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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師姐，空氣之中的元素力量……好像都在朝著第五涌去。」

    觀望著懸停半空的第五聽雲，肖夢蝶感知到周遭元力的躁動。

    「嗯。」

    玉玲瓏皺著眉頭，點頭應道。

    肖夢蝶又道：「不，玉師姐，我的意思是，第五好像找到突破的契機了。」

    元力自發灌注，這是突破的常態，肖夢蝶和玉玲瓏都已是納元境之上的修者了，自然對眼前的景象很是熟悉。在肖夢蝶和玉玲瓏的感知之下，此刻的第五聽雲就像是一個看不見底的旋渦，周圍的元力都被吸了進去。

    只是，這被雷一劈還能劈出突破的契機，當真是聞所未聞的，搞得肖夢蝶也一臉躍躍欲試，似乎想要飛上半空和第五聽雲分享那滿天雷霆。

    不僅是肖夢蝶和玉玲瓏，就連正在興雲作雨、打雷閃電的雙頭玄霜蛟，這時候也感受到了空氣之中元素力量的異動。按理來說，雙頭玄霜蛟這時候就應該本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徹底將紋絲不動的第五聽雲劈成焦炭。

    但不知為何，雙頭玄霜蛟竟不動了，它兩個腦袋伸出水池，帶著幾絲人性化的神采看著第五聽雲。它停止動作的同時，那雷聲電光也都戛然而止，可出乎意料的是，雷電止息沒過多久，水池之上的雲層匯聚，驟然拉下一條電光。

    這道雷霆，同樣直指第五聽雲而去。

    轟隆之聲響徹山林。

    這一道雷霆不再是雙頭玄霜蛟創造出來的，而是真正的天雷。

    就連雙頭玄霜蛟，也被這聲驚雷嚇到，一個猛子重新紮進了水池之中。它那四隻拳頭大的眼珠子，此刻竟帶著十足的畏懼，它的數丈長的身軀瑟瑟發抖著，蜷縮著，就像是一個害怕打雷的三歲小孩。

    「這是怎麼回事？」

    肖夢蝶一下子有些懵了，心裡不由在想，會不會是第五聽雲平日裡壞事做多了，所以今天才遭天雷轟擊，得到報應。

    玉玲瓏閉上眼，細細感應著，良久才開口說道：「第五聽雲恐怕不單單只是突破，如果我的感知沒有出錯的話，他應該是要一舉參破陽玄關。炎能、天雷，俱是至陽至剛，剛才那一道雷，我想就是他參透陽玄關的最後一擊了。」

    不得不說，靈玄境六重天的玉玲瓏，不僅是實力高過肖夢蝶，眼界、見識和判斷能力同樣更優。她沒有說錯，只是沒有說全，炎能、火元素，還有天雷，確實都是至陽至剛之物，它們也確實對第五聽雲參破陽玄關起著重要的作用，但它們都不是引子。

    換句話說，它們都不是關鍵。

    關鍵的東西，來自於第五聽雲體內的往生意！

    往生意，取往生二字，自然就有死、生的概念。萬物有死有生，有陰有陽，陰、陽二玄關，其實也有修者稱作生、死二玄關。其實叫什麼不重要，代表著什麼才重要。

    二玄關，則代表著陰陽、死生、剛柔，甚至可以說是上下、大小。

    總之，對立的兩面性，造就了事物的完整性，而這，正是二玄關的精義所在。

    之所以說炎能、天雷不是引子，那是因為它們至陽至剛，本身是事物一面的極致，卻無法看到兩面性。但往生意顯然不同，正是因為雙頭玄霜蛟的雷擊，激活了第五聽雲體內的往生意，才使得第五聽雲意外地迎來突破的契機，並且內有九陽劍訣吸收炎能、外有惶惶天雷轟然相擊，裡應外合，這才能助他一舉破開陽玄關。

    真要說起來，第五聽雲的運氣實在不錯。

    「這……這小子……」肖夢蝶聽了玉玲瓏的話，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天賦不錯嘛。」

    玉玲瓏輕鉤嘴唇，看著半空中第五聽雲的身影，心裡想著：天賦僅僅是不錯嗎？要是讓肖師弟知道幾個月前第五聽雲還只是剛剛踏足納元境的修者的話，不知道肖師弟是不是還這樣想。

    砰！

    就在這時，那一方浮在天上的水池炸開，無數水珠傾盆而下。

    地面之上，那凝結的冰層這時候也全部消融，這表明雙頭玄霜蛟已經撤掉了它的冰霜結界。

    怎麼回事？不打了？

    肖夢蝶心頭剛起疑惑，就見那雙頭玄霜蛟在漫天水霧的掩蓋之下，一頭鑽進到湖水之中。它巨尾一卷，就鑽進湖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這算是怕了我們嗎？」

    玉玲瓏搖了搖頭：「不是怕了我們，是怕了第五聽雲。」

    「他？」肖夢蝶不信，「就算第五突破，並且順利參透陽玄關，那也不過是靈玄境一重天。這頭蛟龍三階修為，怎麼會怕他？再說了，玉師姐你不也已經參透了陽玄關嗎？」

    「嚴格說來，雙頭玄霜蛟不是害怕第五聽雲這個人，而是恐懼第五聽雲參悟陽玄關時那一股至陽至剛的力量。就像是剛才那道天雷一樣，雙頭玄霜蛟是很忌憚這種力量的。而我不一樣，我參破玄關已有多日，現在雖然元力有所不同，但再不可能如當初參悟時那麼至純至剛。」

    「哦，明白。」

    畢竟在學院上過兩個月的課了，只要稍加提醒，肖夢蝶很容易就能理解過來。像這種情況，其實在《靈玄導論》、《破階論》等課堂上都有講授。

    「那我們接下來幹什麼？」肖夢蝶問道。

    「等吧，等到第五師弟進階完成，我們一起回學院。今天多虧了你們倆，我回去向風紀委說明情況，會酌情補貼你們一些積分。」

    「多謝玉師姐。」

    肖夢蝶索性找了塊石頭坐下，他抬頭望天，不知道是因為太陽高高升起的緣故，還是因為第五聽雲運轉九陽劍訣吸收炎能，他只覺得周圍溫度越來越高，與之前冰霜結界中的感受截然不同。

    半空中。

    第五聽雲依舊維持著被雷劈中的姿勢，懸浮著。

    他的周身，仿佛被一種赤金色的光華包裹住了，從遠處看，他就像是一個困在金色蠶繭中的幼蠶。在金光的外圍，離人劍和坤母劍就像是兩個忠心不二的奴僕，慢慢地圍繞著旋轉。

    整座山林很是寂靜。

    很快，那一池湖水表面水汽蒸騰，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成氣體。水汽燎燎而上，太陽光照射在湖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的同時，又將那片空間映照得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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