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不必自責,今日也算是我得償所願!」說到這,奚紅瑜的嘴角不由的高高的勾起。她終於做了鳳易的女人。全了這些日子的掛念。
奚雲妝眼睛有些反酸,其實今日,是她故意設的局,她知道鳳易是極為自負的。她也相信,鳳易一定會猜到自己來看熱鬧。然後,會趁機報復自己。
所以,奚雲妝來個計中計,先是按照平日裡自己的風格,來看熱鬧,而那邊,已經與皇后她們設計好了。
奚雲妝到底是想用鳳易的命,來換白氏的命。也是給韋貴妃的賀禮,可偏偏就沒有算到奚紅瑜。
「大姐姐!」看著奚雲妝不說話,奚紅瑜似乎是有些討好的拉了拉奚雲妝的手。今日,她是看見奚雲妝出門,她其實也不敢跟蹤奚雲妝,就直接坐在京城最高的酒樓上面。
然後,在晚點的時候,看到了奚雲妝進了青樓,一想,該是去瞧奚曼錦了。她也買了一套奚男子的衣服。不過一進去,就已經看不到奚雲妝了。
周邊都是陌生的男人,濃濃的酒氣,讓她很不適應,也很害怕。不過,她還是鼓足了勇氣,要了個包間,隔著門朝外頭看。
老鴇或許是看出了奚紅瑜是女兒身,全當是那種小婦人,來尋尋歡的丈夫。還警告她不能鬧事。若非她出的銀子高,還不一定能進來的。
不過,很快有個姑娘進來,或許她以為老鴇不讓姑娘此事奚紅瑜,是猜測奚紅瑜是貴人,要給她單獨找更好的小姐。所以,對方大膽的進來了。而且,還點了媚藥。
雖然,身體很熱,奚紅瑜的腦子卻很清醒,她總覺得,在白氏發生那樣的事情的以後,奚雲妝一定會對宮裡有動作,她第一反應,是想奚雲妝該是會對付鳳易,所以才跟來。希望,也許有需要犧牲的時候,那麼就讓她來犧牲吧。
而也許是上天照顧她,鳳易真的來了,在那女子撲向她的時候,鳳易打暈了對方。然後,奚紅瑜很鎮定的說,「我救你!」最後,救著救著,就救到床上去了。畢竟,這屋裡,點著媚香。
「咳咳!」奚紅瑜不知為何,突然咳了起來。
奚雲妝趕緊給奚紅瑜把脈,然後臉色變的很不好看!「你吃了什麼?」奚雲妝說著,一下子封住了奚紅瑜的穴道。
「只是吃了四妹妹給的東西!」奚紅瑜出府的時候,還特意尋了奚弦月,因為她知道,當初三姨娘是江湖人,她與五姨娘聯手,應該能有江湖人用的毒藥。在與鳳易交歡的時候,她到底選擇了幫奚雲妝,然後她吃了,也給鳳易吃了!
