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知道沒有聽錯,確實是有人敲門。
好在她先前沒有脫衣服,下床去開門也不用耽誤時間,出屋前,張秀蘭把風衣找了出來披在身上,才出了屋。
借著裡屋的燈光和外面的月光,能看到大門外面站著的人,一身的軍裝,挺直的身姿,在月光下,那張原本就冰冷的臉,也變得變幻莫測起來。
不是劉城還能是誰。
張秀蘭看到人之後,身子本能的就已經往大院門口那走去,等說出話來的時候,手也打開了門,「你怎麼回來了?這樣行嗎?是訓練路過還是半夜走下來的?」
劉城進了院,回身把院門帶上,回過身來,看著媳婦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卻嚴肅的問道,「怎麼沒有脫衣服睡?自己不敢?」
這麼快的速,在看看身上整齊的衣服,劉城這點還能分析出來。
張秀蘭見他只觀注這個,錯開了話題,「外面冷,還是先進屋再說吧。」
難得不害羞的主動拉過劉城的胳膊往屋裡扯,她的小力道就像蚊子一樣,哪裡能扯得動劉城,劉城不過是順著她大步的跟進了屋裡。
進到屋裡,劉城的眼睛四下里打量起來,屋子先前沒有放東西的時候他就來過,還親自收拾的,眼下屋裡住進了人,又擺了東西,屋裡擺好的東西,也不空了,也有了家的感覺。
最讓劉城覺得溫馨的地方,就是炕,整個炕席都看不出來,上面鋪著被子,而靠著炕頭那裡就是睡覺的地方。
劉城收起眼裡的滿意之後,坐到炕上,「一個人在家裡睡害怕?」
打量屋子裡也不過是眨眼之間,兩人剛剛在炕上坐下,劉城就開了口。
張秀蘭聽到他還問這個,就笑道。「我又不是一個人沒有過,你也見過,就是今天隔壁的劉花在這裡說話,十點多才走。又折騰了一天,我也累了,也懶得脫衣服,就直接睡了,沒有脫。我都說了。那你呢?這都一點多了,你不會是自己下山的吧?天亮之前在回去?」
突然間想到了這種可能,張秀蘭心疼的抓住他的胳膊,微微低頭仰望著他,「這樣太辛苦了,你這樣弄,我心裡也不好受。」
幾乎一晚不休息,張秀蘭哪裡省得。
劉城像對待孩子一樣,摸著她的頭,「不看看你我哪能放心。聽楊兵那小子也學不明白,查完房我就過來看看,離著也近,二個小時就能走到,你不用擔心,總在這裡訓練,早就把路抹熟悉了。」
張秀蘭懷孕近三個月,人瘦瘦的,不過肚子已經微微凸起了一小塊,劉城驚喜的發現這一異樣。把人攬進懷裡,手輕輕摸上去,很是驚奇。
「怎麼會這樣?上次分開的時候還沒有挺出來?」
張秀蘭抿嘴笑,靠在他的懷裡。「是啊,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慢慢的就這樣了,是不是很怪?」
上輩子沒有孩子,對喜歡孩子的張秀蘭來說,兩輩子算來才懷孕這一次。哪裡能不歡喜。
劉城卻微皺起眉頭,「金國良妻子怎麼這麼晚才走?你快躺下吧,等你睡了我在走。」
「可能是第一天來,她找到了說話的人吧。」張秀蘭心裡有想法,也不好意思和劉城說。
更不想讓他擔心,家裡的事情,特別是女人之間的事情,她自己解決就行。
「以後早點休息,你太瘦。」劉城眉頭緊鎖,一邊低下頭給張秀蘭脫鞋,嚇了張秀蘭一跳,不過待看明白他的意思之後,張秀蘭也就任著他幫自己脫了鞋上了炕。
張秀蘭拉著他,「現在一點多,你在部隊五點半起來就行,在我這裡睡幾個小時,三點的時候我叫你。」
見他盯著自己看,張秀蘭臉一紅,心想這男人不會誤會她有別的意思吧?偏她又不好意思開口解釋,必竟這男人沒有說出口。
「好。」劉城話音一落,三二下就把腳上的腳脫了上了炕。
人到是熟練,幾下就把衣服脫了,身上只留下大背心和大褲衩,躺到了被子裡,又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睡下,還傻坐著做什麼?」
張秀蘭含羞的瞪他,心想哪裡是傻坐著,跟本就是被他的一連慣的動作給驚到了好不好?明明一副坐會就要走的樣子,原想著還要多勸幾句,不想卻是這樣。
等在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張秀蘭的耳朵忍不住燙了起來,慌亂的低下頭,「我去關燈。」
「到哪裡關燈去?」張秀蘭的話剛落,身子也剛剛起來,就又被拉回去。
「燈就在火牆這,不用下地,快上來吧,天色不早,在耽擱一會兒,我也睡不了多大一會兒。」劉城眸子一閃,看到原先還有些彆扭的小媳婦,聽了話之後,突然動作快了起來,唇角微微一勾。
