
「你先回去,嫁人的事你不必再自己想辦法。」顧遠也算是給了一個承諾。
「好了。」
謝元娘愣了一下,才明白好了是何意,她站起身,回過身做了個萬福,「今日多謝顧大人出手相助。」
顧遠目光複雜的看著她,這小丫頭有過前世,前世還是他的侄媳婦,想到剛剛他給侄媳婦梳頭,顧遠才升出一抹尷尬來。
「讓江義送你下山,回府後只說崴了腳。」顧遠拿起書,意思話題就此打住。
謝元娘又道了謝,跟著江義出去了,兩人並沒有從前面走,而是後山的一條小路,還有令梅那裡,也不知道江義是怎麼把人找到的。
到了山下,江義趕著馬車,主僕二人坐在馬車裡,一路往城裡面而去。
孔府里,小舒氏一聽說女兒回來了,看了看時辰還覺得驚呀,忙迎了出去,謝元娘已經和令梅走到院子裡了。
小舒氏見只有主僕二人回來,就更擔心了,沒有進屋子就先問起來,「可是出了事?」
「娘,回屋說。」謝元娘神色凜然,母親不知道,她覺得也有必要告訴一下母親了。
小舒氏點頭,母女二人單獨進了屋子,謝元娘坐下後直接問,「娘,你可知道祖父有意見我給二皇子做側妃的事?」
「什麼?」小舒氏驚呼,腦子裡那些想不明白的事,突然之間就都明白了,「好個老不知羞的,整日裡滿口之呼者也,竟要賣我的女兒去求榮華富貴。」
「娘,你先冷靜一下。」看來母親確實不知道。
謝元娘為自己懷疑母親而感到愧疚,小舒氏緊握住女兒的手,嘴似有千斤重,「元娘,你是不是懷疑過母親知道?」
謝元娘沒抬頭,卻也點了點頭。
小舒氏的心就擰著疼起來,她壓下眼底的淚,「傻丫頭,你縱然不在我身邊養大,可這些年來娘沒有一刻不惦記你。」
「娘,是我錯了。」她知道她是怎麼回孔府的,現在想想真是心眼小,竟然這樣去質疑母親。
「娘不怪你,要怪只怪那些將咱們母女分開的人。」小舒氏想到這些年來受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你放心,就是拼了這條命,娘也不會成全了他們。」
「早知這樣,娘要先把你定給小白太醫,而不是硯姐。」小舒氏想到這些,越發的後悔。
她後悔對不起女兒,等遇到好事時,又先可著硯姐,卻忘記先彌補一直不在身邊多年的女兒。
她為何要活的理智,而不是自私一點先可著元娘來?
「娘,我今天和你說,就是可以不讓你擔心了。」謝元良好扯出抹笑,「我在山上遇到顧大人,顧大人說他會安排。」
小舒氏微愣,謝元娘就將她當初是怎麼巧合之下幫了顧大人,最後又讓顧大人說欠下她人情的。
「真的?」小舒氏大喜過望,「二皇子沒有人敢得罪,顧大人既然有辦法,一定有辦法,而且也不會委屈了你。」
不然只要有一點風聲放出去,那麼誰敢和二皇子爭?
小舒氏都想到了女兒沒有人敢求娶的場面。
「所以說你不用擔心了。」謝元娘掏了帕子出來,「娘,擦擦淚吧。」
小舒氏連連點頭地,卻仍忍不住淚往外涌。
「夫人,老夫人那邊讓人來說讓夫人過去一趟。」外面的丫頭回話。
小舒氏聽了就惱道,「告訴送信的人,只說我身子不舒服,先不能過去了。」
小舒氏這是牽怒了。
縱然婆婆那邊一直讓她抓緊給兩個女兒相看,可是當讓她做出決定把小白太醫說給誰家時,婆婆也沒有提醒她,明知道二皇子是衝著元娘去的,還看著她往火坑裡跳。
謝元娘沒有勸,孔家做出來的事噁心人,父母也有她們的想法。
孔老夫人那邊是知道元娘回來了,心知是出事了,又聽說母女二人在屋裡說話,心裡擔心不知是何事,這才讓人叫小舒氏過來一下,哪知道得來這個話。
孔老夫人閉上眼睛,現在看來小舒氏是知道二皇子的事情了。
雞鳴寺那邊的山上,宋南蓉帶著一群貴女也遇到了二皇子,上前見禮之後,宋南蓉身份不同,自然可以和二皇子敘舊。
從二皇子那裡聽說顧大人也在山上後,宋南蓉的眼睛亮了,等二皇子一走,就張羅著眾人去後山看竹子。
程與雁已經與眾人匯合,聽到宋南蓉的提議,眉頭蹙了一下,「我有些累,便在客房裡等大家吧。」
宋南蓉雖然沒有說出來,可眾人也看出她意在顧大人。
宋南蓉卻不想自己一個人出頭,「既然程妹妹累,就先去客房等著我們,咱們現在就過去吧,聽說那邊山裡的竹葉還綠著,咱們去看看便回來。」
這也不好給旁人藉口不去了。
不過對於有些人來說,這樣正成全了心中的想法。
白間兮望向後山,那個嫡仙一樣的男子,只見了一面,就再也讓人忘記不了。
謝文惠緊擰著手裡的帕子,那個一連羞辱她兩次的男人,卻終是讓人忘記了了。
一行人去了,程與雁才問身邊的大丫頭,「姑姑那邊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如今也不見謝元娘,難道事成了?」
剛剛她還特意打量了一番姑父,也看不出什麼來。
小丫頭搖頭。
程與雁笑了,「我也是急了,你怎麼可能知道。」
既即想到溫柔以待的姑夫,程與雁又是一陣的心煩,轉身往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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