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夫人一口氣了一臉的嫌棄,「用孔家的女子換來的榮耀,你也不虧心。」
「我說了,不是為了榮耀,是為了保全孔家。二皇子如今四處拉人站隊,我卻是三皇子」
「不早了,睡吧。」孔老夫人不願多聽他說這些,說來說去就是那幾句話。
無非是他沒有錯,他委屈。
他委屈,那元娘委不委屈?
所以說人啊就是這樣,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再自負點又認識不到自己的錯,那就更無藥可救。
不過孔老夫人也沒有攔著他,她是了解的,這個人雖然自負又自傲,不過卻不會犯大錯。
至於說要送家裡的女子去做側妃,孔老夫人面上應著,私下還不是該給孫女們找親事,哪裡去順從他了。
孔大儒在老妻這裡也鬧了個沒臉,也知道老妻是看不起他,可他覺得自己沒有錯,將來他們一定會明白他的用意。
顧遠那邊將金陵城中的合適男子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發現也沒有合適的,門弟低的他覺得配不上,門弟高的又人品不行。
江義看二爺將他記下來的名單劃的差不多也沒剩下人了,「二爺,這裡面沒有相中的,那就真沒有了,若是府上的大公子在或許還可以。」
庭之?
顧遠直接就否掉。
之前聽到的話,小丫頭前世也是嫁給庭之,按理說若是相愛夫妻,重生回來,自是還要在一起,不過小丫頭明顯著庭之,加之顧遠想起之前謝家在二房那裡設計庭之的事情,看來是小丫頭有意避開了。
或者說,前世兩人的親事就是那樣算計成的。
不過以他對庭之的了解,若是他不願意,算計了也不會娶對方,可他既然娶了,說明他還是中意的,可婚後卻過的不好,除非是有什麼變故。
先不管這些,小丫頭既然躲著,那就是不願意,他總不能再讓小丫頭做不願意的事。
江義見二爺不語,想了想,「那小爵爺?那邊來送信,說小爵爺也變了很多,將來也不失為一員大將,品行雖然胡鬧了些,人卻心善。」
不得不說,江義也為二姑娘嫁人頭疼。
金陵城裡相當的不年歲小,就是都定了親,現在淪到二姑娘了,找到一些,以二爺的眼光,根本是一個都不會看得上。
顧遠放下名單,手指敲著桌面。
江義抓頭,「要我說,二爺最合適。」
一道厲光射了過來,江義低頭老實了。
這給二姑娘挑人選,已經選了兩個多時辰了,如今夜深了,二爺還沒有找到合適的。
再說他覺得說的也沒有錯,二爺不就是最好的嗎?
想了想,江義也不管了,大膽道,「二爺,您也不能一直一個人,這些年屬下看著,能讓二爺掛念又上心的,也就二姑娘一個,二爺又擔心二姑娘嫁的不好,二姑娘又不在乎嫁什麼人,二爺娶了二姑娘不是正好?」
「出去領十杖,再有下次不必呆在我身邊。」顧遠清冷的看他一眼。
江義就徹底老實了。
不多時院子裡就傳來杖罰的聲音。
江義隨後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顧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劉將軍平反的證據董大人那邊可有鬆口?」
「私下裡在大牢裡找過董大人,董大人說讓二爺照顧其女兒任董氏。」江義沒敢應下。
「答應他。」顧遠一臉的陰冷,既真為子女著想,又何必做那樣害人的事?
江義退下去前,又往桌子上掃了一眼,也不知道二爺到底給二姑娘選了哪一個。
顧遠確實沒有選江義例出來的這些名單,而是心中有了一個人選,此人正是劉將軍的兒子,劉將軍出事之後,便一直也尋不到人。
聖上那邊讓將人找到,不過也只是說了一次,便再沒有說,他心知聖上也對劉將軍案有疑惑,不然也不會讓他暗下去查,甚至對逃在外的劉將軍兒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遠已經掌柜了一些劉將軍被冤枉的證據,眼下只要董大人再交代一些出來,足可以為劉將軍平反。
劉家無罪,小丫頭嫁過去,那麼也就無所謂了。
當天晚上,顧遠去了後院,江義敲了敲院門,小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一少年站在門的裡面。
「顧大人。」劉宣恭敬的見禮。
顧遠大步走進去,江義順手將門帶人,三人這才往屋子裡走。
屋子裡只有一盞青油小燈。
顧遠坐下,「你父親不日就能翻案,你也不必再呆在這裡。」
劉宣進來後就沒有坐下,仍舊恭敬的站著,「父親能沉冤昭雪,劉家上下能平安,皆是大人所救,日後劉宣的命就是大人的。」
劉宣與其父親一樣,雖也讀書,卻更喜歡從武,九歲就在馬上跟著一起出戰,如今十七歲已是個頂頂的少年,身上也帶著英氣。
顧遠越看越瞞意,「你可有定親?」
嘎?
劉宣猛的抬起頭。
江義的嘴角也抽了抽。
難怪二爺今晚要過來,竟是給二姑娘看中了小劉將軍。
劉宣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不曾。父親說我性子不定,怕我傷了人家姑娘的心,便一直也不曾給我定親。」
「劉府經歷此事,我看你沉穩了許多,也是時候說親了。」顧遠在朝中與人勾心鬥腳,殺過的人也無數,平生卻是第一次做媒,竟也有些不好意思,「我這邊到有一個合適的姑娘,性情與你也會合得來。」
江義的嘴角抽了抽,心想說不下去了吧?
就是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劉家還沒有平反,二爺先給說上媒了,這麼不著調的事,也不是二爺做的事啊。
劉宣立馬道,「顧大人說的姑娘,想來一定差不了。只是婚姻大事,劉宣卻要等父親做主,此時劉家現在還在難中,萬一總不能耽誤了那姑娘。」
性情善良。
顧遠覺得沒有看錯人,「不錯,男兒正當如此,那此事便等你父親出來後,我與他商談。」
從開始的張不開嘴,到此時一派淡然,顧遠的心態很憶就轉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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