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是最後一個收腳的。
松陽回過頭,看著躺在地上,只有進的氣卻幾乎沒有出的氣的自己那鼻青臉腫已經沒有人樣的大弟子,依舊是一臉溫和的微笑。
宛若什麼反派的銀時,陰沉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地板上的朧,冷冷地道:「聽好,這裡沒有人想聽你的戀愛史,也根本不想知道是哪家的淳樸姑娘每天給附近小學的黑臉體育教師送什麼餅乾跟曲奇還有各種小禮品的事情,也壓根不想知道是誰在暴雨天看到誰在田裡辛辛苦苦幹活,看不下去主動去幫忙又被請到家裡吃飯還被借用了浴室……」
一旁的江成眯著豆豆眼提醒道:「喂,銀時,你剛剛全部說出來了啊,把這個混蛋還沒來得及說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了啊,話說為什麼你知道的那麼清楚啊?」
這時,桂捏起下巴,自言自語地分析起來:「原來如此,就是說是在一個下雨天,少女因為田裡的莊稼慘遭暴雨肆虐所以迎著暴雨守衛自己的莊稼,結果卻在事後被主動幫忙名義的人渣混蛋借著雨太大身上濕透的藉口踏進了自己的家門,不僅要求自己提供食物還強行使用了自己家的浴室。最終惡霸又用了一系列手段將少女也給霸占的悲慘遭遇……」
說著,桂潸然淚下,握著拳頭激動地淚目道:「在這樣的社會,遇到這樣的不公正待遇,真是駭人聽聞!江成!銀時!高杉!現在正是我們放下以前的恩怨一致痛擊這種人渣的時候!」
「哼!」高杉冷哼一聲,低眼瞥向朧,仿佛在說:……這個世界還留有必須要破壞的東西……
順帶一提,高杉是在剛剛聽松陽說起這個消息後便憑藉著一股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自己從地板之中硬生生地鑽了出來並跟著江成幾人同時沖向了朧,並對其進行了為時十幾分鐘的暴虐或者說暴行。
江成這時擺了擺手,做起老好人並打起了圓場:「喂喂,大家都冷靜一點,雖說在曾經,大家確實因為各種原因站在不同立場,但是我們也確實有著曾經松陽的弟子這一共同身份,所以也沒必要非要做的那麼絕嘛。」
說著,江成蹲了下來,彎起眼睛,一臉核善地看著依舊一言不發的朧。
「總之,這種話題在松陽弟子的圈子裡就是死亡話題。只要是說了或者做了就給我做好去死的準備,這一點給我好好記住,然後…現在道歉並放棄跟那種普通人結婚過日子的念頭的話,我們就放過你。怎麼樣?」
朧沒有說話,而是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撐著地板掙扎著緩緩站起身來。
同時起身的江成,看著依舊一言不發就只是靜靜地看著己方四人的朧,輕輕地揚了揚嘴角。
同一時間,銀時、高杉以及桂十分默契地摸出了自己許久時間沒有用過的武器。
「聽好了,我們是認真的。」江成將那把已經蒙了灰的傘抗在了肩膀上,語氣平淡。
「松下村塾的男人們啊!」x4
喊著的同時,高杉與桂的兩把劍同時出鞘,木刀也被銀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了出來,江成手中的傘也被江成用盡全身力氣揮了下來。
「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可是從來不會開玩笑的!!!」x4
看著眼中寒光閃爍咬著牙將各自手中武器用盡全身力氣「砸」過來的四人,朧依舊面不改色,也或許是壓根跟不上江成幾人的腦迴路與行動力。
轟!!!
