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總是過去的飛快,明明一天還是二十四個小時,轉眼間一個月的寒假就到頭了。
但是和以往不同,平時快要去學校了水清苑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可是這次她卻比誰都早早的打包好了行李,就等著時間一到立馬飛向學校。
水媽媽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果然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
水清苑在她們寢室的微信群里大吼了一聲:同志們!我就要到學校啦!準備好迎接朕了嗎!
微信群里只有阿花給了她面子,回了個:不好意思水公公,哀家是明天的火車。
而阿元和阿魯,仿佛已經去到了亞馬遜熱帶雨林,根本已經失去了聯繫。有的人就是這樣,一放假就跟失聯了一樣,非得等到開學的時候才湊得齊。
水清苑只好苦哈哈的發微信給肖瑄,想讓肖瑄來接。
肖瑄:東西很多嗎?
水清苑看著自己的兩個大行李箱,回:很多很多。
肖瑄:時間和班次告訴我。
水清苑又一次覺得,有男朋友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她以後再也不用擰瓶蓋了耶!
以前她聽過一句話,因為一個人而愛上一座城市,起先她覺得這話有些矯情,可是現在自己卻有些感同身受。她在清河市讀了將近兩年的大學,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很熟悉,感覺就是除了自己家之外的另外一個家,這裡有朋友有牽掛,可是直到遇上了肖瑄,她真正的覺得,清河市是一個歸宿。
因為他在這裡,所以她萬分想念這裡。
停止了有些矯情的想法,目的地此時已經到達,水清苑有些焦急的尋找著肖瑄的身影,和火車站那一刻一樣,仿佛他在哪裡光就在哪裡,她總是能毫不費勁的就找到他,不單單是因為他很耀眼,更多的是她已經對他那麼熟悉。
「師兄!」水清苑用力的晃了晃手臂。
肖瑄看著這個其實並不嬌小的女生拖著兩個重重的行李箱,有些心疼的上前主動幫她拿了過來,有些疑惑:「你走的時候帶了這麼多東西嗎?」
水清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放假買了不少東西嘛。」
可能這就是女人吧,肖瑄想,幫她拿過了行李箱,問:「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水清苑立馬小雞啄米一樣的用力點頭:「我想死學校門口的炸醬麵了。」
「走吧。」
雖然說他們兩個寒假的時候已經見過一面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學校見面的氛圍顯得格外不同。水清苑靠著肖瑄的肩膀,一個勁的嘰嘰喳喳跟他分享各種假期遇到的好玩的事情,肖瑄耐心的聽她說著,偶爾附和一兩句,前排的的士司機嘴角也微微揚起,聽水清苑說的開心。
「哎,師兄,你們寢室的人來了沒啊?我是我們寢室第一個來的。」
肖瑄挑眉:「猴哥來了,王智和娘娘還沒來。」
「猴哥家裡這麼遠這麼早就來了啊?」
肖瑄點點頭:「就是因為遠,怕遲到所以才早點來了,你記得你們寢室好像也有一個山東的?」
水清苑這才想起來:「對哦,阿魯應該比我早來,不過她家沒有網,所以寒假我都聯繫不到她。」
「這兩個也算是有緣分。」肖瑄說道。
水清苑眨眨眼:「什麼?」
肖瑄又搖頭,搞的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清河市今天還不算太堵,雖然說這是返校高峰期,可是比起春運那個時期,交通狀況簡直好了不止一點點,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清大南苑門口,肖瑄幫水清苑提著行李,水清苑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
一個寒假過去了,肖男神的人氣不減反增,大家又能看到賞心悅目的肖男神了。
「對了。」肖瑄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對水清苑說,「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
水清苑側頭:「什麼事?」
「再過一個禮拜我要去北京,做電子實踐交流。」
水清苑大腦迅速轉了幾下,才把這件事情想起了,電子實踐交流這件事她上個學期就知道了,那個時候她覺得反正時間還早,肖師兄還有好久才去北京,所以一直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轉眼間就到了他要去北京的日子。
「下個禮拜就走嗎?」
「恩。」
「哎,這才剛剛見面呢。」水清苑有些失落,「就又要分開了。」
肖瑄忍俊不禁:「不會多久的。」
水清苑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不,你不知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是我不是,我是一分一秒不見就如隔三秋。」
本來是極為肉麻的情話被她改成這樣,肖瑄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怎麼樣,空出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快上去把行李箱放好,我們去吃東西。」
水清苑接過行李箱:「等我啊。」
嫻熟的走上了樓,走到了闊別一個月的寢室,水清苑發現寢室門沒鎖,她猜到肯定是阿魯到了,猛的一聲打開寢室門打算給阿魯一個大大的擁抱,就看見阿魯正趴在桌子上,行李箱還倒在地上,她的肩膀正猛烈地抽動著,讓水清苑覺得,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連忙走過去扶著阿魯的肩膀,關切的問道:「阿魯?阿魯你怎麼了?」
阿魯抬起頭,水清苑看到的是一雙哭紅了的眼睛,正猜測著阿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見阿魯正哆哆嗦嗦的,吐字不清的說道:「我的生活費,生活費,不見了。」
和水清苑這種一個月父母按時給生活費的情況不同,阿魯的家人都是直接給她一個學期的生活費,至於怎麼花全都由阿魯自己分配,雖然剛拿到手的時候有幾千塊,但是換算下來每個月也就幾百塊的樣子,阿魯家裡的條件不是很好,平時能省就省,現在一下子一個學期的生活費都沒有了,水清苑也替她著急。
「怎麼會沒有的?你想想你最後看到那些錢是什麼時候?」
阿魯看著水清苑比她還難過的眼神,一時間覺得內心溫暖無比,可是從心底深處冒出來的自卑卻慢慢滋生發芽著,她原本就是這個寢室里條件最不好的人,如果生活費找不到了肯定又要向其他三個人幫忙,雖然她知道她們肯定會幫,可是她打心眼裡不願意接受她們的幫助。
本來她們四個應該是平等的,可是她拿什麼跟其他三個人比呢?
比家世,比條件,比感情,她哪一樣不是活的無比艱難?
想到這裡,阿魯想要說出口的那些話通通又憋了回去,為自己的窘迫處境感到無比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