「她是要害死你!」奚雲妝又急又氣,說奚紅瑜單純吧,她還能想到自己會對付鳳易,還能算計了鳳易,說她複雜吧,怎麼能信奚弦月呢,就奚弦月那樣的人,要是能幫奚紅瑜,她都倒著走。
被奚雲妝這麼一吼,奚紅瑜就垂著頭,其實她真的不善攻心,只覺得,總是姐妹,多少也該不會那麼狠!而且,自己也許了,將來鳳易真的要迎娶誰的話,她一定將正妃的位置讓出來。
奚雲妝沒好氣的給奚紅瑜解毒,所幸奚弦月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奚雲妝還能解了。至於鳳易,其實奚雲妝為了保險起見,在她過來的時候,已經隨手給躺在地上的鳳易,下了自己特有的毒藥,想必,韋貴妃也只能束手無策。
兩個人忙乎完了,奚紅瑜也解了毒,鳳湛才進來。這裡到底是不安全的,三個人趁著混亂離開。
不過,就奚紅瑜現在這個樣子,尤其是現在夜已經這麼深了,肯定是不能回奚府的。倒是鳳湛,有自己的別苑,最後也只能去別苑先休息一晚了。
所幸這裡都乾淨,來的都能住人,奚紅瑜初經人事,又被這麼折騰,身子肯定是受不住的,到了鳳湛給安排的屋子,就沉沉的睡了。
當然,至於奚雲妝的屋子,肯定不會是她一個人,鳳湛一定會賴著不走。
不過,這次奚雲妝倒不是很強硬的攆人,尤其是在鳳湛時不時的將自己受傷的腳暴露出現以後。
奚雲妝在鳳湛第九十九次嘆氣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白了他一眼!「讓人將藥送來,我給你上藥!」奚雲妝與德靜師太學了很多,當然,這醫術就是其中一項。
一聽奚雲妝終於放軟了話,鳳湛的眼睛那個明亮,似乎腳也不疼了,傷了沒有了!「爺是男人,這點傷算的了什麼!」然後,似乎為了證明自己很強壯一樣,一腳就朝地上踢了過去。
當然,結果一想便知,就是鳳湛疼的咧著嘴直叫。
奚雲妝都懶得翻白眼了,真的,她現在開始懷疑,是不是鳳湛腦子有問題,所謂的病,也並非是身子虛弱?或者,這就是傳說中的,神經病?
鳳湛不知道奚雲妝的想法,只知道,看那眼神,分明就不藏什麼好心眼。然後,他啊了一聲,捂著心口,似乎是因為挨了鶴王的那一掌,有些難受似的。
這下換奚雲妝嘆氣了,誰能告訴她,她是怎麼惹了這麼個神經病!不過,鶴王那一掌,確實是厲害。「你且坐下了歇息吧。」奚雲妝指了指旁邊的躺椅,畢竟,半躺著,相對而言,還是非常舒服的。
鳳湛本來還想與奚雲妝再說上幾句,不過,也許是真的累了,躺在那裡,嘴角還噙著笑意,然後沉沉的睡了。
奚雲妝坐在躺椅邊上,左右鳳湛現在是走不了,有個男人在屋裡也睡不著,就這麼坐會兒吧。坐在椅子上,看到鳳湛緊緊閉著的眼,不得不說,鳳湛又扮女人的資本,瞧瞧那長而濃眉的眼睫毛,就是奚雲妝,都有些嫉妒。
只是,鳳湛似乎在夢中有些難受,眼閉著的時候,還哼哼了兩聲,然後翻了個身,就頭用胳膊擋住,整個身子都蜷縮在了一起。
「鳳湛,鳳湛!」奚雲妝以為他醒了,端了一杯白水過來,可是等過來的時候,鳳湛又沒了反應,從他的鼻息間傳來陣陣的憨聲。
奚雲妝輕手將這茶杯放在一旁,取了一個薄一點的被子,蓋在了鳳湛的身上。
良久,她才又似乎自言自語的念了一句,「你這是為什麼?」似乎有些苦惱。
「因為爺是男人!」奚雲妝被突然起來聲音嚇了一跳,以為是鳳湛醒來了,可一瞧,眼睛還緊緊的閉著,許是在說夢話。不過,連做夢他都這麼特別,奚雲妝真的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過,奚雲妝本來說是不睡的,也不知為何,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而她自然也是躺在床上,安安穩穩的睡覺。
等奚雲妝一睜開眼,還沒有看到接觸到太陽的溫暖,就看到一顆頭,似乎馬上有接觸到她的鼻間。
「你醒了?」鳳湛看著奚雲妝迷迷糊糊的睜眼,心裡不知為何,反正就是愛極了這種感覺,好像,只要能天天看看奚雲妝醒來,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你的口水流了好多,沒想到,女人還能這麼丑!」原本,這一切似乎都這麼美好,有一個心心念著你的男人,笑著與你打招呼。可偏偏鳳湛又來了這麼一句話。
奚雲妝表示,所有的好心情,都被這一句話給破壞了。
奚雲妝白了鳳湛一眼,然後扭頭繼續睡去。可是她卻還沒反應過來,就因為鳳湛的這句話,倒是讓兩人少了許多的尷尬。
「不過,滋味卻不錯!」鳳湛是不怕死的,後頭又添了這麼一句,說完,似乎還意猶未盡的吧嗒嘴。
然後,很榮幸鳳湛藏到了被枕頭砸是什麼感覺,當然,鳳湛自覺的皮糙肉厚的,只要不是頭,哪裡都不怕!
