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也沒有瞞著,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給學了一遍,劉母一聽,當場就罵了起來,這還是劉母頭一次當眾罵人,罵了人還不解恨,劉母隨後就往外走。
張秀蘭看了著急,「媽,你不會要去找許家吧?」
「你在家看孩子,許家這麼欺負人,我在不去找他們說說,讓人怎麼看咱們劉家?真以為咱們家好欺負不成?」劉母恨得牙直痒痒,「以後你也不用給他們留面子,他們自己不要臉,你就狠狠的抽他們的臉,反正他們自己都不在乎。」
丟下話,劉母怒氣沖沖的衝出了家門。
張秀蘭一看不好,哪裡能讓婆婆一個人去,忙去了書房那裡,敲了敲門,聽到裡面說進來,才推開門,「爸,我媽知道婚禮上的事,找許家去了,你能不能看下孩子,我過去看看。」
劉雨又不在家,如今劉雨遠在北京,那麼張秀蘭就既要當兒媳婦又要當女兒,而且要是劉雨在,以劉雨的厲害,今天也不會鬧成這樣,畢竟有劉雨在,張秀蘭也不會讓婆婆一個人過去。
劉父到是沒說什麼站起身來,「還是我去吧,你在家看孩子。」
「爸,我去吧,你一去也不好說什麼。」公公一看就不是吵架的料,去了也幫不上忙,怕是還會惹婆婆生氣,到適得其反了。
算起來,嫁到劉家,張秀蘭還是第一次沒有順從公公的意思。
劉父想到兒媳婦的擔心,點了點頭,「那你去吧。」
想叮囑一下,可對著兒媳婦說讓她看著點別讓婆婆鬧得太厲害?這話劉父哪裡說得出口,特別還是對著兒媳婦,最後揮揮手示意讓兒媳婦走。
張秀蘭豈能看不出來公公的意思,等轉身的時候才抿嘴笑了,要說起來劉城和公公還真是父子,兩人面上淡淡的,可卻是護犢子的人。今天在飯店的事,讓張秀蘭很感動,公公平日裡的話不多,可通過件事情。也知道是真的把她當成這個家的人。
出了家門,張秀蘭大步的往許家去,這人還沒有到許家,就聽到婆婆在那裡揚著嗓子罵人的聲音,「……我們家娶農村的兒媳婦害著你家啥了?你家養出來的女兒。當初嫌棄我家劉城是當兵的,偏說出國兩人不能在一起分了手,那分手也行,你女兒處你女兒的對象,我們家劉城結我們的婚,可你們家怎麼做的?看著別人不好了,就想回頭來找我兒子,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活這麼大年歲啥看不出來?原還想著把她當成小輩的疼著,可你看看她。藏了那種心思,我就想著只要不挑破,又沒有什麼事,就睜隻眼閉隻眼得了。」
劉母罵人的時候,四下里沒有人,可是大院裡這麼安靜,她罵的聲音又這麼大,還是在許家的門口,再聽聽說的這些,哪個不知道說的是什麼。而且大院裡這麼靜,指不定都在家裡背著耳朵在聽呢。
緩了口氣,劉母又罵道,「可是你看看。我們這裡給你們留 著面子,可是你們是怎麼做的?啊?上兩趟門請著我兒媳婦去你家參加婚禮,可是你們咋做的?就是讓我們家兒媳婦去受侮辱來了,還有你們家這樣欺負人的?在一個大院裡也住了這麼些年了,就差是住了兩輩子人了,你這不是打我們劉家的臉嗎?看著我們家兒媳婦是從農村里來的。好拿捏是不是?」
許家裡,許母緊抿著唇坐在沙發里,雙眼發呆的直視著前方,一點焦距也沒有,兩隻耳朵和滿腦子都是劉母在外面罵人的話。
她想出去,可是出去怎麼解釋?