巨響過後,會客廳徹底地成為了廢墟。
煙霧散去之後,朧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疑惑面前弓著身雙手持著武器的幾人為何在最後一刻同時揮空。
地板上巨大的空洞,空洞兩側的是沉默著的朧以及依舊保持著揮砍動作的江成四人。
倚在門口的江華,像是毫不在意剛剛發生的事情一般,就只是抽著自己的煙。
「真是的,」江成輕聲地感慨著,率先起身並將自己的傘收了起來,「什麼時候,大家的準頭都這麼差了?」
「切!」銀時撇了撇嘴角,緊接著也將自己那許久沒用過的木刀收了起來,滿臉的不屑表情。
「因為某個笨蛋把這個世界變得這麼無聊的關係,」高杉嘴角滿是某種戲謔,一邊收劍一邊說,「連個正經打架、殺人的機會都沒有的世界,身手退步不是應該的嗎?」
「可不是嘛。」收起劍的桂抱著手點了點頭。
「你們…」朧凝著眉頭開口,不過卻被江成幾人全員忽略。
「說起來,預約的遊戲的發售時間到了,」江成率先轉身,自顧自地說,「希望現在趕到秋葉原還能買到。」
銀時第二個轉身,同時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傳單,自言自語道:「昨天拿到的傳單,三丁目街角那家店新進了一批機器,正是大賺一筆的好時機呢。」
「等下!」朧喊了一聲,不過並沒有人理會。
「由我創立的民間動物保護協會,今天是第一次舉行上街宣傳,我這個首領也必須到場才行呢。」
桂這般說著。
「現在還在玩兒那種過家家的東西嗎?假髮?」
高杉輕笑一聲,言語中滿是不屑。
「喂!等下!」
這一次,朧的呼聲終於將已經走到門口的四人喊停,並且是同時停下了腳步。
「真是的,感覺自己還真是上了年紀呢,幻聽到連剛剛處決過的死人的聲音都聽到了呢。」
江成輕嘆,用著無奈語氣說著。
「啊~本…不,是蘇o添來過了呢。」銀時搖著頭感慨著。
聽著江成與銀時兩人的話,朧緊緊皺著眉頭,再次開口:「喂,你們…」
「若是自己不能捨棄內心罪孽的話,那就由我們來吧,這個世界能清算那種東西的人也就只有我們幾個。」
高杉淡淡地開口。
「剛剛,」桂接過話來,「我們確實已經清算過你內心揮之不去的罪孽,現在的你就只是被清算過罪孽的死人而已。死人要做什麼、準備做什麼我們並不在意。」
朧愣了愣,而後睜大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四人的背影,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不過足足數秒鐘也沒有說出來。
在對著江華溫柔一笑後,江成伸手拉開了一側的拉門。
嗤啦——
江成頭也不回地輕聲道:「在心裡留著那種東西,可沒辦法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也沒辦法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更別說去組建一個正常的家庭。」
說罷,江成率先踏了出去。
「抱歉呢,萬事屋的財務危機就跟治不好的慢性鼻炎一樣,所以可別對禮金抱有什麼期待。」
銀時第二個踏了出去,緊接著桂與高杉也踏了出去。
「對了,差點忘記了…」
踏出門外的江成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再一次地停下了腳步。
「這種事情給我通過大紅色的請柬來說明啊!!」x4
看著同時回過頭來的四人,朧再次一愣,而後嘴角帶起一抹難以察覺的淡淡笑意。
「嗨,我知道了。」
輕聲地說了這麼一句之後,朧話鋒突轉,看著自己腳前的巨大空洞:「還有,老師他…」
話還沒說完,一隻滿是灰塵的手出現在了洞口,緊接著,渾身上下沾滿各種灰塵的松陽從地板中的大洞裡爬了出來。
看著即便是這樣卻依舊一臉笑意的松陽,江成四人同時露出了某種便秘表情,額頭也烏黑了一片。
剛剛把這貨忘記了!!!!
四人眼角抽搐,心頭驚呼。
「嗯……看出了師兄依舊飽受內心罪孽的折磨這一點需要嘉獎。」松陽豎起一根食指微笑著說,「但是,卻忽略了一旁的老師並把老師砸進了地底…」
這時,江成幾人已經是十分默契地轉身並同時擺好了衝刺的姿勢。
「跑!」江成與銀時一聲令下,四人便撒起腳丫子奪命狂奔。
……
吉原主街道上。
看著只剩下滿是大包的腦袋暴露在地表,翻著白眼已經暈過去的江成四人,松陽十分滿意地收起了自己的拳頭。
「江華女士,看來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沒辦法輕易改變他們呢。」
站在一旁,美眸輕輕地定在江成臉上的江華,收回自己的視線。
「內心的罪孽麼……」輕聲地呢喃了這麼一句後,江華瞥向了街道前方不遠處正匆忙走過來的一群人。
「不是說過今天有委託嗎?!你在這裡悠哉個什麼啊!!」
人群中的某丸子頭少女,白著眼怒吼著飛踹了過來。
轟!
「神樂醬!你踹錯人了!」某眼鏡男孩兒的聲音緊跟其後。
看著腳下煙霧散去露出來的一撮紫毛,神樂眨了眨大眼睛,「啊……真的呢。」
高杉的腦袋被砸進了地面之中,能辨識身份的特徵,就只剩下了紫色的頭髮。
「你這臭丫頭故意的吧!!」
又子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晉助大人——!!沒事吧?!」
看著衝上前來對立起來,從爭吵逐漸轉變為肢體衝突的又子與神樂,以及拉架的武市變平太以及新八唧,還有正舉著鐵鍬致力於將桂給挖出來的伊麗莎白,江華的視線最終還是鎖定在了某位穿著開叉浴衣捏著煙管緩緩而來的女人身上。
「巡邏早就開始了。」
來到江成面前的月詠冷冷地道,緊接著伸手便抓著江成的頭髮將江成給拉了出來。
「疼…疼啊!野蠻女人!等…等下!別…別拽了!真的會拽掉的!真的會變成禿子的!話說巡邏那種工作交給百華不就…啊!都說了別拽…」
看著拽著江成頭髮,不顧江成意願硬拉著江成的月詠,江華微微頷首致意,目視兩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