「鳳湛,你有病!」奚雲妝氣的罵人,只是,總覺得只有這一句話,最貼切的形容自己內心的感覺。可惜,她總覺得罵的不過癮。「你他奶奶的就是腦子不正常,不正常!」可惜,奚雲妝好似並不是多麼擅長罵人。
鳳湛這下樂了,瞧著奚雲妝微紅的臉頰,因為剛醒來頭髮的凌亂。然後因為奚雲妝剛才生氣,一下子坐起來的身子,那衣服也斜斜垮垮的,總之,他的腦中只有秀色可餐四個字。
「不錯,我當然有病,不然為什麼非要娶你為妻!」鳳湛這話說的,就好想是他已經娶到了奚雲妝了一樣。
奚雲妝現在真是懶得理會鳳湛了,是覺得,與他這樣的人說話,會早死!而她還很年輕,還有很多的事沒有完成。
奚雲妝氣惱的穿好衣服,不過等走到外屋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放好早膳。其實也很簡單,不過是一碗稀飯,一點小菜,還有一小籠包子。
這包子奚雲妝是認得,是城東最出名的包子,他們的籠屜旁邊,都會刻有他們的名號。
瞧著熱氣還在往外冒,奚雲妝只覺得,心中百感交集,估計,這是鳳湛特意準備的,她不知道是不是鳳湛親自去買的,但是,至少有這份心思,真的很難得了。
奚雲妝嘆了一口氣,用完了早膳,似乎是算準了時辰,鳳湛又從外頭走了進來。兩人卻很又默契兒的,閉口不提之前的事情,只是奚雲妝不放心奚紅瑜,讓鳳湛帶著去瞧瞧。
剛靜院子,就瞧著奚紅瑜正對著窗花那的花澆下來,似乎瞧心情也不錯,只是,拿的時候還是有些費力,估計是昨日傷了身子。
「大姐姐!」聽到動靜,奚紅瑜趕緊回頭進來,不過看著奚雲妝是與鳳湛一起進來的,微微一笑,對著鳳湛行了個大禮,「參見世子!」
奚雲妝本想將奚紅瑜扶起來的,不過想想也是,到底是鳳湛救了他們的命,且奚紅瑜無品無級,又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這禮總是該行的!
「奚三姑娘客氣了!」鳳湛微微的點頭,倒是沒有了奚雲妝跟前的那種無賴樣。
這禮也見過了,奚雲妝就拉著奚紅瑜到裡頭的屋子坐著,為奚紅瑜把著脈,這毒是已經散了。
「爹爹那裡?」奚紅瑜到底是沒有奚雲妝的膽子,擔心的事情自然也是多的。
奚雲妝微微的搖頭,「你且放寬了心,爹那裡自有人給擋著,該不會知道的!」奚雲妝說著,她又看了一眼鳳湛,她是記得,當時好像是拖了鳳湛,是皇后那邊送了信,讓他給擋擋。
奚紅瑜也是個聰明的,看著奚雲妝的眼神,也了解了個大概,就一笑。「多謝!」她的聲音一停頓,瞧出鳳湛對奚雲妝的心思,不然也不會隻身冒險,為奚雲妝擋下那一掌,本來想喚一聲姐夫的,可轉念一想,若是就這點事情私下便認了鳳湛的身份,豈不是太顯得奚雲妝容易拿下了。
「多謝世子!」想了想還是按規矩喚了一聲。
這次,鳳湛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倒沒有多話。看了奚雲妝一眼。「這院裡的風景我倒覺得尚可,我在外頭等你!」說完,大踏步的離開,就好像奚雲妝真的會跟來一樣。
不過,奚雲妝會不會出去,也全在奚紅瑜,左右,奚紅瑜說自己身子乏了,奚雲妝也能一直呆在這裡的。
奚雲妝一出來,鳳湛馬上恢復了他那狗腿一樣的樣子。「姑娘,這邊請!」說完,還將他那高貴的腰,深深的彎了下去,顯得無比的卑微。
本來奚雲妝是準備拒絕的,可現在似乎又有些不忍心了。只是,奚雲妝自認是個冷漠的人,不會為誰輕易改變。可現在,這份妥協她卻沒有細細的想,究竟是什麼原因!