出去解釋,以現在賈靜慧的火氣,解釋只會讓她罵的越發的厲害,所以這才一直躲在屋裡不敢出去,只希望人罵夠了然後早點回去。
至於書房裡的許父也陰著一張臉,打從飯店裡知道後來的事情之後,就再也一句話也沒有說過,甚至連女兒一眼也沒有看就獨自走了。
女兒將他推到了這樣的邊緣,他能做什麼?只能忍著,可對於女兒,許父也是徹底的失望了。
外面的罵聲,就像刺一樣,一直圍在許父的耳邊,可突然間停下來了,耳邊的清靜,讓許父莫名的鬆了口氣,他這輩子也沒有臉再面對老劉了。
「秀蘭,你別攔著我,你回家去,今天他們老許家不出來人,就最好一輩子躲要屋裡,不然我見著人就罵。」劉母趕兒媳婦。
張秀蘭看到許家人都縮在屋裡不出來,就知道今天婆婆罵多久,對面的人都不會出來,「媽,罵也罵了,咱們回吧,許家不出來,也是知道錯了,咱們人也罵了,那就回去吧,大院裡暗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著呢,咱們怎麼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呢。」
劉母也明白這個理,只是心裡這口惡氣不出,不到這裡罵一場,她心裡的火怎麼也發不出去,眼下罵累了,又被兒媳婦這麼一勸,才歇了火氣。
臨走時又放著狠話,「這輩子咱們劉許兩家老死不相往來。」
這才被兒媳婦扶走了。
等走回到家裡了,劉母的心才真正的順了,拉著兒媳婦坐下來說話,「秀蘭,以後碰到許家的人,就這樣的罵,不用給他們留臉面。」
「媽,你消消氣,我也不是讓人能欺負的,你就放心吧。」張秀蘭今天又是讓公公出頭,又是讓婆婆,也覺得不好意思,「何況在他們家婚禮的時候,我就當面已經把態度擺明了,他們家也沒有占到便宜去,到是後來爸還幫我出頭了,現在你又找到許家去,以後他們家的人見著我不著我上去罵,他們自己就躲了。」
除了許雯沒臉沒皮,許父許母都是個要臉面的,婆婆過去罵都沒有出來,可見是真的抬不起頭來。
至於今天把事情鬧成這樣,張秀蘭一點也不後悔,要後悔的也該是許雯,若是許雯不挑事,也不會今天鬧成這樣,丟這麼大的人。
劉母拍了拍她的手,「這些人就是看你是從農村出來的,才敢這樣對你,我也就奇怪了,這人到底是怎麼了,換成我和你爸結婚那個年代,農民出身那才是正經的好公民的根,也不知道現在的人怎麼了,吃飽飯了,就開始弄這些沒用的了。你不用把他們的看法放在眼裡,你過自己的好日子,你看看你現在有三個孩子,這就是你的福氣。」
明明受了一肚子的氣,還反過來安慰自己,張秀蘭心裡很感動,「媽,我記住了。」
劉母點了點頭,才笑道,「餓了吧?快去做飯,我這也沒有吃呢,這個點了,就晚飯和中午飯一起吃吧,包餃子。」
顯然劉母有慶祝一下打開旗勝的意思。
張秀蘭笑了,「好,那我現在就去弄,正好冰箱裡還有上次切好的肉餡,在弄點青菜就能包。」
等兒媳婦進了廚房,劉母這才起來進了臥室,看到自家的男人,才沉聲道,「今天你也親眼看到了,日後咱們倆家也就算是斷了,姓許的能不在乎你們之間這麼些年的情份,你也沒有啥放不下的了,不是?」
劉父正抱著孫女在哄,臉上帶著笑,沒有看妻子,「知道了,這鬧也鬧了,今天他們家辦喜事又鬧成這樣,這事就算過去了,日後不要再提。」
劉母心知丈夫這是沒臉了,也沒有再糾著這事不放,「我知道了。怎麼樣?這三個小傢伙有沒有鬧騰?」
「就老二這個嬌氣的哭了兩次,不過抱起來就好了,你看看現在不抱他,他這又撇嘴要哭了。」劉父說著就指著床上的劉家老二。
劉母笑著低身把孫子抱起來,在懷裡哄著,「哎喲,我的乖孫子,可真是嬌氣,不過這樣也好,總比像你爸爸那張冷臉強,再弄出一個像他那麼冷臉的人,讓你媽媽也得擔心。」
「我看男孩子硬氣點好。」劉父雖然喜歡孫子,可卻不贊同妻子的話,「男子的嬌理嬌氣的,可不好。」
夫妻兩因為這個在屋裡爭論起來,最後越說越厲害,甚至要爭吵起來的樣子,結果兩人聲音太大,把劉家的老二給嚇哭了。
劉家老二這麼一哭,兩人這才停了下來,劉母忙抱著孫子在屋裡來回的哄著,一邊瞪了劉父一眼,劉父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等劉母把懷裡的孫子哄好了,才又道,「我看閨閨和老大好帶,到時請個保姆,然後讓秀蘭帶著老二隨軍去吧。」
夫妻分離,劉母也知道是什麼滋味,在說現在在大院裡鬧出這樣的事情,雖然錯的是許家,可是兒媳婦走到哪裡也都會被人指點議論,與其受人指點,還不如抱著孩子去部隊隨軍。
劉母一開口,劉父就知道妻子的擔心了,想了一下,才道,「要是秀蘭同意,那就這麼辦吧。」
雖是劉母提出來的,可是想到這,也不由得擔心,「是啊,孩子們這么小,也不知道秀蘭會不會捨得。」
等到晚上的吃飯的時候,劉母就把這事說了,張秀蘭自然是捨不得孩子,可是也明白早晚要有這一天,最後一咬牙,就應下了。
第二天,劉家要找保姆的事情就傳開了,劉父又去了團里,家裡也就張秀蘭和婆婆參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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