雖然利用了小媳婦對自己的關心,不過看到她這樣在乎自己的樣子,劉城覺得很高興,而且也喜歡看。
張秀蘭哪裡知道被腹黑的劉城給騙了,脫了只剩下裡面的線衣之後,鑽到了被窩裡,「關燈吧,你也快點睡。」
「好。」低沉的聲音一落,屋裡也暗了下來。
屋裡剛暗下來,張秀蘭就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攬進懷裡,滾燙的手也探進了衣服裡面,貼到了張秀蘭的肌膚上。
張秀蘭呼吸一亂,耳邊的熱氣也撲面而來,跟本不由得張秀蘭多想,卻又探制不住的低吟一聲,只覺得屋裡的溫度也升了起來。
兩人剛摟在一起,才剛剛開始,就聽到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劉城警惕性高,忙扯過被子把懷裡的身子蓋上,一個起身把燈扯開。
聲音也低喝出來,「誰?」
可惜到底是晚了,那人已推開門走了進來,劉城的喝聲一落,就傳來女子的尖叫聲,不是炕上張秀蘭來,而是進來的人。
張秀蘭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來,屋裡的燈就亮了,刺眼的她忙摸起眼睛,然後就聽到女子的尖叫聲,這聲音中透著熟悉。
張秀蘭不用看也認出了是劉花的聲音。
那邊劉花終於收了聲,「哎呀,真是對不住,我聽著這邊有男人的聲音,想過來看看,沒想到是劉營長回來了,你們……你們接著睡,我回去。」
解釋完之後,劉花就又跑了出去。
人就這樣直接推門進來,又轉身走了。
鬧成這樣,對她來說就像什麼事也沒有一樣。
外屋的門被關上,摔的啪的一聲。
屋裡卻靜悄悄的,張秀蘭手扶著被子擋在身前坐了起來,看著面色鐵青的劉城,深深的嘆了口氣,「到是忘記把門插上了。」
劉城沉著氣道,「她就這樣?門也不敲大半夜的闖進來?」
難怪會說話說到半夜十點多才走,看看這沒有眼色的樣子,還有剛剛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跟缺心眼似的。
張秀蘭苦笑,「可能是怕我出事吧,所以才急著進來。」
她不是沒有聽到劉花說的話,聽到男人的動靜,那又怎麼樣?過來捉姦?對於劉花這樣做,張秀蘭心下也生氣,原先還覺得劉花可憐,現在看來,這哪裡是可憐,明明腦子不聰明,卻把別人當成傻子,弄些小舉動,讓人一眼就能打破。
「要不你在鎮裡在看看,再找個房子。」這才第一天就這樣,劉城不知道日後會有多少事。
他可不想讓媳婦在這裡受這些委屈。
「不用,大不了日後我冷著她,一天兩天看不出來,總有看出來的一天,等她看出來我冷著她,也就不會往我身邊靠了。」張秀蘭不想讓兩人難得聚會的機會,因為一個外人而浪費了,「睡吧,這事我自己解決,你就放心吧。」
好好的氣氛被破壞,劉城也沒有了那心思,兩人躺下之後,劉城把人摟在懷裡,兩人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慢慢的,聽到身邊的呼吸聲變平穩了,張秀蘭才慢慢睜開眼睛。
沒有鬧鐘,張秀蘭慢睡過頭,所以不敢睡,又因為先前睡了一會兒,此時到也不困,就想著劉花的事怎麼解決。
她在這邊想,隔壁院裡的劉花也睡不著,黑漆的屋裡,一個人愣愣的坐在炕上,她來了也有幾個月,男人也不是沒有回來過,可今天看到半夜回來的劉城,還是讓她震住了。
原本她不想過去,可聽到先前男人的聲音,她實在忍不住想過去看看兩人在幹什麼,結果連屋裡關著燈也沒有注意到,不然一看到關著燈,自然是知道兩個人在幹什麼。
現在回想起看到劉城那強裝的身子,劉花就心時像貓抓了一樣的難受,劉城知道半夜回來看媳婦,怎麼自己家的男人就不知道回來?
越想越煩,劉花抓頭,才煩燥的躺回到炕上。
以前一年才能見上一次面,也不覺得什麼,現在一個月能見上二三面,心裡到越發的不能平靜了。
胡思亂想中,劉花和著衣服睡了。
零晨三點,張秀蘭輕輕的推了身邊的人,「三點了。起來吧。」
黑暗裡,劉城馬上警惕的睜開了眼睛,一雙黑眸在黑暗裡格外的亮,像一隻豹子在盯著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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