鳳湛說著院子的風景尚可,其實真是說的謙虛了,瞧著四處亭台樓閣,及其的精緻,那花休的也很美,還有一個鞦韆,上頭似乎還可這蝴蝶,遠遠的瞧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的。
當然,他這個亭子修的也有特點,不似與尋常一樣,大多是緊挨著湖,而他是建在了這片空地的正中間,四種都是花草,微風吹來,還帶著淡淡的清香。
青石路鋪到不是很整齊,可卻偏偏給人另一種美!
坐在涼亭中,奚雲妝看著四種的風景,到也是有一種怡人的感覺!
「與我對弈一局如何?」鳳湛說著,已經端來放在了一旁的棋盤!其實鳳湛也說不上特別喜歡下棋,可是就因為奚雲妝曾經與太子對弈過一句,他心裡老惦記著,總覺得,奚雲妝對旁人有過一次,就要與他有千次百次,這樣才會有優越感。
「好!」奚雲妝倒是沒有想很多,左右是現在無事,奚紅瑜在休息休息才會奚府,沒事對弈一局,倒也算是打發時間了。
兩人各懷心思,很快就將棋放了上來。
奚雲妝捏著棋子,始終覺得上頭似乎有些粗糙,可看著棋子的材質,該是用玉石刻成的,也算是名貴的,自該打磨的細膩!
奚雲妝心中詫異,自然不由的仔細瞧了一眼,這一眼不要緊,她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然後又隨手拿了幾顆,還是一樣。上頭全都刻著奚雲妝的名字,且每一個的字體都不一樣,可見對方是廢了心思的。
不過,這份心思,奚雲妝真的覺得太重了!
「你瞧著如何,有沒有很感動,要不你就嫁給我好了!」鳳湛將身子靠的很近,眼睛明亮的帶著濃濃的笑意,不過卻也有些得意,總覺得,這世上也只有他才能想到這麼好的法子來。
奚雲妝現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有病!」最後,還是選了這三個尋常最愛說的三個字來。
「自然!」被奚雲妝說習慣了,鳳湛都覺得這是一句表揚的詞語了。然後,一扯自己衣服,露出他的鎖骨出,那妖艷的奚雲妝三個字,甚是奪人眼球。
尤其,旁邊似乎還刻著蝴蝶。
奚雲妝只覺得,額頭上,似乎有一點汗划過。真的,她看見鳳湛這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不要這麼誇張,不知道還以為他叫奚雲妝。更要命的是,在奚雲妝眼裡,鳳湛總是愛時不時的露一露自己身上的肉,若是讓旁人看去,壞的可是自己的名聲。
只是到現在,奚雲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左右鳳湛的心思,那只能說不要猜,因為你怎麼猜也猜不明白。
奚雲妝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才與鳳湛對弈的,不過,兩人竟然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總覺得,這次是真正的放開手腳。而鳳湛,也沒有故意再輸給奚雲妝。
用了午膳,奚雲妝與奚紅瑜才坐著馬車離開別苑,不過又是從宮門口饒了一圈,才回的奚府。
不過,因為沒有提前通知,這一次四姨娘倒是沒有出來接。
至於說辭,奚雲妝是讓鳳湛聯繫的皇后,讓她派人傳出的話來,說是留在宮裡了,與德靜師太敘舊。無論藉口如何,皇后的話,總不會讓旁人說什麼。
不過,剛一進門,就看到常如意在這人過來,也不知道是路過,還是特意的等著她們。
瞧那排場,不知道還以為她也是奚家的女兒。
「大姑娘,紅瑜妹妹!」常如意說著,很熱情的走了過來。倒讓人感覺,她是主,旁人是客一樣。、
