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沒有,北地王今天好奇怪啊!」
華麗宮殿之間,一宮裝僕人裝扮的丫鬟對旁邊同樣衣著的丫鬟說,聲音很小,更像竊竊私語。
「噓!小聲一點!他可是北地王王爺,你不要命了!」
顯然,旁邊的丫鬟謹慎許多,說話的同時還不住地觀察四周,見暫時沒人,才又小聲說到:
「你別說,還真是如此!自從今天醒來之後就有點不對勁,你說,墜馬不會讓王爺傷著腦子了吧?」
「不會吧…」
相比於外面的細語聲聲,此時樸實而又莊嚴的臥室內,卻是寂靜無聲,仿若無人。
但床上卻正坐著一個人,約莫有二十歲,只見他劍眉星目,剛毅的臉龐上卻是不協調的呆滯。
久久,薄唇輕啟,嘆息聲打破了空間的寧靜,男子好奇地看了看四中,喃喃道:
「北地王?劉諶?三國?夜遠?穿越!」
夜遠,標準現代大學理科男,但是酷愛歷史,尤其對三國鍾情有加。
曾經讀到劉諶自刎於昭烈廟時,慨嘆連連,對劉諶的行為既是敬佩,又是惋惜,如今自己穿越至此,一時心情莫名,難以自處。
想到一文對劉諶的記述,不禁吟詠起來:
「君臣甘屈膝,一子獨悲傷。去矣西川事,雄哉北地王。捐身酬烈祖,搔首泣穹蒼。凜凜人如在,誰雲漢已亡!」
壯哉,劉諶!悲哉,北地王!
「既然如今我是劉諶,那麼何來譙周之齷事?既然我是北地王,三國,結束吧!」
曾幾何時,夜遠也幻想過自己是劉諶,將如何興復漢室,驅逐匈奴,成就大漢威名。如今夢想成真,頓時骨子裡的那股熱血開始!
司馬昭?什麼玩意兒,全靠父兄奠基之輩;鍾會、鄧艾?有我這樣知道劇情的嗎?
想到自己的優勢,劉諶不禁邪笑連連,卻是破壞了那張俊臉的美感。看見銅鏡里自己的相貌,劉諶摸了摸尚且不算長的髯須,自戀的擺弄著各種自以為很帥的造型,評頭論足,端的可笑。
「小月,大王昏迷醒了沒?」
遠遠的,房間外面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恍若谷中百靈,悅耳無比。
「啟稟王妃娘娘,王爺他醒了,只是…」
劉諶一聽這聲音,哪能不知是北地王妃子來了,心裡也不禁有些慌張,因為自古熟識莫過同床妻,自己的異狀肯定瞞不過王妃。
「怎麼辦呢?」聽著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劉諶思緒萬千。終於,他一拍手,打算走那最老套的橋段。
「咚咚咚!」
劉諶再次躺回床上,聽到敲門聲,夜遠裝作虛弱地說了一句「進來!」
進門的是一個身高六尺,體態婀娜的女子,精緻的五官,杏眼瓊鼻櫻桃嘴,看得夜遠竟是有些痴了。
「好美…」
看著劉諶如此毫不掩飾的看著自己,女子有些羞怯,臉卻是不禁紅了。但想到劉諶昏迷之事,連忙問道:
「大王,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劉諶被這清亮的聲音驚醒,嚇得趕緊收回目光,虛弱的說:
「除了頭還有些疼痛之外,其他並無半點不適,只是感覺頭腦不太清楚,忘卻了很多東西。」
這話卻把女子嚇壞了,連忙請太醫過來詢問,一番折騰,劉諶終於把失憶的意思表達出去,惹得佳人落淚不止,好不憐柔。
劉諶一邊安慰佳人,一邊卻是慶幸不已,終於混過第一步了,想到此處,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正當他佳人在懷,暗爽無比的時候,一個太監的公鴨嗓音傳來:
「皇上有旨,前方有緊急軍情來報,召文武大臣和眾王爺上殿議事!」
劉諶心裡一突,想到一件事:
「今年是哪年?不會是哪個大將戰死了吧?傅僉?趙廣?還是諸葛瞻?不行呀,別死完了,不然我找誰為將?如何征戰天下?」
想到情況緊急,劉諶匆匆安撫佳人,便起身快步跑出去。
等他到大殿前時,殿前已經站滿了文武官員。文居其右,武立於左。而劉諶他們太子和六個王爺站在武將前面。
劉諶向右一看,文官排頭是一個大腹便便,面白無須的四旬男子,夜遠心知,此人便是大宦官中常侍、奉車都尉黃皓。
許多人都討好地跟他打招呼,包括眼前的武將之首,右將軍閻宇。而黃皓一副愛理不理樣子,十分高傲。
在黃皓右邊,便是有「蜀中孔子」之稱的譙周,一副大儒裝扮,面色淡然。
「眾大臣進殿覲見!」
依舊是拖著火車音的公鴨叫,眾人便魚貫而入,沒有一點聲響。
劉諶跟隨眾人進入所謂的大殿,心中頓時無語。大殿雖然也算是威嚴和大氣,但是要說是皇家氣派,卻是有點勉強,果然如史書中記載的那樣,以州牧府改造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一身平淡卻有有些嚴肅的聲音響起,劉諶悄悄一看,卻是一個身高六尺,身體發福的普通老頭。
「這個,就是昏君劉禪?有些不像啊!」
劉諶暗忖,雖然劉禪一看就不是什麼明君,但跟昏君還是有些不同。看其一臉正色,眼眶微紅,定是辛苦熬夜所致。
果然,史書不可全信啊!
只見劉禪有些疲憊地開口道:「聽說大將軍有戰報傳來,來人,呈上來!」
「是!」
劉禪接過宦官手裡的奏摺,看了起來,夜遠一直關注劉禪的情況,見其不久面色就變得陰沉,心道不好。
果然,沒有讀完奏摺的劉禪便將其扔在地上,所有人見劉禪發火,都是趕緊跪伏在地,只有黃皓趕緊撿起奏摺,遞給劉禪後就不停地給其撫背,如同小太監,殷勤不已。
劉諶暗自讚嘆,這黃皓拍馬屁的技術果真是登峰造極呀,難怪連姜維都弄不死他。
果然,在黃皓的勸解下,劉禪面色稍緩,無力道:
「黃皓你給大臣念念!」
黃皓躬身接過奏摺,打開念了起來:
「維啟奏陛下:自維領軍出漢、侯和,遭遇鄧艾,力戰無果,暫敗一場,愧對皇恩。臣斗膽自作主張,退駐沓中,以休養兵息,來日再戰……景耀五年…」
「什麼?景耀五年,也就是公元262年?離滅國還有一年,開什麼玩笑!」
劉諶頓時有些吃驚,一時沒注意控制情緒,恰巧被劉禪看到,劉禪頓時不愉,呵斥道:
「諶兒,朝堂之上,嬉皮笑臉,成何體統?」
劉諶一聽,心知不妙,眼睛一瞥,果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劉諶頓時一急,還是躬身答道:
「父皇,兒臣……」
……
剛開新文,構思不謹,言語不暢,可能還有歷史性的錯誤,希望大家能給我指正,千葉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