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楊霜庭搖頭笑笑:「朱妹妹,我想想辦法吧。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姐姐有辦法?」朱妙穎一怔,隨即遲疑的道:「當今天下,恐怕除了法空神僧,沒人能救得了我祖母的。」
她說到這裡,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
她實在無法承受失去祖母的痛苦,沒有了祖母,自己孤零零活在這世上很淒涼。
可祖母的病已然延請了數位名醫,都是藥石無效,這些名醫都向父親推薦了法空神醫。
藥醫不死人,這般絕症,也唯有法空神僧的佛咒才能救得,已經不是藥石能救的了。
法空神僧的行蹤不定,未必一直在金剛寺外院,即使在金剛寺外院,也請不來。
因為這個緣故,父親很懊惱,怨他自己無能,沒能進入神京做官,如果已然做了京官,這個時候便能去金剛寺外院求救,祖母必能得救。
她隱隱也有埋怨,可是官場之事最是莫測,想做個京官何其難啊。
而且現在也來不及了。
祖母熬不過一個月,父親現在拼命的折騰也不可能做成京官,更何況即使做了京官,祖母也禁不住旅途之苦,只會加速病情。
病來如山倒,無能為力的感覺太過絕望太過痛苦子,自己就是活在熬煎之中。
楊霜庭輕聲道:「我雖然尋不來法空神僧,卻可以幫老祖宗去神京。」
朱妙穎不解的眨眨大眼,淚眼朦朧。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向楊霜庭。
楊霜庭嘆一口氣道:「我家裡珍藏了一顆靈丹,服下之後,能保住十二個時辰,趁這個時間,帶老祖宗去神京。」
「十二個時辰?」
「什麼靈藥這般厲害?」
「這或有可能,不過需要輕功高手,一般的高手一天之內也抵達不了神京。」
「恐怕很難吧,一天之內,帶著一個人衝到神京,難,難難難!」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
楊霜庭看向朱妙穎。
朱妙穎蹙眉沉思,想著能不能找到這般輕功高手帶祖母去神京。
一天之內趕到神京,恐怕府里的這些護衛高手們,沒有一個能做到的。
楊霜庭道:「十二個時辰可保無虞,老祖宗身子雖虛弱,剩下的一天應該也能撐得過去吧?」
「一天的話」朱妙穎想了想,祖母身子虛弱,越來越虛弱了,能撐得住一天吧?
楊霜庭道:「與其坐著等,不如搏一把,是不是?」
朱妙穎咬咬牙,斷然做出決定,點頭道:「好,楊姐姐」
楊霜庭擺一下玉手:「靈丹再珍貴,也比不得老祖宗的性命,不必多說。」
「好。」朱妙穎不再說感謝的話,只能放到心裡,救了祖母的命,那便是救自己的命,救整個朱家的命。
「兩天時間的話應該差不多。」一個英俊青年慢慢點頭道:「找輕功高明的好手,帶著老祖宗直撲神京,最好要算準時間,免得到時候神僧不在。」
「無妨的。」朱妙穎道:「神僧不在,還有神水,只要服下神水,便能延緩時間,待神僧回來。」
他們雖不能趕過去,卻已然將救人的步驟打聽得明明白白,越是如此,越是煎熬痛苦。
明明能救,知道怎麼救,偏偏做不到。
「這樣的話」那英俊青年道:「讓我師父來吧,我師父的輕功可謂是一絕。」
「齊兄,你還有師父?」一個憨厚青年好奇的道:「你難道也練武?」
「你們難道沒練武?」英俊青年笑道:「即使我們身份不同,也總要練武的,免得真碰上什麼事,逃都逃不掉。」
楊霜庭笑了笑。
他們這些人都懷有武功,不過都是不入流的,實在不值一提不堪一擊。
偏偏他們還覺得自己武功不錯,簡直荒謬,自己實在懶得拆穿,就讓他們自我感覺良好吧。
他們這般身份也不會闖蕩武林,不必有太高明的武功,這也是一種幸運。
「齊哥哥,你師父能一天跑到神京嗎?」
「一天怕是不夠。」英俊青年齊廣傑搖頭道:「我曾聽師父說,他一天半時間能趕到神京。」
「一天半時間」
「要不然,請我府里的護衛頭領周頭領,他輕功也是極好,雖然不及齊兄的師父,兩天也能跑到神京。」
「不用那麼多人了」朱妙穎忙道。