奚雲妝沒有理會常如意,也只是奚紅瑜點頭應了一聲。奚雲妝總是覺得,就常如意這樣的人,理她還真是浪費時間。
常如意好似不知道尷尬,還笑著站在兩個人的跟前。
不過,可不代表心裡不清楚。她在心裡暗暗的罵奚雲妝,眼高的都快看不到人了,若是她娘,也不知道會不會是這個態度。想到這,常如意的眼神一頓,娘。似乎她是知道這裡的正室夫人,身子好像不好,如果?常如意看著將軍府的四周,總覺得,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大姑娘,老爺聽說您回來了,正在書房等您。」這個時候,奚將軍跟前的人匆匆的走了過來。
奚雲妝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奚紅瑜,這才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不過,奚雲妝這一離開,常如意倒是鬆了一口氣,總是覺得,在奚雲妝的跟前,似乎有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不敢怎麼說話一樣。
「妹妹真讓人羨慕,沒想到竟然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還特意留宿在宮裡!」常如意說著,臉上帶著濃濃的羨慕,然會手順勢就拉住可奚紅瑜,好像兩人之間該有多麼的親密一樣。
與常如意拉在一起,奚紅瑜總覺得身子難受的離開,另一隻手直直的就將常如意的手給推開了。
「這有什麼,不過是父親的面子罷了!」奚紅瑜淡淡的說了句,本想是抬奚雲妝的名號,畢竟奚雲妝是德靜師太的徒弟,不過又怕常如意去纏奚雲妝,是以才換成奚將軍。總覺得,常如意再不要臉,也不能纏著自己的姨丈吧!
常如意眼一轉,雖說奚紅瑜的態度也很差,可是總是該做做樣子,讓旁人看著親密才是,免得讓奚府的人,看不起自己。
不過,在常如意一轉眼的時候,也或許是剛才奚紅瑜的力度太大,露出了脖子上,一點點的紅色!
「妹妹這是怎麼了,可是被什麼東西咬到了!」說著,伸手就拉在奚紅瑜的領子。
奚紅瑜沒有防備,嚇了一跳,隨即臉色一白,趕緊的退到一邊!「你這是做什麼!」奚紅瑜明顯是尖叫出來的,後開才反應過來,瞧著旁人都有些詫異的盯著頭,才放緩了聲音。「若是在這麼不知禮數,我便稟了母親將你說著!」
奚紅瑜說著,一擺袖子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不過,到底是沒說過什麼威脅人的話,明顯常如意並沒有放在心上。
等到奚紅瑜走遠後,常如意才轉頭對象旁邊的婆子。「可瞧清楚了?」
那婆子點點頭,左右瞧了一眼,才低頭對著常如意說了幾句。常如意的臉上明顯是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隨即又冷笑一聲,「這才,我還看你們怎麼囂張!」說完,一扭頭就朝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這廂,奚雲妝到了書房,奚將軍已經坐在主位上,等了好一會兒。
「爹爹!」奚雲妝微微的福了福身,不過瞧著奚將軍今日怎麼就干坐在那裡,前頭什麼都沒放,好像在這裡,就是為了等自己一樣。
奚將軍一伸手,讓奚雲妝先坐在一旁。他瞧著遠方,似乎還在沉思什麼。隨即又回過頭來。「二皇子今日傳來昏迷不醒的消息,可是與你有關?」明明奚將軍一面覺得,韋貴妃在宮裡的勢力那麼大,怎麼會讓鳳易出事,又或是,就算出事,也不是奚雲妝能力所及。可偏偏,他還是問了一句。
奚雲妝坦然的回答,至少她還是覺得奚將軍是會理解她的。
「是!」
