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沾衣在吳憂畢業的這天專程請假去了她的學校,陪她畢業。愛字閣 m.aizige.com
學校的畢業典禮是真的僅僅有個儀式而已,領導上台進行最後一次面對第一批大學生居高臨下的演講,然後領導班子給學生代表頒發證書,最後就這麼宣布年首批大專生正式畢業。
說實在的這個畢業典禮和吳憂前三年參加的任何一個典禮都沒有區別,導致的結果就是明明期待了好長時間的「畢業萬歲」也顯得乾巴巴的。
前了。
許沾衣含笑攬住因為慣性踉蹌的吳憂「畢業了,高興嗎。」
「當然高興,你最知道了其實我一點讀書的天賦都沒有,要是有一個明確目標我還能沉浸下來,可是就單純的上學這件事。」吳憂癟癟嘴,無奈的看他。力證自己的無助。
「你呀,現在畢業了就好了,以後我不督促你讀書了,可以歡歡喜喜的鼓搗你的小生意了。」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說到這裡狡黠的看他「畢竟你要心無旁騖的讀書,那穩定的大後方至關重要呀。」
正說著話呢,吳憂隱約聽見有人叫她,回頭張望一下,原來是同年級另一外賺錢小能手閔知玉。
要說這閔知玉,吳憂是難得心服口服的女人。
她做知青下鄉八年,再苦再累都保持旺盛的學習,無論一個女人在偏僻閉塞的村莊過的多艱難,都沒有選擇隨便一個人將就的嫁了。
要說就這樣的話也就是個足夠堅強的人罷了,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可吳憂佩服就佩服在她高考結束,明知自己上大學十拿九穩的時候,反倒把自己嫁出去了——嫁給了同村一個二十八歲還單身的大齡剩男。
僅僅是因為這個人喜歡了她八年。
吳憂和她混成閨蜜之後才知道閔知玉覺得再沒有一個人可以這麼喜歡她了,既然她沒有辜負自己八年的堅守,等來了轉機,那在走向花團錦簇的未來時,何不勇敢一點接受這份盛情。
吳憂還記得剛剛聽到閔知玉的這番言論時的震撼。也是因為這個越發堅定了吳憂要和這個女人做朋友的決心。
自然她們也真的成了好朋友。
正這樣亂七八糟的想著時閔知玉已經走到跟前了。先是和許沾衣打了個招呼,然後毫不客氣的吳憂給拉走了。
「哎呀,你幹嘛呢,有什麼還不能當著我家那口子說嗎?」吳憂一臉疑惑,要知道許沾衣雖說沉迷學習不可自拔,可實際上她知道自家這口子對她的事情其實都知道的七七八八。
既然如此,自然也就沒什麼值得這麼特意的避開啦。
閔知玉雖然知道好友夫妻感情深厚,但是也架不住這黏糊勁兒「哎呀你可閉嘴吧,我找你是想給你說個正事兒的。」
「什么正事兒呀。」
這個吳憂還真不知道有什么正事兒是要悄悄說的,畢竟雖然兩人都是學校有名的點金手,同時還是好朋友,可是業務上並沒有什麼交集。
「我打算後天去一趟鵬城,找找路子,你要不要去?」
「鵬城?」吳憂知道這幾年鵬城發展迅速,還有個好友兼貴人是鵬城一把手的千金,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去這裡。
乍一下聽見閔知玉說要去鵬城找路子,還是很驚訝的。
「是的,雖然咱們現在這樣的小生意也能溫飽富足,可是說實話我是不甘心的,其實從一年前我就在想這件事了,只是一直沒下定決心,但是現在咱們畢業了,同學們各有各的選擇,可是有志一同的都在羨慕咱兩,我突然就堅定了要去鵬城一趟的想法,我——想要突破」。
很多年後吳憂已經是國內乃至世界知名的醫療器械大亨的時候,依然忘不了好友說出「我要突破」時眼中那灼人的光芒。
她既羨慕又害怕,只能喃喃的回答「我考慮一下。」
閔知玉雖然在來找吳憂之前就已經有預感了,但真的沒有第一時間聽到準確的回答其實有一點失望的,只是她已經習慣了不把自己真實的情緒表達在自己的臉上了。
語氣如常「好,這麼大的事情仔細考慮一下是對的,只是要是你決定去的話最遲明天晚上就得給我說一聲,不然我就先走了哦。」說到最後還俏皮的衝著吳憂眨眨眼,然後才風風火火的走了。
等閔知玉走後,許沾衣站在原地等了一小會兒,沒見吳憂回去,疑惑的過來牽起她「怎麼了?在這兒發呆呢。」
「沒,我只是一下子沒回過神而已,咱們走吧,晚上我還打算大幹一場呢,要知道畢業了,大家花錢的蠢蠢欲動。」
「是嗎?」
「是的,走吧走吧。好不容易可以輕鬆一下呢。」
看著三兩步走到前面的吳憂,連旁邊打招呼的同學都顧不得打理,只悶頭往前。
許沾衣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仔細琢磨一下,也還是才不出閔知玉到底說了什麼,只好作罷。
吳憂自己認為對於現狀她已經很滿足了,雖然辛苦,但充實而富裕,許沾衣又是一個幾乎完美的對象,要真論起來,吳憂是多少女人羨慕的對象。
好像沒有任何一個理由介意促使她離開這個經營了三年的安逸圈子,而就憑著一腔熱血的踏進鵬城這個聽著就覺得該是個屬於騰飛的地方。
但閔知玉告訴她要去鵬城時的那一幕在接下的不到三十個小時的時間裡就像時間凝滯一樣總在吳憂的眼前出現。
時時刻刻的撩撥這吳憂的心神。
時間緩緩的流逝,可是吳憂越發的也想要「突破」一下。
只是似乎沒有理由來促成她的行動。
內心迷茫,但也安心,她似乎並不能意識到她此時正站在一個屬於她的重要岔路口上。
可是第二天許沾衣上完專業課,回家開門見山的久對吳憂說;「如果你想,就和你的朋友一起去,要是不知道去幹什麼,就當是去見你另一個朋友。」
這話就這麼突兀的砸在吳憂的腦袋上,愣愣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憑本能的問他「你怎麼知道知玉昨天給我說了什麼的?」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去嗎?」
「可是我去做什麼?單純去玩的話不劃……」
許沾衣難得失態的挾著吳憂垂著的胳膊「不考慮這些,你就說你想去嗎。」
一時間吳憂有些被震住了,不自覺的就說出了「想去」兩個字。
「既然想那就去。」許沾衣直接告訴了吳憂她內心的結論。
「但是……」
「憂憂,沒有什麼但是的,你想去唯一的問題就是你想不想,沒有什麼是你的絆腳石,咱們沒有孩子等著你照顧,父母不和咱們住在一起,就連我都是完全可以在學校解決一切生活的問題——何況咱們兩個更迷糊的那個人是你。」
「你不需要擔心我,但是我倒挺擔心你,但就算這樣,我依然能放心你去鵬城,那麼你在猶豫什麼。」
這一個反問點醒了她,是的,她沒有什麼好猶豫的,家裡的積蓄完全支撐的起她毫無意義的揮霍一趟,也沒有任何人或事是她的羈絆。
吳憂想明白這一點,幾乎是踉蹌的跑出這個二層小樓,飛奔這跑去告訴閔知玉,鵬城,她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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