看到他們都想著幫自己,她心中感動。
「我們平時雖然爭爭吵吵,可在這個關鍵時候,絕不會藏私,能幫的就儘量幫。」齊廣傑道:「朱妹子你也別急,老祖宗福大命大,一定能挺過這一關的。」
「正是正是。」眾人紛紛安慰。
「我看這樣罷。」齊廣傑道:「我們一共派出幾個輕功高手,各跑一段路,這樣能避免疲憊不堪,從而提高速度。」
「這主意好!」憨厚青年忙用力點頭:「再好的輕功高手,一口氣跑下來也受不住,速度也會越來越慢的,一段一段的跑最好。」
其他人紛紛獻計,規劃自己家的輕功高手跑哪一段路,最後這一段路肯定是要朱家的高手的。
楊霜庭聽著他們的規劃,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
「楊姐姐?」朱妙穎發現了她的異狀,輕輕扯了扯她袖子。
楊霜庭嘆一口氣:「先讓船靠岸吧。」
「靠岸?」眾人不解的看她。
楊霜庭道:「過去看看。」
「看什麼?」
「看看法空神僧所站的位置。」楊霜庭道:「走吧。」
齊廣傑道:「楊姐姐可有什麼發現?」
楊霜庭擺擺玉手。
「行,那就聽楊姐姐的。」齊廣傑道。
眾人都沒異議。
楊霜庭在他們這些人之中威望高,不僅僅因為她父親是知府,更因為她行事沉穩,讓人信服。
畫舫靠了岸,眾人隨著楊霜庭沿著柳堤來到那一棵柳樹下,站在法空先前所站的位置,看向鍾陵湖。
此時,夕陽越發靠近西山,天空紅彤彤的。
鍾陵湖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好似紅錦在輕輕晃動著,紅中帶著,瑰麗如幻。
他們身上都披上了紅霞。
楊霜庭看了片刻,朱妙穎站在她身邊,點點頭:「就是這個位置,當時我們在那裡。」
她指了指湖上一隻畫舫:「就是它現在的位置。」
楊霜庭轉身看向那棵老柳枝。
柳枝低垂,輕輕拂動,枝條已經有了嫩芽,不知不覺間,已然是春天來了。
她忽然指了指:「那是什麼?」
眾人看過去。
在柳樹的枝叉處,竟然有一串佛珠,古色古香,與樹皮顏色相近,所以並不顯眼,很容易被忽略。
「咦?」憨厚青年一躍而起,將佛珠摘下來,入手頓時感覺到溫潤與沉墜。
憨厚青年同時發現佛珠壓了一張素箋,將佛珠遞給楊霜庭,打開了素箋。
他看了兩眼,遞給楊霜庭,滿臉好奇神色:「楊姐姐你認得法空神僧?神僧竟然特意留給你這串佛珠。」
楊霜庭道:「有一面之緣。」
「」眾人都看過來,好奇無比。
要知道法空神僧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與常人幾乎不在一個世界。
也就身處神京之中的百姓才有幸能經常見到法空神僧,有幸行禮打個招呼。
他們這些神京外的人,想見法空神僧一面,難之又難,除非跑去神京。
可據說現在在神京想見到法空神僧也沒那麼容易了。
法空神僧越來越深居簡出,幾乎一直呆在寺內修行佛法,而且常常不在金剛寺外院。
據說他有佛家的神足通,瞬間可至千里之外,不知會在何處修行。
想想就知道,自己如果有法空神僧這般神通,當然是滿天下的去,朝去大雪山,夕至神京城,中午去大光明峰。
坐在大雪山或者大光明峰上參悟佛法,或者在神京城內紙醉金迷之中磨礪塵心,何等快意。
而楊姐姐竟然能得見法空神僧,這可是莫大的機緣,頓時好奇的無比,紛紛打聽。
「這位法空神僧的佛咒神妙,佛法高深,智慧驚人,可感覺到神僧之威儀?」
「法空神僧到底多大年紀,有的說十幾歲,有的說二十幾歲,有的說四十幾歲,到底多大?」
「法空神僧據說有諸多大神通,楊姐姐可請神僧幫忙看一看未來命運?」
楊霜庭沒理會眾人七嘴八舌的問詢,將佛珠遞給朱妙穎:「朱妹妹,拿回去給老祖宗戴上,看管不管用。」
「這」朱妙穎遲疑:「這是神僧留給楊姐姐你的。」
「既然給我,那便任我處置,拿去給老祖宗,說不定能救老祖宗的命,不成再送老祖宗去神京。」楊霜庭道。
「好。」朱妙穎接過來,頓時升起無限希望。
如果能不去折騰、不必冒半途殞命之險,就能治好祖母,那當然再好不過。
這串佛珠雖然看著平平無奇,戴在手腕上一點兒不會惹人注目。
可要看是誰所贈。
法空神僧所贈,怎麼可能真的平平無奇?