奚將軍的臉上露出一絲的驚訝來,很認真的打量奚雲妝。「你可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奚將軍問的嚴肅,畢竟,鳳易可以說是韋氏一族的希望,一旦鳳易出了事,他們所有的努力就會白費。
自然,若是有人傷害鳳易,總是會迎來韋氏一門,及其激烈的報復。
「我別我選擇!」奚雲妝的回答還是這麼幹脆,也許也就只有這麼逼韋貴妃,才有可能,讓她放過白氏。
奚將軍久久的沉默,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對自己這個讓人覺得有些複雜的女兒。良久他才說,「我今日也已經上書,參了韋蓋侯一本!」
奚將軍說這樣的話,奚雲妝先是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果真,無論發生什麼,在奚將軍心目中,最重要的還是白氏。奚將軍能邁出這一步,至少說明,他已經敢公然表現出自己的態度,不怕得罪鶴王。而且,如今韋蓋侯就在皇后的手中,也無疑也是對韋貴妃無形的施壓。
在這樣的情況下,韋貴妃一定會有動作,一定會有!奚雲妝堅信!
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是鶴王府側妃,韋側妃求見。
而她求見的,卻是奚雲妝。不是奚府夫人。這一點倒是有幾分不和規矩,不過這總是在特殊的情況,也都理解。只不過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
當然,韋側妃點名要見的是奚雲妝,自然是在奚雲妝的院子裡接待的。
到底也是因為韋側妃始終只是側妃,奚雲妝也是讓孟嬤嬤去接她,而自己並沒有出去,只是在自己的院門口等待!
「見過側妃娘娘!」奚雲妝行的是半福,因為這個韋側妃倒也特別,雖說上了皇家玉牒的,可卻沒有任何的誥命及封號,與普通的夫人沒有什麼區別!
「奚姑娘客氣了!」韋側妃的聲音屬於那種很柔和的,倒是與鶴王妃的霸氣有些不同,甚至更帶著女子的溫婉。
不過,鶴王與鶴王妃情深,韋側妃都進門這麼多年了,肚子裡一直都沒有過動靜,聽說,一直以來,韋側妃也只是掛著側妃的名號,鶴王可從來沒有留宿過她的屋子。
這倒是讓眾人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不喜歡,何必留個名分,沒得膈應人。
迎了韋側妃進門,自然是先讓坐在主位上的。韋側妃似乎也不著急,先抿了一口茶,似乎覺得被有滋味,隨即又連抿了兩口!「這信陽毛尖倒是別有風味!」品完後,才將茶杯輕輕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不過是有些小心思罷了!」奚雲妝笑了一聲,不過卻沒有解釋。這東西其實是四姨娘送過來的,她喝著好鶴,還特意多要了點,今日倒是用的上排場了。
「奚姑娘蕙質蘭心,倒是謙遜!」韋貴妃接著來了一句。
對於這話,奚雲妝倒是沒有接下來,只是淡笑了一下,低頭也抿了一口。
韋側妃打量了奚雲妝一眼,不過臉上笑意總是很濃,濃的讓你覺得,她今日其實只是過來與人閒聊的。
「奚姑娘這麼聰明,想必不用說,也該知道我今日的來意!」韋側妃倒是沒有與奚雲妝耗下去的意思,左右奚雲妝不說話,那她就將話給挑明了。
「大概猜到一些,就不知道側妃娘娘是在哪邊說話了?」奚雲妝始終保持著從容,她這麼說話,自然是已經想到,鶴王回去後肯定生了很大的氣,還能這麼坦然的人,其實並不多。
自然,還有韋貴妃,鳳易到現在還不醒來,韋貴妃都恨不得吃了奚雲妝的骨頭,這兩個人似乎都不好得罪。
可顯然,奚雲妝並不沒有多麼的在意,而在韋側妃看來,奚雲妝也並非是那種特別狂妄的人,也就是說,對方很有把握,讓兩個人都對她,無可奈何。
韋側妃突然低頭笑了,那笑容倒是有幾分少女的味道。「兩邊都有!」說著,才斂了情緒,看向奚雲妝,「韋貴妃那個人,該怎麼說呢,是那種非常自傲的人,不允許旁人威脅她!」
對於韋側妃說的這一點,奚雲妝倒是有些贊同,不然上一次在宮門外,韋貴妃直接甩下話來,根本就不管韋蓋侯的死活。
「當然,這種人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韋側妃的話先是讓奚雲妝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而後,奚雲妝卻也笑了。
「側妃的意思,是我下手輕了?」奚雲妝一挑眉,倒覺得這個韋側妃有些意思。
韋側妃但笑不語,不過她剛才那句話,倒也能聽出一些端倪來,至少是能肯定,韋側妃並不是多麼的喜歡韋貴妃,甚至是討厭。
「當然,至於王府那邊,你倒是聰明,只要入了王妃的眼,王爺其實也不敢將你如何!」起先看著韋側妃該是個溫婉的人,說起話來倒是辣的很,至少每一句,都直戳重點。
當然,這樣的韋側妃是真的將奚雲妝給逗樂了。「那側妃娘娘今日前來的目的?」奚雲妝問的直接,畢竟她並不覺得,韋側妃就是為了說些廢話來的。
「只想認識認識你!」韋側妃竟然還有心思開起玩笑來了。
「那,是臣女的榮幸!」奚雲妝順著韋側妃的話便順了下來。
韋側妃倒是一愣,倒是與原本想像中的奚雲妝有些不同。韋側妃的心情明顯很好,一手將茶杯端了起來,似乎很豪爽的飲了一口,隨即又放了下來!「不過我總是不能白跑這一趟,若是奚姑娘有心,等將來你贏了,將韋貴妃的人頭,讓給我如何?」明明,是這麼血腥的話,可偏偏韋側妃能說的這麼柔和。
就好笑,談論什么女子間常做針線活的花樣一樣,你給我一些,我給你一些,隨意的很。
不過現在奚雲妝更加的確定,這韋側妃與韋貴妃根本就不一心,甚至是因為什麼特別的緣故,還有些恨!「好!」奚雲妝滿口答應,左右韋貴妃總是要死,死在誰手上又有些差別。
「都道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今瞧來,這樣兒的話還真是不錯!」今日,很明顯是相談甚歡,韋側妃非常的滿意的起身,就好想,離除掉韋貴妃,已經有了很近的距離一樣。
不過,等到奚雲妝將韋側妃送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四姨娘跟前的丫頭,正一臉焦急的朝自己院裡頭,好似有什麼重要的事。也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院裡的人重要,似乎不敢衝進去。
奚雲妝最後還是讓孟嬤嬤將韋側妃給送出去,雖然這樣,不合禮數。可是四姨娘難得這麼著急,恐怕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大姑娘,老太太要動家法!」一看韋側妃走遠,那丫頭也顧不禮數,身子一福下去,趕緊稟報了奚雲妝。
奚雲妝眉頭緊鎖,沒有細問,先跟著丫頭走,然後邊問邊朝老太太院裡走去。原來是老太太不放心這次皇后到底為何會突然讓他們留在皇宮,所以喊奚紅瑜過去問話。
可誰知道,老太太突然就眼尖的看見奚紅瑜身上的印記。馬上就讓人將奚紅瑜身上的袖子就擼了起來,然後,那潔白兒的手臂,找不到一點紅色,老太太當時就怒了,直接讓人請家法。
奚雲妝的心微微一沉,她從來都不覺得世上有什麼巧合的時候,老太太的年紀都這麼大了,怎麼可能還看的這麼真切。
這廂,四姨娘焦急的等待,可左等右等,不見奚雲妝過來,手緊緊的攥著,身上一陣陣的冒汗!