她緊攥著這串佛珠,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
「楊姐姐,我瞧瞧如何?」齊廣傑好奇的道:「法空神僧所贈佛珠,一定要見識一下的。」
楊霜庭看向朱妙穎。
朱妙穎遞給齊廣傑。
齊廣傑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細細打量一番,然後又撥動佛珠轉一圈,最終失望的搖搖頭,遞給朱妙穎。
朱妙穎擺擺手示意他們都把玩一遍。
眾人都難捺好奇,紛紛把玩一遍之後,皆露失望神色,這確實是平平無奇的佛珠,並無玄妙。
這樣的佛珠,便是在大街上擺著賣,恐怕也賣不出價錢來,隨處可見。
莫不是法空神僧在大街上看到,隨意買了一串。
齊廣傑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楊霜庭。
楊霜庭哼道:「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這佛珠我看著眼熟,很像是怡心齋的。」
「還真挺像。」
「看看它下面的暗記,確實是怡心齋的!」
眾人頓時認出了這佛珠的出處,城內怡心齋的檀香佛珠,十二兩銀子一串。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好。
這法空神僧是從怡心齋買了一串佛珠送給楊姐姐,而不是他的隨身之物。
怡心齋是長陵城內的老字號,沒聽說在神京也有分號。
齋主是城內一位大居士,精擅木工,誠心禮佛,與幾座名寺的高僧頗有交往。
他佛理深湛,木工也精湛,制出來的佛具更精巧,但賣得又不貴,算是一種布施。
所以怡心齋的佛具很受歡迎。
每一個上面都有怡心齋的暗記,一旦出了問題,可以直接去怡心齋換新的。
不過佛具很難損壞,而且越用價值越高,越老越珍貴,那些信佛之人也不會多買。
還有很多信眾的佛具是祖輩所傳,比新買的更珍貴,也不必再買。
買一串佛珠送給楊霜庭,這位法空神僧究竟是何意?
莫不是戲弄楊霜庭吧?
他們心底浮出這疑問,卻沒有說出來,不想讓楊霜庭下不來台。
楊霜庭瞥他們一眼,對他們的心思洞若觀火:「朱妹妹,先讓老祖宗戴一戴看,不管這佛珠是從哪裡來的,都是法空神僧所贈。」
「好。」朱妙穎用力點頭。
最不濟用大家想出來的辦法,通過數個頂尖的輕功高手,爭取一兩天內將祖母送到神京。
楊霜庭露出疲倦神色,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道:「今天先散了吧,明天我們在這裡匯合。」
「還是老時間。」齊廣傑忙道。
——
第二天傍晚時分,斜陽殘照。
鍾陵湖上依舊熱鬧,畫舫遊船穿梭。
楊霜庭幾人紛紛出現在鍾陵湖邊的柳堤上,便在先前那顆柳樹下。
法空神僧站過的柳樹,他們都記住了,格外關注。
最後只剩下朱妙穎沒到。
齊廣傑不時扭頭看,沒看到朱妙穎,臉上的焦急越來越濃,最終忍不住對楊霜庭說道:「楊姐姐,我過去找找朱妹子吧。」
楊霜庭瞥他一眼:「不到時辰,急什麼。」
「往常都是朱妹子來得最早,今天」
「可能有什麼事耽擱了,不急。」
「會有什麼事呢?是不是老祖宗」
眾人頓時心情沉重,擔憂朱妙穎的祖母真出意外。
眾人為何叫她老祖宗,是因為她輩份高,而且每年都有靜北王府的人過來請安問候,送來禮物,稱呼老祖宗。
靜北王府的人這般稱呼,也讓其他人也跟著如此稱呼,畢竟她算是長陵府最長壽之人了,稱一聲老祖宗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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