「一個個都是不讓人省心的!」老太太氣的罵了一句,那家法一到時候,馬上拿起了鞭子!
奚將軍是有些不忍心的,可是奚紅瑜的嘴巴硬的很,怎麼也問不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奚將軍也有些惱了,就由著老太太給奚紅瑜長長記性!
「啊!」那鞭子打在奚紅瑜的身上,奚紅瑜的不由的慘叫一聲,雖說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真正打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可是要比想像中的還要疼。
而且,那後背馬上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老太太在揚起鞭子的時候,四姨娘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撲在了奚紅瑜的身上,用自己的身子將奚紅瑜擋了個嚴實!「娘,您要打就打兒媳吧,是兒媳教導不嚴格。」四姨娘其實也惱奚紅瑜,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可是,到底這女兒是娘的心頭肉。再怎麼也受不住女兒的慘叫。
「祖母,您息怒,想必三姐姐也知道錯了,雖說家有家法,若是祖母氣不過,孫兒願意替三姐姐挨罰!」這些日子,奚佐譯養在老太太跟前,現在是已經深得老太太信任,就連這個時候,都帶著身邊。
瞧著奚佐譯可憐兮兮的樣子,老太太心一疼,趕緊將奚佐譯拉了起來。「你這傻孩子,就你最傻了。」老太太現在,也只有在看見奚佐譯的時候,臉色才緩和下來。
心中莫名的升起幾分的愧疚,如果,如果當初不那麼重規矩,唯一的好孩子,何至落到連個生母都沒在跟前疼。不過,隨即又搖了搖頭,規矩就是規矩,規矩就是對的!就好像現在,奚紅瑜犯了錯,就不該因為有人求情,而停頓下來。
「繼續,你是有錯,那連你一塊打!」老太太說著,又讓安嬤嬤將鞭子撿了起來,揚手又要打下去。
「祖母住手,若是皇后娘娘怪罪下來,整個奚府,怕也承受不住。」奚雲妝老遠就看到了,趕緊快走幾步,先阻止老太太再說。
提起皇后,老太太到底手鬆了下來,「見過祖母,見過父親。」奚雲妝站好後,才緩緩的見禮。
四姨娘瞧著奚雲妝進來,心裡才算是鬆了口氣。左右,奚紅瑜現在與奚雲妝走得近,奚雲妝該不會不管奚紅瑜的。
「大姐姐。」奚佐譯原本立在老太太旁邊,一看見奚雲妝,趕緊見禮,似乎生怕晚了。
老太太以前倒沒放在心上,現在看她唯一還能算滿意的孩子,平日裡活的這么小心翼翼,心裡總不是個滋味。
奚雲妝看了奚佐譯一眼,只是點了點頭,倒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你說皇后娘娘怪罪,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太太再次將奚佐譯攬到自己身邊,不過對奚雲妝的態度卻也能稱的上是惡劣。
奚雲妝沒有立即回話,而是轉頭看向奚紅瑜。無論如何,昨日到底多虧了奚紅瑜,不然鳳易不一定那麼快中計。而如今,奚雲妝是有把握讓鳳易不能醒來,除非她們救白氏。不過,若是不醒,這麼一直耗著,奚紅瑜到底想不想要個名分,這種時候,還是她自己拿主意才好。
奚紅瑜看了眼奚雲妝,莫名覺得心安。她低著頭,其實她很想在鳳易身邊,很想!「稟爹爹祖母,是二皇子殿下!」奚紅瑜的聲音很輕。
剛才,因為被人發現,心裡一緊張就害怕,慌裡慌張的也沒個主意。現在奚雲妝來了,就好像有主心骨一樣,才能平靜的思考。其實想想,讓就算不承認也於事無補,左右鶴王府那麼多人看見了,遲早是要傳出來的。
其實,明明奚雲妝什麼都沒做,但是只要她在,旁邊的人就覺得天塌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